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超脱于因果之外,你算不到的......”

    凤女缓缓的开口,看着苏墨的面容和那满头白发。

    苏墨满头白发之上带着苏墨的愁绪,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可是却又将一切写在了他的长发之上。

    他说他不在乎世人苦难,却又机关算尽以身涉险的对抗大鹏。

    他说他不亏欠任何人,却又害怕辜负...那些死去之人对他的嘱托。

    “人心不可算,你又何必去以因果去算......你道法暴露之后世人的态度呢?”凤女看着苏墨眉宇之间的愁绪,轻轻的开口。

    凤女转过头看向金色的凤雕......人心不可算,你又何必以因果来算我恢复修为之后对你的态度呢。

    苏墨苦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凤女之是在安慰他,可是......

    他见过太多的人心,见过太多的因世人不明真相而误解,所酿成的悲剧。

    他们无法了解其中的隐情或者背后难以言表的苦衷。他们只是看到或是听到不愿之事,便心中怒火冲天。

    可是他们有错吗?

    不一定,他们只是心中有自己的道意在,想要看到人间平和。

    他们只是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罢了......

    而真相背后,往往还有许多无法与人言说的苦衷。

    他们会害怕,害怕世间会有一个一言便能定他们生死之人,并从他们的生死之间获利。

    如今,苏墨成了那个会让世人害怕之人......

    这件事情苏墨不用因果算,便能知道答案。

    不过凤女也猜错了,苏墨真的不在乎。他......

    ......本就不是这世间之人。

    凤女摇了摇头,看向了金色的凤族雕像,神色有些犹豫。

    “你恢复修为的办法,便是用这根凤翎吗?”苏墨问道。

    凤女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再等几日吧,我需要先准备一下,等我准备好之后,再恢复修为吧。”

    她亦不确定自己恢复修为和心性之后会如何,若是真的如苏墨所言......那便推迟几日吧。

    苏墨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凤女看了苏墨一眼,款款的走出了树洞的宫殿之中。

    苏墨也缓缓的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参天古树之下的白茫茫一片,犹如立在天阙之上。

    云风吹来,带着两个人都未曾说出的思绪吹动了满树的乱叶。

    苏墨也似乎在享受着两人如今亲密关系的最后一段时光,索性走到了古树枝桠的边缘蹲在了地上,将古树之上的长出的杂草拔下了一根,叼在了嘴角。

    凤女看着苏墨毫无形象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在神山之中的时候,书院一行也都喜欢这个动作。

    似乎这是他们宗门的传统?

    凤女也走到了苏墨的身旁,抬手拾起裙摆,学着苏墨的样子蹲在了苏墨的身旁。

    “与我说说你的过往如何?”凤女轻轻的开口。

    苏墨闻言想了想,然后回应道:“那你也得说说你的过往交换才行。”

    凤女白了苏墨一眼......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好!”不过凤女还是答应了。

    苏墨满意的一笑,立刻绘声绘色的开口说起一些往事......

    “我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少年得志......十六岁那年便一举成为了状元,以文入道。”

    “二十岁那年便一统第九界诸国,成了世间唯一的人皇......”

    “二十二岁之时化神......”

    “......”

    苏墨夸夸其谈,神采飞扬。

    凤女听得神色古怪,掩面而笑。

    “该你了该你了......”苏墨说完,催促凤女。

    凤女想了想,也慢悠悠的开口说起过往:

    “我刚生下来便入道了,十岁之时化神,百岁之时入问,千岁之时入困......”

    “娘亲在我入困之时涅槃离世,我在娘亲离世之后接管妖界。”

    “手握妖界大权,目空一切......”

    两人似乎忘记了愁绪和感伤,皆带着夸张语气述说着自己的过往。

    “你爹呢?”苏墨问。

    “我娘说在我出生之前便死了。”凤女毫无忌讳的回应着。

    “你们凤族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生下你的?”苏墨又问。

    凤女嗔怪的白了苏墨一眼,“就不能是其他之族?”

    “凤族能与其他族人通婚?那如何保证生下来的一定是凤族血脉?”苏墨奇怪的问道。

    凤女撇了撇嘴,“凤族与任何族人生下的皆是凤族,也必定是女孩......”

    苏摇头忍不住叹息道,“你们凤族的血脉也太霸道了。”

    “你们神族的血脉不也霸道吗?据传你们神族与别的族通婚,诞下的后代也一定是神族。”凤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苏墨似乎想到什么,神色流露出了一丝古怪。思绪一时间有些跑偏,陷入了一种悖论之中。

    似乎看出了苏墨的纠结,凤女顿时疑惑的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你听说过矛盾的故事吗?”苏墨问。

    风女摇了摇头。

    “民间传言,古时候世间一个人的手中有一柄无盾可挡的矛和一面无矛可破的盾,他在卖矛和盾的时候有路人问......”

    “他的矛无盾可挡,他的盾无矛可破。若是用他的矛刺他的盾会如何?”

    这便是悖论,就如同凤族和神族一般......

    神族后代必是神族,凤族后代必是凤族,若是神族和凤族的后代又是什么.......

    似乎听出苏墨的隐喻,凤女白了苏墨一眼,脸色有些不善。

    苏墨感受到了凤女的杀气,顿时猛的惊醒,“我就是忽然想到这么一个故事罢了......”

    凤女冷哼了一声,起身回到了树洞宫殿。

    苏墨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忽然,凤女去而复返冷冰冰的对着苏墨开口问道:“我记得你的灵海之中有厨具?”

    苏墨茫然的点了点头,他的灵海之中在他只有欲念的时候搬进了很多东西,什么都能找到。

    “做什么?”

    “我再试试做饭...”

    “......”

    ......<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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