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求神情淡然,眉眼清隽如画。
他低眸凉淡地瞥了眼傅景枭,清萧的眸光落在他那握着女孩的手掌上……
“重度痛经导致昏迷,身上没有伤。”
闻言,傅景枭的眼眸倏然眯起,他警惕地看向江渡求并打量起他来……
男人一袭白大褂,勉强还算俊俏的脸跟他差不多白,有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假装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他唇瓣削薄,但周身散尽的清隽冷意看着就不像个暖男。
颜颜才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傅景枭自我安慰着,强迫自己调整心情,并捕捉到关键词,“身上?”
难道这男医生检查过她的伤势!
一股醋意逐渐弥漫了起来,两人对视之间仿若电光火石。
正当傅景枭的墨瞳里泛起些许危险时,苏南野倏然憨憨道,“对啊对啊,我们不放心颜颜来着,就让护士姐姐帮忙查了下。”
“护士?”傅景枭眉梢轻轻一挑。
他心底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原来是女护士检查的,并非眼前这个男人,既然是女人,那他就勉强忍着好了……
哼,也只不过是很勉强地忍一下。
傅景枭周身阴郁的气息收敛许多,但仍是满心醋意,看着江渡求的眼神也极为不善。
江渡求神情微冷,“重度痛经逢阴雨天,不知道要让她在家里休息吗?”
男人清冽的声线里有几分不悦。
但却恰好踩在傅景枭的底线上,他冷然地轻勾绯唇,“这是我跟妻子之间的事……作为医生你该只尽本职工作就好。”
闻言,江渡求冷眸微微眯了下。
苏南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人,感觉自己好像品到了点不寻常的气息……瞧瞧他妹妹多么魅力无穷,桃花朵朵开!
“他……”苏绍谦此刻还在着急。
他记得这姓傅的小子,当初老傅觊觎他的宝贝孙女,天天赖在苏家不肯走,死皮赖脸非要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
当年苏氏家族说什么都不肯订亲!
结果没想到,掌上明珠刚被找回来,就得知被老傅家这头猪给拱了?
“爷爷您冷静……冷静。”苏南野轻抚着他的背,“其实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该做的都做了说不定孩子也……”
“你住口!”苏绍谦差点心肌梗塞。
他捂着憋闷的胸口,压低声音道,“我不管!我宝贝孙女不是那么好娶的!”
苏南野看着傅景枭很是幸灾乐祸。
他挑衅似的扬了下眉:你等着吧,我收拾不了你,难道爷爷还收拾不了?
整个病房里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苏绍谦紧紧地盯着傅景枭,只恨拐杖不在手边没法揍人,江渡求周身散着清隽的凉意,表面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冷翊只是站如松地守在她的身旁。
……
直到阮清颜逐渐转醒,点滴止住了她腹部的痛,女孩的神志被一点点地拢回,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下。
“颜颜。”傅景枭立刻握紧她的手。
听到病床旁的动静,刚刚还一旁吃瓜、对峙或静默的几人,立刻齐刷刷地投来目光!
傅景枭黑如点漆的墨瞳里散去冷意,眉眼间拂了层淡淡的温柔,他低眸心疼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孩,“颜颜,哪里不舒服?”
阮清颜不着痕迹地轻蹙了下眉梢。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模糊朦胧一片,隐约看到似乎有很多人守在床边,她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但那只手却被针管限制住了。
“我睡了多久?”阮清颜美眸微微眯起,鼻息间尽是讨厌的消毒水味儿。
冷翊不紧不慢地道,“一个小时。”
“还行。”阮清颜红唇轻撇,只昏睡了一个小时听起来也不是太脆弱。
可就在她缓缓睁开眼眸,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时,却听耳畔响起一道微颤着的、苍老的声音,“曦儿……我的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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