“刚才你们说的,带几千人马混进皇宫,这完全不必。如果有意外,不是让他们去白白送命吗?就让足以自保的人进去!”凤倾歌在石桌前坐下,目光落在皇宫地图上,不禁赞叹这古人的杰作,这么大的皇宫,进去了说不定迷路。
“可是隐重不是那么好对付。如果没有人马相应,势单力孤。”悠遥客反对。
“我们的计划是让所有百姓知道隐重的真面目,将人心拉向我们这边,当大家都士气激昂时,让百姓做我们的庇护墙,拿下隐重,号令诸侯及文武大臣识时务,最后放暗号,所有人攻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凤倾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目光坚毅如钻石。
她说过会变成最强大的人,她说过会为凤族、为李家报仇!她不会再让自己沦落到逃难的局面!
三个男人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心里都为之一振。
此刻的风撩起她清秀的长发,为她俊秀的面容增添无数的风采,她的眸若星辰璀璨,神态不羁,超凡脱俗,又怎能不让他们都震撼?
凤倾歌见三人都沉默,目光又看向地图,“皇宫四个城门,就要四路军马一一攻破。我们凤族主攻西门,其余你们自己选择。”
“师父你放心,你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全力帮你。”花自诩看着凤倾歌此刻的神采,心里更是心疼。心疼她的固执和伪装。如果不知情,谁也不知道她是个刚死了丈夫的人。“以后,就由我来好好保护你。”
“我有自保能力,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凤倾歌白他一眼,似乎每次都是她去救他吧?她可只听说过英雄救美,没听说过美人救英雄的。
花自诩也不尴尬,嘴角上扬起一抹放心的笑意,凤倾歌能开玩笑,就说明她真的没事。
“御玉军实战经验极佳,大家都不要掉以轻心。东门是入口,这里必须重兵把守,一是杀掉原有人马替代,二是组织皇帝的救援兵进入。”悠遥客慎重认真的分析。这时候他没有心情看他们打情骂俏,更没有心情开玩笑。
“那东门就交给白竹你,没问题吧?”凤倾歌将目光移向龙白竹,“据我所知,龙族的势力最大,人手最多。”
“也好。我也比较放心。”龙白竹点头应许。
“南门就交给你,悠遥客。王爷以前的势力。你都能号令吧?”凤倾歌提到那个字时,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强制的不让自己去想那个人。
悠遥客轻轻点头。
“那我负责北门。我们从四个方位取代守卫,杀入皇城中央。”花自诩不等凤倾歌说话,就知道自己应该负责这里,因为这是唯一剩下的。
“嗯。一路上反抗的人都格杀勿论!”凤倾歌语气冷如坚冰,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送隐重去黄泉路上和隐悠遥作伴,想必他见了隐重,就应该对她彻底放心了吧?
她曾说过她会让隐重对她千里来朝,下跪拜服!是时候了!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比较困惑。”龙白竹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变得迷茫起来。
“嗯?”凤倾歌皱眉。安排都很妥当,还有什么不懂的?
“以后的天下由谁坐?”龙白竹抬起头,目光看向三人,他知道花自诩一直想要复国,悠遥客,当然也就是隐悠遥,一代王爷,怎么能让江山再易主?
至于凤倾歌,他不敢去想她的野心和欲望,他也并不想去想。如果她有心做这个帝王,他自然不会反对。
凤倾歌看着龙白竹和花自诩、悠遥客。他们的眼神都瞬间变了样。果然是利益面前各自飞啊,她慵懒的靠在藤蔓上,悠然的看三个人的神态各异。
“这天下是玉国打下来的,是谁的,还需要明说吗?”悠遥客语气傲慢的说道,眼神也是不屑的看向两人,带着挑衅,似乎这天下,非他莫属!
“玉国只是我黎国的后国,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花自诩也毫不认输的看向悠遥客,目光如炬,空间里立即爆发出无数的火花。
龙白竹轻轻一笑,带着难以言喻的轻蔑和不屑,“能者、仁者坐天下。否则又何须攻城?”
“都不必争了。”凤倾歌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淡漠如水的目光俯视三人,“这天下,我要了,谁不服,谁来夺!”
说完便不顾他们惊诧的目光,转身离开。
这个以权势来排金字塔的时代,她受够了!只有做顶尖的帝王,才不会被人欺负!谁若不服就杀之,看谁不爽就揍一顿,一代女皇唯她独尊,有什么不好的。
况且她就不信,那三个人会跟她抢皇位,就算要抢,她也不怕。
石桌前所坐的三人,表情都已经凝固成雕塑。他们都想做君王,只是想许她富贵荣华帝后冠,却怎想……
凤倾歌走到床前坐下,双手轻轻的抚摸被子和枕头,感受到指尖所传来的暖暖的感觉,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隐悠遥,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再也不会霸道的霸占她的床,再也不会调戏般的把她拥入怀里,却不对她做什么。
无可厚非的,她是他的王妃,不论发生什么,一辈子都是他的王妃,她怎能让尊贵的他从此跟着她浪迹天涯?她要过最好的生活,给他最好的承诺。
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凤倾歌知道有人进来了,却没有抬头,“你说王爷若在,会不会赞同我的选择?”
“你真的想好了?”悠遥客俯视她,没有人在场的时候,坐于床上的她,只如一个平常小女人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怜爱。
“有什么不妥吗?”凤倾歌抬起头来,直视他琉璃般的眼眸。
“高处不胜寒,做了帝王,就没有自由了。我怕你会太累。”悠遥客联系的看着她纤瘦的身体,不想让她挑起如此的大任。
凤倾歌将手缓缓收回,慢慢合拢,想要把那抹残留的温度握于指尖,却发现只是空荡荡的冰冷,她自嘲的反问道:“累了。有什么不好?”
忙碌起来,心才不会空荡,转移开一切的注意力,才不会想起他……
悠遥客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忘不掉他,但是我不愿看你如此折磨自己。等事情都办妥了,跟我走好吗?我们放下这一切名利,寻一无人山谷,我定许你安之若素。”
凤倾歌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胸膛的温暖,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条青石小路,小路上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和草木,青青郁郁的向阳。一木质的小屋,简朴而可御风寒,安静美好,不受打扰。
她也好想那样生活下去,什么都不管,简单自在。
只是脑海忽然浮现出隐悠遥立体如刀削般的面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也一瞬不瞬的注视自己,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凤倾歌连忙推开悠遥客,“我和你,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如果非要发生变化的话,只可能是形同陌路。”
凤倾歌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虽然这段时间她感觉得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感,但是她绝对不能任由其发生下去。她一辈子,都是隐悠遥的王妃!
悠遥客沉默,他不知道该欣喜还是难过。凤倾歌为了他如此这般,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永远不知道这个刀子嘴的女人是豆腐心,更不可能知道她是如此的爱自己。
只是她的语气那么的坚定,话下之意是,她永远也不可能与自己的这个身份有任何的进展,如果真要强制改变得话,就只有恩断义绝。
悠遥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又怕她无法原谅自己,不想告诉,又不想看她为了他如此的折磨自己。
“我要去安排今晚的事情,你也去安排好吧。”凤倾歌撂下一句话便快速的离开,关于这个问题,她不想再讨论下去。
这江山,只能是她的!
出门就看到花自诩背对她而立,他静静的站在藤蔓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背影是那么孤傲而孤寂,却又有着平常所没有的悠然。
“你在这里干什么?”凤倾歌走到他身旁站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能看到一株罂粟花已经开花,艳红的花瓣似乎随时都会滴下血来。
“你看那花,开得好美。”花自诩看着罂粟,神情专注的似乎在欣赏世间最美的东西。
凤倾歌蹙起眉来,“已经过了这个罂粟花开的季节。”
“但她终究还是开花了。”花自诩绕开话题,“你知道罂粟花的魔力吗?”
凤倾歌轻轻的摇头,不想回答。她知道花自诩所说的并不是这花。
“罂粟花是这世间最玄幻的花,她虽美,却含剧毒。但是只要懂她的人,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哪怕倾家荡产,哪怕付出生命。”花自诩转过身,一瞬不瞬的凝视凤倾歌,看着她乌黑的瞳孔,他似乎看见她的眼眸里,开出了一朵艳红的花朵。
“她只是一朵花,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愿意那般舍弃。”凤倾歌转移开视线,不想直视他火热的目光。
花自诩却一把握住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扳正,逼迫她直视自己,“倾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以前我便说过,为了你,仇恨名利我都可以放弃,不过既然你要这天下,我便愿为你金戈铁马,许你盛世繁华,安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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