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法阵中后,她轻轻吸了口气,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抚了抚腕中的镯子。
直到时间差不多,才慢慢掐诀,开始催动灵力。
与之前一样,一股清澈的灵气突然从她眉心灌入,让她轻而易举就带动了法阵。
自她身上发出的灵力被法阵聚拢,在阵中缭绕盘旋,将她头发和衣裙激荡得猎猎飞扬。
可就在苏意远再次凝神,想要将脚底的法阵点亮时,一股滞涩感突然从丹田处传来。
原本激荡的灵力就像遇到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被迅速浇灭,就连发丝和衣裙也缓缓落了下来。
殿中众人都看出她的异样,纷纷从位置上站起。
就连受伤的秦思彤也坐在位置上疑惑的望着她。
她看得出苏意远所遇的情况与她方才一模一样,她也是催动灵力到一半,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遏止,以至无论她如何抵抗,都无法冲破。
站在殿外的其他姑娘也都惊疑的朝苏意远看着,心里闪过各种猜测。
白越修朝苏意远看了片刻,蹙眉道:「她的灵力正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压制。」
神无真人难得露出紧张的模样:「难道刚才秦姑娘也是这种情况?」
秦思彤此时心中虽有些得意,却也一样疑惑。
为何别人考核的时候一切正常,轮到她和苏意远站在阵法中,就无法催动灵力了呢?
难道真是因为他们的灵力有异样?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朝秦越天看了一眼。
参赛这前她就知道秦越天在苏意远身上做了手脚,可怎么会牵连到她呢?难道是他们的计划被人看穿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朝另外几个主审官看了看,当视线掠过容王时,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这些人中,唯一与苏意远有牵连的就只有厉文渊。
难道他之前跟自己说,只要她夺得圣女之位就娶她为妻是假的吗?
要不然她刚才考核怎会出现那种情况呢?
就在她想着时,站在法阵中的苏意远也正与压制她的力量做着对抗。
只见她双手结印,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努力催动着体内的灵力。
就无论她怎么做,压制她的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直到最后她受不了,身子一晃从法阵中退出去。
见她踉跄着退出几步,又伸手捂住胸口,站在殿中的厉墨行一急,差点直接冲过来。
然而神无道长却快他一步,一边朝苏意远走近一边道:「你怎么样?」
苏意远摇摇头,抬手抹掉嘴角渗出的血丝。
「我没事,但是这个法阵有问题,有人在用法术压制我的灵力。」
就算她不说,在场的人也看出来了。
而且施加在她身上的法术明显要强过秦思彤。
秦思彤方才的灵力还有爆发的瞬间,但苏意远的灵力却始终被压制在初初爆发的那一刻。
法阵只闪光了一瞬间,便又熄灭了。
厉墨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越修,对方却只蹙眉朝他摇了下头。
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用的苏意远身上的加持术确实起了作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被调动,可仅仅一瞬间,便又被弹了回来。
容王厉文渊对此也很是狐疑,转向其他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探测的那两股异样的灵力波动,就是指她们?」z.br>
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看他面色不豫,神无真人朝其余人看了一眼,见无人作声便道:「或许这里面另有
蹊跷?」
厉文渊冷声道:「难道有人能在你们眼皮底下做手脚不成?」
听到这话,那名叫陈静娴的姑娘看了他一眼,而后默默垂眸站在原地。
厉文渊这话一出,让神无道长不敢再多言,捋须沉默的站在原地。
白越修朝苏意远打量了片刻,而后单手掐了个印,朝她额头悬空一弹。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落在她额头上。
苏意远只沉眉间一凉,整个人便精神了许多。
秦越天虽然没出声,便自始至终都观察着苏意远的反应,过了会儿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思彤刚才灵力被压制,也试了两回,苏姑娘不如试一回如何?」
苏意远知道秦越天不可能那么简单放过自己,且她自己也有再试一次的想法。
适才尝试冲破阻力的时候,她就觉得腕间的镯子在隐隐发烫,丹田处也有什么在涌动似的,说不定再试一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厉墨行轻轻蹙起眉:「若是有人做了手脚,再试几次都不会有结果,反而还会伤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怕苏意远会像秦思彤一样受伤。
听到他的话,厉文渊和秦思彤都诧异的朝他看了一眼。
在厉文渊的印象中,凌王和苏意远几乎从未有过交集,唯二的两次见面也都是在皇家宴会上,凌王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为苏意远说话呢?
苏意远则不以为意,再次调整好呼吸道:「没关系,我也想再试一次。」
听到这话,秦越天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苏意远第二次站到法阵中,信念比第一次坚定了许多。
无论这次对她下手的是谁,她都不会让对方得逞,更不会从圣女选拔中退出去。
想着,她两手掐诀,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咒语。
片刻后,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又来了,将她的灵力全封在丹田和奇经八脉中,不得破体而出。
苏意远不住邪,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用最大的意念集中灵力,与压制她的那股力量作着对抗。
坐在殿中的秦越天也一直看着她,当发现苏意远有冲破阻力的势头时,藏在袖中的立刻暗自结印,将禁制咒的力量增大。
坐在对面的白越修瞥到了他的动作,也单手结印,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朝苏意远输去。
此时,苏意远脚下的法阵突然光芒大作起来,身后的头发也无风自动的飞扬起来。
苏意远被两股相反的力量拉扯着,一股不断朝下压,一股不停向上升,想要冲破这阻碍。
饶是她的体魄再好,也经受不住这样暴力的撕扯,顿时眉头皱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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