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熊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是二虎兄弟……”
二虎声音不大,可能是走廊举架比较高,声音显得特别浑厚:“熊哥,二哥请你进来!”
大黑熊暗骂架子真大,可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笑呵呵迈步走了过去。
走进办公室,就见周东北已经从会客沙发上站了起来,站在那里笑道:“也不知道熊哥要来,不然一定得下楼迎接!”
大黑熊打了个哈哈,“都是实在兄弟,客气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历年根本就没站起来,懒洋洋地靠着皮椅,“熊总可是稀客,有事儿?”
“不请我坐下?”大黑熊笑容不变。
杨历年骂了一句,又说:“也不是起站票来的,爱坐不坐!”
周东北笑道:“七哥就这个脾气,这才说明都是好哥们,来,快坐!”
杨历年撇了撇嘴。
两个人坐下后,周东北拿出烟又帮他点上,“熊哥有事儿?”
大黑熊叹了口气,“上次姬老骚结婚,袁松这个傻逼瞎扯犊子,知道以后我臭骂了他一顿,还狠狠踹了他几脚!”
“本想找你喝点酒,也让袁松去赔个礼,可这几个月忙忙活活,一晃儿就过去了……”
周东北也不打岔,笑呵呵地看着他说瞎话。
杨历年听不下去了,暗骂这货还真是能屈能伸!
疯子说对了,他说等公司开业以后,大黑熊肯定会过来请客喝酒,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疯子,老七,”大黑熊一脸真诚,“咱都这么多年朋友了,给袁松这臭小子一个机会,麻烦喊上姬兄弟,还有老嫖,咱好好喝上一杯,也让袁松给姬兄弟赔礼道歉,二位觉得怎么样?”
周东北说:“熊哥,真不是老弟不给面子,我爸妈想要孙子,急的嘴都起泡了,我媳妇说我再喝酒就把小鸡鸡割下来……”
杨历年哈哈大笑起来,二虎也嘿嘿直笑,这些话是真的,他没说谎。
大黑熊一脸迷惑,“喝酒和要孩子有啥关系?”
杨历年说:“这是他的歪理邪说,说什么抽烟喝酒对胎儿不好,结果把自己装进去了,哈哈哈!”
大黑熊这才好受一些,看来他不是有意不给自己面子。
于是又劝:“要不就少喝点儿,没事儿!”
周东北摆了摆手,“你弟妹老猛了,我是真怕她……”
大黑熊腹诽,可不是猛嘛,到现在沙瑶瑶远远见着她都绕道走。
“……熊哥心意领了,要不这样吧,就让袁松去给姬兄赔个礼,不管咋说那是人家结婚,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太地道,你说呢?”
“是是是,不然我能骂他嘛!”大黑熊连连点头,见也只能这样了,就站起了身,“那行,我就先回去了!”
周东北也站了起来,笑呵呵伸出手,“有空就过来坐!”
“好好好!”大黑熊想了又想,还是把车皮的事儿咽了回去,转头见杨历年还懒洋洋地坐在那儿,笑骂起来,“老七,你屁股焊上了?就不能起来送送我?”
“艹,”杨历年抬了抬下巴,“你还是啥且呀?慢走,不送!”
大黑熊心中恼怒,脸上却还堆着笑,“这老七呀,啥时候都这逼样!”
杨历年一直就看不上他,听他找补着往回找面子,也懒得搭理他。
周东北送他往出走,二虎跟在了后面。
走到门口,他就没再往出走,而是吩咐二虎送到楼下。
办公室门关上了,杨历年骂道:“看他这逼样,真他妈解气,你说他咋没提车皮的事儿呢?”
“刚说完请客喝酒,他哪好意思提,怎么着也得等袁松赔礼道歉以后才能再来!”
“行!”杨历年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是真阴,这比削他一顿解气多了,最主要还能不停赚他钱,哈哈哈!”
大黑熊开车往回走,“晚上你去姬老骚那儿,说两句好听的,要不请他撸顿羊肉串……”
“为啥呀?”袁松问。
“你说为啥?”大黑熊嗓门高了起来,“为了他妈车皮!”
“我不去!”
“我草泥马!”大黑熊怒骂了一声,一个急刹车,随后转过身伸长了手去揍他,可林肯车太长,虽说他的胳膊也够长,可袁松身子用力往后躲,肯本够不到他。
袁松见大哥这是真急眼了,还要下车来削自己,连忙喊:“我知道了,知道了,晚上就去……”
大黑熊气喘吁吁,“好好说,别他妈再起什么幺蛾子!”
“嗯呐!”
——
当天晚上,徐辉回来了,周东北在东北大饭店的虎威厅请他喝酒。
推门往里走,他就是一怔,“这画怎么换了?”
周东北笑道:“上山虎不好吗?”
徐辉眉头已经微皱,反问他:“这就吃饱了?”
“半饱!”呵呵笑了两声后,他又说:“你了解我,本来我也没有多远大的理想,能让家里人过的安逸,平平安安就好……”周东北说。
徐辉打量着这幅新换的油画。
山崖陡峭,怪石青草,一头斑斓猛虎迈步向上,虎目微睁,抬头远眺,好一副唯我独尊的王者风范!
道路两侧尽是翠绿的松枝,远处高悬着一轮明月,整个画面显得宁静深远。
周东北说:“画的怎么样?这是我请哈市一位大师画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幅画,徐辉莫名地有些烦躁,轻声说:“上山富下山苦,可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挂上山虎……”
“你呀!”周东北用力一搂他的肩膀,“现在咋还迷信起来了呢?”
两个人喝了一会酒,周东北问起他在那边的工作和生活。
“疯子,你帮我出出主意,这一到冬闲,家家户户打小牌、填大坑,虽然输赢不多,可因此拌嘴打架也时有发生……”
周东北吃惊地看着他,“你到底是去当副局长去了?还是去当公安局长去了?”
徐辉叹了口气,“都一样,1个街道、10个林场、2个经营所,连老带少还不到三万人,吃喝拉撒睡,孩子哭老婆叫,打打闹闹都得管……”biqugetν
周东北劝他:“哥呀,这赌你真管不了,只要别玩大的就行,要我说你就得让他们动起来,忙活起来就好了!”
徐辉摇了摇头,“那边比市里起码低了五度,昨晚后半夜都到了零下39度,大河都冻实心儿了,冰天雪地的能干啥?”
周东北也是挠头,这时候搞旅游不现实,美食什么的更是扯淡,突然灵机一动,“我看市里好多单位门前在制作冰灯,你们那儿不是也有商业街嘛,可以动员商户和各个单位也做,然后再搞个评奖什么的,春节期间老百姓都能出来看冰灯,还可以照相收费……”
徐辉眼睛越听越亮,连呼好办法。
研究完冰灯的话题,他又问:“开春以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辉说:“我想让他们养殖木耳,山上木耳椴很多……”
周东北提醒他:“要我说胆子再大一些,完全可以把一座座山头承包出去,养林蛙!还有松塔、榛子和蜂蜜,都可以搞!”
徐辉一拍桌子,“对对对,这个好!”
两个人越说越兴奋,周东北又讲起了如何用锯末子制作菌袋,利用一些当年遗留下来的防空洞养殖木耳等等。
就在这哥俩为当地老百姓开辟致富路的时候,袁松带着三个人喝完酒,晃晃悠悠去找姬老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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