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直接取人心脏夺人性命,她们估计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凤倾歌难免有些愧疚,没有逃出去还连累了两条性命。
手臂上的力度忽然重了很多,从小手臂一直到手腕,再到上手臂,一路往上直至肩膀,锁骨……
“你是……”凤倾歌感觉不对,惊讶的大叫起来,一只手也快速的抓住那只大手,只是话还没喊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凤倾歌只能扭头看去,抬眼便看到一对如黑曜石般深邃深沉的眼瞳,只是他的面容隐在一块纯玉所制的面具之中,看不清他的脸。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把自己从城西掳来的黑衣人吗?按理说他是花自诩的手下才对,怎么会如此大胆的来她的浴间?
黑衣玉面男子的手放在她锁骨下微微有了起伏的肌肤上,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似乎是理所应当般,眼神更是一扫浸在花瓣和水中的胴体,隔着火红的颜色也看不到任何不该看到的,却更能让人浮想联翩。
凤倾歌左手抓起一把花瓣就准备朝他眼睛上砸去,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
“本……我对你没有性趣,只是来提醒你一件事情,别像今天这样玩命,给我活着出去!”黑衣玉面男子一瞬不瞬的凝视她,语气之中满是傲气,犹如一个长官在对下属下达命令一般。
这样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人!只是他怎么可能是他?莫不是想他想疯了?
不过他是在关心她吗?提醒她注意分寸别引火自焚吗?他是希望她活着吗?这样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关心她?
凤倾歌一口咬在他手上,黑衣玉面男子只好放开她。
“你掳我来这魔教,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来让我活着出去,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古人有这么矛盾?”凤倾歌抱怨的说道,语气之中满是不满。
因为这让她又再次想到那个可恨的王爷,假好心!
“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记住,活着出去!还有,跟花自诩保持距离,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黑衣玉面男子重如磐石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凤倾歌不屑的扫他一眼,“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命令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就得听你的话?你当我三岁小孩子?”
“我叫悠遥客!”黑衣玉面男子说完话便放开她的手,另一只手也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拿下,漆黑的身影跃入更加漆黑的夜色中。
凤倾歌看着打开的窗户,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竟然打开窗户进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古代的武功都这么高深莫测?
胸脯上方还有着淡淡的余温,凤倾歌手放到他刚才放过的地方,感受着那一抹熟悉的感觉。
悠遥客,隐悠遥,会是他吗?真的是他的话,也不改下名字,这么招摇不怕她识破?既然不怕她识破为什么又带着面具?
凤倾歌摇摇头,站起身来拉下屏风上的衣服穿上。
那是一袭红色的衣服,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魔教的每一个人穿的都是红色,好在她并不讨厌红色。
看到还躺在地上的月息,凤倾歌走过去轻摇她的身体,“月息?醒醒!”
月息睁开朦胧的眼睛来,环顾四周后才立即爬起来跪到地上,“凤姑娘饶命,我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够了!我有那么恐怖吗?”凤倾歌打断她的话径直向外走去,就算她真的害死了两人,她就成了动不动就杀人的魔头吗?她愤怒的说道:“我饿了!准备吃的!”
“是!是!”月息连忙点头起身跟上她的步伐,心里却在侥幸这个害死自己姐妹的魔头竟然没有惩治自己。
凤倾歌也没有注意她的神情,只是在佩服那个悠遥客的武功,竟然让这个月息以为是自己晕倒的?不过最值得她忧虑的是,以后洗澡该怎么办!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悠遥客会不会再来?下次还只是替她按摩这么简单?
“凤姑娘,饭菜好了!”月息把托盘中的三餐一汤都端到桌上,又恭敬的退到一旁。
凤倾歌回过神来,看着精致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所有的忧愁也一下子没了,拿起碗筷便吃起来,又对身旁的月息说道:“你吃过没有?”
“等你吃过以后我再吃,丫鬟们的伙食都在下房。”月息低着头回头。
这怎么跟宫廷的规矩一样?按理说魔教的规矩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凤倾歌虽然感觉到诧异,却没有想太多,直接一把就把月息拉到桌子前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凤倾歌最近练飞刀,臂力也增加了不少,月息又只是个普通的丫鬟,自然毫无反抗之力的就坐下,惶恐的正想拒绝,接收到凤倾歌坚定的目光,她也只好点头谢过,开始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简单的散了散步,凤倾歌便在月息的伺候下上床睡觉。对于她而言,美容觉是很重要的!
忽然之间飘来一股熟悉华贵的清香,凤倾歌立刻睁开眼,便看到一袭红衣的隐悠遥站在薄红纱帷帐外,淡笑的看她。
“你怎么能进魔教?”凤倾歌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却不想惊动月息,努力让自己镇定些。
“天下之大,没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隐悠遥一脸傲然的在床边坐下,就如坐到自己床边般的自然。
凤倾歌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抱了抱,疑惑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本王想干什么?”隐悠遥挑眉看她,嘴角不屑的一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凤倾歌也学着他的模样挑眉,“不过春宵苦短,王爷是不是应该早点来?”
“思想肮脏的女人!”隐悠遥起身掸了掸身后坐在过床上的衣服,觉得脏!随后他把帘子一合,不想给那个女人一点想像的空间,“本王是警告你,别想在花自诩身边安插人手,不自量力的女人,先想好怎么活着出去!”
“喂!”凤倾歌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奇怪的躺到床上。
他竟然知道她收买夏竹冬寒的事情,他一直都在监视她?
天天渐渐的泛起鱼肚白,朝阳也渐渐升起,黑夜被光明所取代。
“凤姑娘,快醒醒,圣主让你去大殿。”
耳边传来月息的声音,凤倾歌揉揉双眼,才发现已经是天亮,这一觉睡的还真沉!她点头,“知道了!”
不过不知道这么一大早花自诩找她去大殿干什么?不会这么快就找到那个神秘的云游天下的俏佳人?他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吧?
边疑惑间她已经穿好衣服,在月息的带领下往大殿走去。
一路上都是回廊凉亭,水池假山,一座座独立的宫殿也林立其中,建筑的弯角处都处理的十分圆润而细长,透出一种妖娆的气息。而瓦也采用的是红瓦,梁柱也是朱漆,连地也铺满了红地毯。乍一看,犹如浸在血色残阳中的雄伟宫殿,隐隐之中透露着沧桑。
大殿也是一样的布局,犹如皇帝朝堂的格局下,原本应该是象征威严的黄色都被红色取代。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之上,花自诩慵懒的倚靠在扶手上,长长的发丝顺垂的托在地面,傲然威严而又妖娆的姿态跃然眼中。
“难道徒弟是想事先行拜师大礼?”凤倾歌一扫两旁整齐站立的红衣魔教子弟,嘴角上扬起一抹调侃的笑意。
“大胆!敢对圣主这般说话!”一个右上方的男子凌空飞来,长长的箭刺向凤倾歌。
凤倾歌正欲拿出飞刀来对付,却见那男子胸口忽然出现五个血洞,鲜血如雨般喷洒而下,落了整个大殿,而那男子也重重落在地面,死不瞑目。
跟昨天夏竹冬寒死的姿态一样!凤倾歌看向花自诩,见他正在捋着自己长如瀑布的发丝,没有一点动过手的迹象,而满堂的弟子却已快速的跪下,“圣主息怒!圣主饶命!”
这个花自诩!还真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已杀了三个人!
“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怎敢怠慢?”花自诩不理会所有跪着的众人,目光紧锁着堂中笔直而立的她,一袭红衣衬得她如傲雪红梅,比他昨日所见又多了几分妖媚的气息。
难道他真的找到了俏佳人?凤倾歌正疑惑,一声悠然傲然的声音便飘了出来,“带他进来!”
左护法木煞领命,立刻指挥两个人抬着右护法尸体下去,并快速的整理现场,离开大殿。
“圣主!俏佳人带到!”
随着一声男士低沉的禀告声,凤倾歌扭头望去,便看见大殿门外,万丈阳光之中,一袭白衣的俏佳人漫步走来,他手拿折扇轻摇,动作优雅如仙人。亮如星辰的眸子不过于张扬,精致的五官镶嵌在一温润的面容上,再配上那一袭白衣,全身便散发出如谪仙般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即使他脚上带着重重的镣铐,却丝毫没显得狼狈,反而让人有一种疼惜感。如此清秀的人儿怎么能受那样的苦刑?
花自诩将凤倾歌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忽然烦躁起来,后悔把这个男人带到她跟前。他一甩衣袖打断这种仙人下凡的境界,“你让本尊做的都做到了,是否该实践你的诺言了?”
“先不急!当着这魔教上下弟子的面,我还得问清楚一件事情!”凤倾歌说着便迈步朝俏佳人走去,目光紧紧的凝视着他,想看他的神情对自己有没有一丝恨意。
可是他的面容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润如风,美好如阳春三月,纯净如新采璞玉,让凤倾歌觉得自己的眼神是亵渎了他般。凤倾歌却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他跟前问道:“我跟你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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