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此刻真的很想服下某种假死药,让自己假死,逃出宫算了。
这份差事简直要命。
“皇上说的自然是对的。”宋立应下墨靖然的话。
“那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墨靖然又问。
宋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最后心一横,搬出一个杀手锏,“奴才没用,没经历过这种男女之情,所以也揣摩不透皇后娘娘到底怎么想的。”
“若不然,皇上去请教一下容王殿下?毕竟容王殿下那么冷面一个人,这辈子都只中意容王妃一个女子,眼内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想必这夫妻相处之道,其中是有大学问的。”
提起墨玉琊,墨靖然有些的为难。
“可六婶最近消失了,六叔意志消沉,朕贸然去找六叔聊这些,岂不是让他更加难过。”墨靖然觉得这不可行。
“那,您去找太上皇聊聊?”
墨靖然赶紧否了这个提议,“算了,还是去找六叔吧。”
皇爷爷比他还不着调呢!
没准又拉着他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册。
午后,墨靖然出了宫,去了容王府。
容王府,因为凤微月不在的缘故,冷冷清清不说,扑面而来还是一股紧张肃穆之感。
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忙着手上的事情,连句闲聊的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波及到自己。
墨靖然来到华音阁的时候,里面正有婴儿的啼哭声。
抬步走近时,墨玉琊正环抱着的小桃子,轻声的哄着她,“月遥乖,别哭了,娘亲会难过的。”
小桃子似乎是不舒服,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哭个不停。
墨玉琊对此,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在那里不停的哄着,抱着,也不假手他人。
见到墨靖然来了,墨玉琊看他一眼,“稍等一会儿。”
“没事,六叔,你先忙。”墨靖然已经许久没看到这么小的婴儿了。
算了算,小桃子月遥,现在才刚满三个月。
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双眼睛格外的像六婶,其他的面容五官,和六叔特别的相似。
墨靖然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的奇妙。
许久,小桃子才逐渐的睡去,墨玉琊把她放到小床上后,又给她掖好被子,才走了出来。
“皇上有急事?”墨玉琊走近,说话的声音有些的无力。
墨靖然这才注意到,墨玉琊的气色不是很好,眼底透着几分的青黑,想必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是有那么一点事情,不过,是私人的事情,不是国事。”墨靖然说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墨玉琊睨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说。
墨靖然酝酿了许久,说道,“是因为皇后。”
“嗯。”墨玉琊静静的听着,对此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墨靖然把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又道,“朕就是觉得很矛盾,明明已经决定和她划清界限,可是,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听她说再也不想见朕了,就,觉得……”
“很生气是吧?”墨玉琊道。
墨靖然点头,“对,就是生气。”
墨玉琊沉默一会儿,忽然说道,“还喜欢白纪棠吗?”
“……”
墨靖然霎时呼吸紧绷。
白纪棠这个名字,自从她离开皇城后,就成了他的禁忌。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一瞬间,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夜,似乎又在眼前一幕幕的翻转。
还喜欢她吗?
当然是……
这一刻,墨靖然忽然发现,原本可以脱口而出的话,扼制在了自己的喉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眼前反而是浮现出林菀羲那双决绝的双眼。
“不确定了吗?”墨玉琊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挑破。
墨靖然沉默。
安静持续了许久,墨玉琊给了他两个字,“从心。”
从心。
墨靖然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墨玉琊薄唇轻启——
“当你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
“若真的爱上别人,只能说,从前那位,并非真爱。”
“靖然,珍惜眼前人。”
“有些人一旦哪一天突然不见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墨玉琊说到这里时,语气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大千世界,要找一个人,是那样的难。
墨靖然听到这些话,有片刻的怔住。
但很快,内心这么久以来,积压的一切一切,仿佛在此刻得到了释然。
他就像是从一团缭乱的迷雾中走出,拨云见日,重新见到了耀眼的天光。
“谢谢六叔,我明白了!”
墨靖然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容王府的,只是回宫的路上,精神高度集中。
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墨靖然感觉心惊肉跳的,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和林菀羲的关系糟糕成这样,墨靖然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他,该怎么做?
回到御书房,墨靖然找来宋立,问道,“宫里最近的一次宴会,还要多久?”
宋立算了算日子,“一个月后的重阳宫宴。”
“这么久?”
还要一个月,不行,太久了。
墨靖然自己翻阅一下那些日子,算了算,指着三天后,“吩咐下去,御花园近来花开的鲜艳,让母后主持,准备一个赏花宴。”
宋立一度怀疑人生,“是在御花园办?”
“不然呢?”
“可是,最近正值酷暑,暑热难耐,恐怕太后,皇后娘娘她们会吃不消的。”宋立提醒道。
墨靖然想想也是。
太热了,别把皇后给晒坏了,到时候更加生自己的气。
“那换个地方,就定在,定……”墨靖然实在没主意了。
宋立眼珠子转了转,“要不办个礼佛大会吧,就定在天禄寺!皇后娘娘最近不是在礼佛吗?她一定会出席的。”
墨靖然给了宋立一个赞赏的目光。
“宋立。”
“奴才在。”
“你今年的表现都很好,年底朕会多赏你一些俸禄,再放你五天假,你可以休息几天,四处走走。”墨靖然看着宋立,一副很贴心的样子。
宋立老泪纵横,“多谢皇上。”
“这礼佛大会一事,你替朕吩咐下去,让礼部的人抓紧去操办。”墨靖然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吩咐完后,墨靖然坐在案桌前,忽然间就又有了信心。
很快,整个人又蔫吧了。
那天,见到她后,他该怎么做呢?
墨靖然想的功夫,宋立跑出去传消息下去给礼部,回来的路上,又偶遇了赵嬷嬷。
赵嬷嬷一见到宋立,就想到皇上,一想到皇上,就替皇后不值,最后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就准备绕开他走。
宋立却深知,打仗前,要先打入‘敌人’内部才行。
要是有个‘内奸’,那就事半功倍了。
“老赵,老赵,你来!”宋立压低声音,朝赵嬷嬷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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