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
方振和魏俊民都抽着烟。
好半响,方振说:“如果不认定是诈骗,彩票和奖品就得对应上!让他们按单据赔偿,或是实物,或者是钱!”
魏俊民愣了一下,想说我报告上已经说过了,那些奖品不过就是为了吸引人而已,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大已经退了一步,自己就别得寸进尺了,别听李伟哭穷,这一趟他们没少赚,破财免灾吧!
方振弹了弹烟灰,继续说:“让他们亲自上门赔偿,并且给因此事受到牵连的人赔礼道歉!”
“还有,把关起来的人赶快都放了,尽快结案,并且登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就这样吧!”
说完,方振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深深看了他一眼:“身体怎么样?”
魏俊民已经站了起来,“还行,老毛病了!”
方振点了点头,“记得你刚到分局那年,有一次在大丰设点埋伏,咱们整整在大雪里趴了9个小时,那时候你就坐下了病,如今年纪大了,还是要多注意……”
几句话触动了魏俊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由鼻子一阵阵发酸,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年的峥嵘岁月。
方振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魏呀,我们都是军人出身,穿那套衣服时,是保家卫国!如今换上这套衣服,是为了国泰民安!”
魏俊民已经红了眼眶,方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市局和分局的人很快都走了,李伟签署了厚厚一沓口供,最后又承诺对朴满囤和姬从良两个人进行赔偿,后半夜一点,一行人才被释放。
七男两女,一行人刚走出派出所,就看到了倚靠在黑色奔驰车旁的周疯子,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小个子。
他们的三辆桑塔纳就挨着那辆奔驰,不过去也不行。
李伟心情复杂,怒火中夹杂着一丝恐惧和不甘,他带人下了台阶,迎着走了过去。
周东北把手里的烟头弹出去了好远,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李总,你还觉得我是在威胁你吗?”
李伟不说话,后面八个人更是怒目而视。
一对九,可没人敢动手,后面两个女人嘴里嘀咕着什么,却也不敢撒泼。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公司等着你,记住了,我们只收现金!”
周东北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分外响亮,太嚣张了,自己真是太嚣张了,可咋就这么爽呢?
让你们骗人!
二虎伸手拉开了车门,他看都没再看这些人一眼,低头钻进了汽车。
望着远去的奔驰肥厚的车屁股,李伟浑身都在颤抖,太猖狂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身后几个人都嚷了起来:
“大伟,就这么算了?”
“我艹,明天去废了他!”
“妈的,气死我了!”
“大伟,明天带姐去,姑奶奶我挠他个满脸桃花朵朵开!”
“对,铃姐,挠他个逼养的!”
“……”
“闭嘴!”李伟低吼起来,“咱们拿什么和人家干?干完咋整?”
都不吭声了。
“回宾馆,睡觉!”
说完他骂骂咧咧地去开车门,“一个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他妈知道吹牛逼……”
三辆红色桑塔纳开出了院子,站在二楼所长室窗前的郝忠海呵呵笑了,自己这个小舅子可咋整,有时候深沉的像个小老头,有时候又像个淘气的孩子,就为了羞辱他们两句,竟然站在那儿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站他身旁的方浩亮问:“就这么结了?”
郝忠海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奔驰车到了二道街商业局家属楼,周东北打了个哈欠下车,“别回公司了,明天还得折腾去看守所,上去睡吧!”
二虎直摇脑袋,陪他上了二楼,见他进了门,才下楼开车走。
新家不小,装修的富丽堂皇,可每个房间并不大,因为都是红砖结构,头上脚下铺的又都是预制板,墙体根本不敢动。
“又这么晚……”
盛夏从被窝里探出乱蓬蓬的小脑袋,周东北猛地一下扑了上去。
“烦人!一身汗味,去洗个澡!”
“这是臭男人的味道!”周东北嘿嘿笑着,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钻进了被窝。
“别嘚瑟,亲戚来了……”
“……”
二虎没回公司,开着车漫无目的,再一回过神儿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了红浪漫咖啡屋门前。
那一串串标志性的红灯笼已经换了好几茬,此时正在晚风中摇曳着,摇的心直痒痒……
啪!
他一拍方向盘,不能进去,还是去大眼儿那看录像吧!
一咬牙,调转了车头。
第二天一早,老嫖刚蹲完,后面的扒下裤子赶紧续上,每个人时间有限。
他忍着满号子的臭味儿正在洗漱,就听门外管教喊朴满囤的名字。
他也没啥收拾的,得意洋洋地和朋友们告别,又对白三儿说:“啥时候出来,找兄弟我喝酒!”
白三儿红着眼睛,幽怨地瞥了一眼管教。ъiqugetv
两大逼王站在了看守所门外,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远处的二虎喊:“装啥逼呢?走吧?再不走我他妈可就走了!”
两个人赶快小跑,老嫖边跑边问:“咋就你自己来的呢?大奔呢?”
二虎拍了拍孙广志那辆桑塔纳,“二哥说了,接你就得用它!”
“为啥呀?”老嫖围着车转了一圈,没明白什么意思。
“说你不配!”
“艹!”
骂骂咧咧上了车,他又开始埋怨起来,说这么多天也没一个人来看他自己,也不给自己存钱……吧啦吧啦。
二虎没好气道:“还存钱?你就等着回去挨骂吧!”
“不会吧,我咋了?我是受害者好不好?”老嫖表示自己很委屈。
姬老骚没敢吱声,见马上就要到二百货了,连忙说:“二虎兄弟,靠边把我放下就行……”
二虎斜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张大脸,“你也跑不了!”
周总经理办公室里。
老嫖刚要坐沙发,就被吼得站了起来,和姬老骚像小学生一样站在办公桌前。
“你俩脑子没病吧?”周东北问。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一共买了多少钱的?”
姬老骚说:“前四天,我俩一共花了五万多一点儿,最后一天花了四万多……”
周东北说:“那就是接近十万块钱,对不?”
两个人一起点头,“差不多……”
嗖——
一盒软包中华烟就砸在了老嫖的脑袋上,紧接着,周东北抄起一个苍蝇拍,没头没脑地就往他身上抽。
啪啪啪!
“你个傻逼,十万块,就算中了,也不过就是等价买了台夏利而已,你能开呀?”
“我开我开!”姬老骚举起了手。
周东北又扬起了苍蝇拍,吓得他一哆嗦。
不过周东北并没有抽上去,毕竟他不是老嫖,说他两句,是看在这几年相处不错的原因,可要是动手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随后,苍蝇拍还是落在了老嫖身上,“你他妈是不是开饭店开傻了?”
啪啪!
“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
啪啪啪!
每打一下,姬老骚都是一哆嗦,就像同时抽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老嫖捂着脑袋,“哥、哥、哥,我知道错了,早就知道了……”
“咯咯个屁,下蛋呢?知道错了你还买?”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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