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诩坐在红床正中,正左拥右抱的被数十名女子围住。一袭红衣的他竟然毫不比那些女子妩媚,甚至比她们更加有魅惑力。而女子们脸上都挂着不自然的笑意,因为她们知道自己接下来就会死,可是她们不笑,会死得更快!
花自诩从女子的温香软玉中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投向万丈阳光中那抹红白相间的影子,犹如傲雪红梅一般,衬得她身姿婷立。
凤倾歌也不在意他似乎噬人的目光,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里面走去。一把扯下红色纱幔往空中一飘,嘴角扬起一抹鄙夷而嘲讽的笑意,“堂堂的魔教圣主,竟然言而无信。你不是发誓过,再也不会碰女人了吗?”
“哼!”花自诩冷冷一哼,“你这个师父都敢言而无信,徒儿正是跟你学的!”
“那个配方的确很难找,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如果我找出来了,你又该如何?”凤倾歌一瞬不瞬的凝视他的火眸,想起他杀了一城百姓,怒意就更加上窜。
花自诩微微蹙眉,艳红的装束为他的眉宇间添了两抹犹豫,片刻后他才舒展眉来,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徒儿又怎敢与师父打赌,只是想请师父指教指教才是!”
杀了一干百姓就是想请她指教指教?这样的口气是不是太过狂妄了?难道他就真的把人命当蝼蚁吗?
凤倾歌冷冷一笑:“从今以后,我凤倾歌没有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徒弟!”
花自诩细细打量她那种怒意横生的脸,心里疑惑,她是在吃醋吗?吃醋他和这些女人在一起?向来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是惶恐的,即使和他发生关系也是被迫的。这个女人竟然会送上门来,为他吃醋。
他原本烦躁暴戾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染了红色蔻丹的指甲瞬间变长,“嚓嚓嚓……”数十声,便挖出身边女子所有的心脏,长长的衣袖在空中蒲扇开来,双手一挥,数十颗心脏随着数十具娇躯齐刷刷撞开门被甩了出去。
凤倾歌站在中间,一具具尸体从她身边飞过,一颗颗心脏和她擦肩而过,鲜血溅了她满脸,她白色的纱裙被染上一点点红梅,她鼻尖被浓烈到作呕的血腥味堵住。
凤倾歌惊愕却面无表情的抬头注视红床之上的花自诩,他的脸白皙到妖娆,却没有一点点的杀气,长长的头发顺着红衣拖到地下,犹如一汪汪留下的血色溪流。
不是不害怕,是因为习惯到麻木,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是她第三次看见他杀人。才来魔教几天?他就杀了成百上千条人命!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花自诩从红床之上下来,一步步朝凤倾歌走去,直到她身前停下,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满意了吧?”
冰凉的触感让凤倾歌一下子回过神来,她错愕的看向他,“你杀了她们,就是为了我?”
“你不是吃醋了吗?本尊杀了她们,你可满意?从此以后,本尊只有你一个女人。”花自诩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而起,转身往大床走去,脸上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意,“不过你得传授我秘笈,你想不想你的男人变成老头吧?”
“花自诩!”凤倾歌大声而愤怒的吼道,这个男人想到哪儿去了?她吃醋?她想做他的女人?
“师傅……不对,应该是夫人,为了你本尊可以不再练‘双修术’,你可满意?”花自诩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扣子。
这世间所有女子的美好加起来都不如眼前女子的十分之一,这笔买卖,他一点也不吃亏。
凤倾歌紧咬牙关,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满意你个大头!本姑娘什么时候说我吃醋了?”
花自诩从地上优美的一跃而起,脸上完全没有尴尬,反而是再次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夫人,我知道你还在生本尊的气,以后本尊发誓,再也不碰任何女人可好?”
“好你个大头!”凤倾歌想再次一脚把他踹开,脚却被他的手一把抓住。
花自诩面色已经已经微变,手从她的脚踝一直往上摸,纤细的小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嫩滑的大腿,“夫人,脾气发一下就够了!再发下去会变老的!为夫会好好的补偿你。”
“补偿你个大头!”凤倾歌重重的一手拍在他的手上,再一手拍掉他的手,愤怒的说道:“花自诩!本姑娘告诉你!本姑娘没有吃醋!本姑娘对你更没有性趣!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对师不敬,以下犯上,逐出师门!”
凤倾歌说完便推开他从床上下来,迈步向外走去。
花自诩这才知道她真的不是吃醋,连忙上前拉住她,“师父!徒儿错了,这也不能全怪徒儿啊。”
“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凤倾歌停下脚步来,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虽然她声音很冷,可是她的面容却是诧异,她没想到这个花自诩竟然也会如此恭敬。
“当然怪你,你给徒儿的药材全天下都找遍了,没有!徒儿才会大开杀戒杀了那些无知无用的人!再说刚才,谁让你们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说要就是不要,说不要又是要,徒儿也是出于好心想讨好你!”花自诩认真的解释道,以前他也觉得杀人没什么,可是自从遇到她后,他竟然会觉得自己错了,而且看到凤倾歌刚才生气的面容时,他的心里忽然上升起一种恐惧,他害怕会真的失去这个女子,失去这个师父。
“不要再开口闭口说我是你师父,说你是我徒儿。你也可以杀了我!用你这骇人的魔爪!我不可能再给你秘笈!”凤倾歌坚定的说道,抓起他已经褪短指甲的手,朝向自己心脏的方向。
她看得出他这次是真的知错了,不然他一个堂堂圣主不可能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她这样做,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死亡,死亡有多恐怖!
花自诩微微蹙眉,他以为她是玩笑,可是她重如磐石的声音让他知道不是,她的表情也那么坚定,让他是那么的不安!他将手紧握成拳头,摇头,“徒儿不会杀你!你是我的师父!”
“你知道害怕了吗?你知道死亡的恐惧了吗?”凤倾歌一瞬不瞬的凝视他泣血般的眸子,用清丽的声音逼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杀死的那么多人,他们的亲人会有多恐惧?会有多难受?你害怕失去你的师父,别人就没有师父?别人就没有亲人?别人就没有害怕失去的人?”
“我……我怎会不知……怎会不知……”花自诩眼里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犹如一往干涸的残血,沧桑而凄凉。
凤倾歌看到他的眼瞳,心徒然的一颤,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如此忧伤?他平日里的形象,都是在掩盖他的脆弱吗?她已经不忍再想下去,声音柔和的说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杀人,做我的徒弟!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随意杀人!得罪你、欺辱你、伤害你的人,你可以杀,而且可以狠狠的杀!不过对你没有造成任何损害的人,你要是再杀,从此我们就恩断义绝!”
花自诩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似乎如同一个创世神在宣布着一条条戒令,他不知道她区区一个女子,是如何有这样的风华,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神之中已经全部是她,至少此刻全部是她!
“师父,如果我做到这些,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吗?”花自诩认真而期冀的凝视她,凝视她那双如同钻石般璀璨的眸子。
“只要你做到这些,你就永远是我的徒儿。就算天涯海角你有难,我都会去帮你!就算我们分开,你也一辈子是我的徒儿!永不改变!”凤倾歌坚定的说道,她无法保证不离开他,因为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魔教,可是她却可以保证一辈子对他好。
花自诩红艳的眸子中漾开微微涟漪,薄唇微抿,“你就不能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吗?”
凤倾歌沉默,她不忍回绝他,却也不想说谎话欺骗他。
“师父,你很讨厌我这样的大魔头是是不是?”花自诩见她不说话,眼中的苍凉和哀伤又多了几分。
“不!不是!我只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凤倾歌凝视他忧伤的眸子,忽然间想要去抱住他,温暖他。
“我陪你!做什么我都陪你!”花自诩回视她的眸子,认真而执着。
或许是此刻的晨光太美,或许是此地的装饰太动情,或许是经过动荡后的心更易柔软,或许是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花自诩深深的凝视她,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个风华无限的女子一直留在身边。这样的想法浓烈,因此他更害怕失去,所以听不到她的答案,他无法安心。
“咳咳……”凤倾歌干咳两声,打断这过于暧昧而诡异的气氛,“你能陪我去死吗?”
“能!”花自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跟你死在一起,我愿意!”
凤倾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他,皱起眉来,一脸疑惑,“花自诩,你被附身了?”
“师父!我说的是真的!”花自诩一把抓住她的手,诚挚的说道。
凤倾歌感觉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要不要这么深情啊?再这么下去她都会控制不住的沦陷了!不行,快想想王爷,快想想俏佳人,一个位高权重尊贵雍容洁身自好,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正人君子,哪一个不比这魔头好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她有握住他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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