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娘见宋禾儿百般阻挠,便也没有说话,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念姐儿身边。
王三回来的时候,宋禾儿的药已经熬好大半。
“你这小姑娘跑的倒挺快,你会熬药吗?这甘草我知道怎么弄,我来帮你吧!”
宋禾儿挥了挥手,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好了,快好了......我自己来就行。”
王三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心执着要帮宋禾儿,“这里热,你快起开,我帮你熬。”
“不用!”
二人推搡之间,打翻了药汁上边的盖子,浓浓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
王三顿时起了疑心,只觉的甘草并不是这个味道,“这......这里边是什么?你不会乱放了什么东西吧?”
宋禾儿咳嗽了两声,继续将锅盖盖上。
“就是那些很普通的甘草,我又加了一些别的草进去,想着,能去去味道......”
王三虽不是个好糊弄的,但是目前也实在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只能不再询问,转身去了帐子旁边帮忙。
秦小娘见他回来,便客气地问道:“你......出去了大半天,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煮粥......正好大家都没吃饭呢。”
“别......不用了,我们这一群大男人,找了野果子,已经吃了,你们那点米,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可......可这多不好意思,刚刚还麻烦你找草药去了,总不能白让你辛苦。”
王三笑了笑,“说到底,也是我们的狼腿肉引起来的,若不是我们那么不当心,这群孩子也不会肚子疼啊,也算是将功折罪吧。”
秦小娘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朝宋禾儿身边走去。
锅里黑漆漆的浓汤汁被宋禾儿倒了出来,分成了五个小碗,准备给孩子们端过去。
“禾儿,娘来帮你,这锅子不用了吧?如果不用,娘就用来熬粥了。”
宋禾儿回过头,望了望锅子里剩下的那些熬药的残渣,开口回道:“阿娘,你先把这些药给三婶他们拿过去吧,我把锅子刷一刷,我来熬......”
“你已经够累的了,娘不想再看着你这样,你去帐子里睡会儿吧!”
宋禾儿见她如此执着,便也不好推脱,“那阿娘把这药端过去吧,我刷了锅就去睡觉。”
“好。”
秦小娘见她答应了,这才痛快地将药一一端了过去。
宋禾儿将锅子中的残渣倒了出来,埋进沙堆里,然后听话的去了帐子休息。
念姐儿和花花那几个孩子喝了药之后,都睡下了,并没有再继续哭闹。
大家伙见孩子们有所好转,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各自喝了一碗粥后,也躺在了孩子旁边准备休息。
宋禾儿肚子里饿的难受,她已经很久没有吃甜品了,馋的直流口水。
正想着,她掀开帘子,朝外望了望,见张秀娥她们睡得正香,于是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绿豆饼就往嘴里塞。
吃完之后,又灌了几口牛乳,宋禾儿这才觉得舒服多了,浑浑噩噩之间,竟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边又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宋禾儿以为什么人正在吵架,忙不迭地走出了帐子。
“这咋回事啊?这孩子刚好点,张娘子又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啊!”李强媳妇焦急地在原地跺脚。
秦小娘也抱着桓哥儿站在那里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宋禾儿急忙走了过去,瞧了瞧晕在地上张秀锇,此时正烧的滚烫,嘴唇发白,腹部也胀硬得很。
这种症状和孩子们的相似,只是比孩子还要严重些。
宋禾儿转过头,对众人提醒道:“三婶照顾念姐心力交瘁,这是病倒了,而且.......这个病恐怕还会传染,各位娘子还是带孩子分开来住吧,咱们一人一个地方,最好间隔十米,以防好了的孩子再次染上!”
李强媳妇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传染!这.......这不会是瘟疫吧?”
“诶哟,田娘子,自然不是、你快点抱着花花与鹤鹤去到另一边休息。”
李强媳妇没有说话,赶紧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离开了这边。
剩下的肃玉媳妇胆子更小了,一听说这病会传染,更是吓得连路都走不稳,抱着孩子都连摔了两跤。
宋禾儿环顾了四周一圈,见不到王三的身影,便出言问道:“阿娘,王三叔叔呢?”
“继续找药去了,这孩子们虽然有所好转,但总要再喝一点巩固一下。”
“哦......”
说罢,宋禾儿又跑进了帐子,将前些日用来遮挡黄沙的纱巾拿了出来,分到了每人手中。
“大家都带上,这样子说话也能安全一些。”
春娣接过面纱,担忧地问道:“真的没事儿吗?我记得京城闹瘟疫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人遮着半张脸,这......我好怕啊.....”
春娆过来拽自己的姐姐,示意她不要杞人忧天,“姐,禾儿才多大,你老问这样的问题,她能回答吗?这些事情应该我们比她懂得多才是,你倒好,自己先害怕起来了。”
“我不是害怕,你说咱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若是在贫穷的山村里还好说,可这是沙漠,要啥啥没有,大家还都生了病,我这是担心啊......”
宋禾儿舒了口气,拉过春娣的手认真回道:“四姑姑,我知道你是心急,可我也急啊,桓哥儿是咱们这里边最小的孩子,如果他也染上了病,怕是没那么容易痊愈,所以还有劳你们两个帮我阿娘多多照顾。”
春娣很自然地笑了笑,“傻禾儿,桓哥儿是将军哥哥的儿子,我们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保住他,毕竟大娘子没有为将军添丁,秦小娘的孩子也算是将军唯一的指望了,我不会让你爹绝后的。”
提起来绝后不绝后的问题,宋禾儿根本不怎么关心,毕竟这个爹平时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也没必要考虑他以后的前程日子。
她要保住桓哥儿,无非就是给自己的小娘找个寄托,和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爹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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