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瞿?”率先发现瞿苏异常的人是朗阙,他眼底的紧张显而易见:“你慢慢说,不急……”
他罕见的耐心,可无论怎么引导,瞿苏都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最后,她干脆放弃。
手指在男人掌心划动写着,麻麻痒痒的感觉席卷了朗阙心头。
对上瞿苏恨得发红的眼神,他登时明白了其意——让他们滚!
朗阙干脆起身,哪怕是对待亲生父亲也并不客气:“别待在这里碍眼。”
“我的妻子,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这个闲心……不如再去看看那个不知道还能保留多久健全的儿子?”
男人冷冽的气势,吓得朗父和朗夫人齐齐一退。
朗夫人见她这么卑微求和也没换来一个原谅,当即就恨得猩红了眼:“朗阙,你想废了小逸的腿,老天就先让你的妻子成为了一个人哑巴!”
“这就叫做报应!”刚刚瞿苏的表现落入她的眼底,成了最好的奚落话筒。
朗夫人是真的疯了,才敢这么激怒朗阙!
男人回眸望了眼本就情绪不好的瞿苏,只见她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道响亮耳光落在了朗夫人的脸上,几乎将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朗阙平常不打女人,除非是真的忍不住:“滚!”
“朗阙,你过分了!”朗父怔了半晌,才终于暴怒开口:“我们朗家是绝对不会要一个留不住孩子,还哑巴的媳妇……若是她的喉咙治不好,那就赶快离婚。”
对于瞿苏这个儿媳,他本就不太满意。
一个家里破产的破落户,若不是老一辈之间强硬的态度,瞿苏怎么可能巴得上朗家大门?
四周的嘈杂激得瞿苏重新掀开眼皮,正好对上朗阙冷冽的模样:“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瞿苏才刚刚流产,朗父就说出这么扎心的话语。
他还真是有一个好父亲:“瞿苏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父亲若是不想认她,那干脆我们一起把断绝父子关系的协议签了。”
男人的维护映入眼帘,瞿苏重新红了眼眶,心跳动的速度甚至让她喘不上气。
她心底升起一丝妄想,之前朗阙死活不同意离婚,会不会真的不完全是因为孩子?
朗父脸都快要涨红成了猪肝色:“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儿子从小就感情淡薄,他甚至以为自己生出来的是个六根清净的木头人!
可没想到,无情人一旦动了情,竟比其他人更加强烈……
“父不慈难道还指望子孝?”朗阙嘲弄地望向了朗父。
他并非爱与之斗嘴的人,嘴上功夫基本一半是与瞿苏学的。
若是瞿苏再也发不出声音……
男人甚至不敢往这个方向深思!
将朗父和朗夫人送走之后,病房中登时就安静了不少。
他回眸刹那,正好对上了瞿苏晦暗的眼神。
不知为何,朗阙竟诡异地升出了一抹逃避的想法。
若不是因为他,那样张扬热烈的瞿苏,又怎么可能会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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