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再给你气出个好歹来，这不是没成交么？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翡见刘德有些生气，连忙安抚道。
“二爷，说真的，不要随便碰这种全赌的东西，咱们踏踏实实做切口料，沉迷于这种全赌料的，最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不要光听见那些一夜暴富的，垮的跳边城江的也不少。只不过那些就像一个笑话，没多长时间就被人们遗忘了，大家只能记住那些大涨的传说，从来不会铭记这些血的教训。这就跟赌博一样，涨的人想要继续追涨、垮的人想要翻本。”刘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见刘德说的极为认真，关翡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承诺道：“知道了，以后没有完全的把握，我就不碰这种赌性大的东西。不过像这种千儿八百的小料子，切两个玩玩还是可以的吧？”
“那没问题，手痒了切两个玩玩可以。但是千万、千万，别碰这个。”刘德再次嘱咐道。
“行了，走吧，吃早餐去。”
关翡打了个响指，拉着刘德就奔赴了早餐铺子。
一碗排骨面下肚，配上早餐店老板自己泡的小米椒，吃得两人浑身都暖洋洋的。
饭饱神虚，一夜未睡的关翡顿时就有了几分困意。
“走吧，去开包，早点去早点回家休息。”关翡站起来撑了个懒腰说道。
“我去，你困了？”
刘德惊讶的问道：“你那咖啡可真够劲，我现在感觉精神抖擞。”
“我似乎对咖啡不怎么敏感，除非是喝过量了，要不该怎么睡还怎么睡。”关翡笑着回答道。
说笑间，两人来到了中介公司门口。
来的比平时稍晚了一些，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定睛一看，关翡第一次来中介公司的时候跟自己起过冲突的那几个老小子也在。
关翡挤进人群，特意选择了一条会跟几人照面的路线。站到几人身后，阴沉的开口说道：“麻烦让让。”
“挤什么挤？”
为首的中年人骂骂咧咧的回头，看见关翡，顿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惧色，乖乖的侧身给关翡让开了路。
关翡一只手拎着早上刚买的原石，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晃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没能看见的是，中年人看着关翡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很快，店里面的马仔从柜台里面开始拿剪刀，人群顿时发动。
关翡几乎是被后面的人推着进入了店里，正好碰上之前卖过原石给自己的那个骠国小哥，友好一笑，小哥将自己手中的剪刀递了过来。
关翡接过剪刀，轻车熟路的来到里间。
一地的黄色胶带包裹的原石中间，有一个直径接近五十公分，高度接近三十公分的圆形包裹物最是引人注目。
关翡一看：嘿，就你了。
上手扣住原石的两边，发力将整个原石抬了起来。
估摸着这个原石差不多应该有三四十公斤重，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关翡踉踉跄跄的将原石搬到门口，找到没能抢到剪刀的刘德，二人合力将原石外层包裹着的黄色胶带拆开。
原石只有切面上包了一层骠文报纸，下面的皮壳就这么裸露在外面。
呈赫黑色，皮壳上有些细小交错的沟壑状纹路。
刘德没有着急揭开切口上的报纸，而是打着灯看着这个皮壳，眉开眼笑的说道：“莫西沙、老树皮。这个皮壳真老，里面的东西也应该不差。”
“废什么话，差不差的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关翡没好气的白了刘德一眼：这家伙怎么这种时候犯起文艺病来了。
两三下将包裹在切口处的透明胶连同报纸掀起一个角，然后双手扣住，猛的一掀，就将整个切口上的报纸以及上面的一层透明胶完全掀开。
旁边围了一群人，都是对这个体型比较大的原石比较感兴趣。
等到关翡掀开切面上包裹着的骠文报纸之后，众人纷纷发出一阵叹息。
这块原石应该算是被切垮之后发到国内的。
光从皮壳上看，这是一个属于莫西沙场口的底层料，皮壳相当老，老到已经起油光。
侧面还有一条深绿色的枯癣，枯癣之下翻种起色。
光看这个皮壳，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料子属于必涨之物。
不过可惜的是，切面跟人们的心理预期不成正比。
切面上最外面靠皮的一层，有一圈黄褐色雾层，整个料子的台面够大，跟张小型的圆形茶几差不多。
但是很可惜，晶体巨粗。
虽说这莫西沙除了水泥皮之外都会有晶体偏粗的特性，不过这个原石，切面上的晶体就仿佛是冰糖胶结在一起一样。
除此之外，整个切面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裂纹，虽说格路不小，都有手镯位，但是玉肉明显发灰，还透着几分黄色。
应该是在形成过程中，受到外面雾层中的矿物元素侵蚀风化。
枯癣的位置倒是进色了，有一小片差不多接近三公分宽左右的色带。
不过色邪不正，属于那种发蓝的绿色，各种元素综合起来，明显不符合大众审美。
种倒是够老，电筒撞击上去的时候能明显听到清脆的钢音。
打灯也能到糯化等级，特别是到中间差不多直径七八公分宽的一圈，种水更是达到了糯冰接近正冰种。
整个料子也就只有中间那一小片，能取出一条手镯的位置最好，算是整个料子唯一的亮点。
“怎么样？要不要谈？”
两人蹲在原石边上打着手电研究了足足接近半个小时，刘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开口询问关翡。
“谈呗，没见中间那个位置化开了么？就取那一条手镯，万一莫西沙翻种呢？还有绿色的那个部分，好在没有什么杂质沙眼，就是底色有些灰。不过连带玉肉可以做那种黄加绿的仿古件，抛哑光，还是有卖相的。说不定张岛就喜欢这种题材的东西。”
关翡认为，反正大家都觉得这玩意儿垮了，货主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本着能回一点血是一点的心态。
中间那个手镯位，取出手镯来应该也有个中大千数一条。
只要价格合适，拿下来倒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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