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松开了周东北的手,开心地跑了下去,“文静,你放暑假了?!”
“毕业了!”
“哎呀,时间过的真快,”盛夏感叹着,“分哪儿了?”
“林业中心医院……”
杨历年他们一个个嘴里啧啧有声,郭老四口水都流了出来,开旱冰场的大黑熊也看直了眼……
周东北有些无奈,这丫头到底是没听自己的,做了这两个人的红娘!
随后又有些狐疑,不对呀,这丫头是个直肠子,属于典型的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如果真是她做的媒人,怎么可能不向自己显摆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马文静追过自己,虽然两个人都没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更没红过脸,可她一定恨自己!
“你俩?”盛夏有时候比较粗心,才注意到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
徐辉脸有些红,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和女孩儿交往,两个人书信往来半年了,字里行间,才渐渐的相互了解。
就在刚才下车后,还是马文静主动牵上了他的手。
马文静大大方方,牵着徐辉的手轻轻摇着,歪着头笑问:“想不到吧?”
盛夏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太好了,去年我就寻思过,你俩在一起肯定合适,真好!”
周东北更是惊讶,不是小丫头介绍的?那他俩是咋好上的呢?
不能再傻站着了,他快步走下台阶,又暗暗苦笑,你个大傻丫头,他俩真好了,你老公我以后可就难了!
心中苦笑,脸上还得阳光灿烂,“大喜事呀,辉哥终于处对象了,再不找的话,我都想把穆大娘们介绍给你了!”
徐辉打了个冷颤,笑骂道:“滚犊子!”
马文静表现正常,丝毫看不出异样,一脸疑问地低声问盛夏:“穆大娘们是谁呀?”
盛夏笑着告诉了她,她啐道:“这么大老板了,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周东北哈哈大笑,“我要是能吐出象牙来,就啥都不用干了!”
玩笑过后,伸手张罗着往里走,徐辉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一点儿心意,请周总务必收下!”
周东北也不客气,伸手就要打开,“我得看看徐大秘随了多少……”
盛夏打了他一下,笑道:“没正形,走,进屋!”
马文静也拿出了个红包,“周大哥,祝姐姐和姐夫百年好合!”
周东北没再开玩笑,道了声谢接在了手里。
大伙往里走,盛夏嘻嘻哈哈很是开心,还不时的开两个人的玩笑,笑的周东北真是哭笑不得,这傻丫头,可咋整!
他前脚刚迈进旋转门,就听后面有人喊,退回去一看,是灾后重建项目的负责人常有礼,还有总工程师赵立庭他们,连忙跑下台阶迎了上去。
东北大饭店大厅40桌,包间三十个全满。
这年头男女双方多数都是分开办酒宴,不过三胖子结婚,还有老区长李大宏结婚都是一起办的,周东北就和郝忠海商量也一起办。
本来就是喜事,如果单独办的话,女方这边毕竟是送姑娘出阁,气氛肯定没男方那边好。
不为别的,一起办热闹!
大厅此时得有一半是社会上的人物,大呼小叫十分热闹。
今天所有人都抛开了个人恩怨,相互不顺眼的就离远点,就像大黑熊和马回子,两个人距离至少隔了十张桌子。
大厅最前面两张大桌,一张是周家,一张是郝家。
周东北的两个干姐姐赵秋兰和周月华也坐在了主桌,赵玉芳给家里人介绍着,她的弟弟赵玉泉也来了,听外甥的话,他在鸡房开了砖厂,已经开始试产了。
周东北的三叔周发不认识周月华,可赵秋兰却很熟悉,纺织厂工会每年组织大型活动,赵秋兰都会出席并讲话。
周东北刚停薪留职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了好长时间,说用不了多久,这小子就得哭着喊着回工厂。
可万万没想到,短短两年多时间而已,人家就闯下了如此家业,名头在兴安市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纺织厂都知道他是周疯子的亲叔叔,车间那些调皮捣蛋的家伙,见到自己都老实了,就连最出名的滚刀肉黄晓君,和自己也是客客气气。
虽然他没想过要沾自己侄子的光,可这个光又不得不沾,抬眼看了看二哥,又慌忙把眼神挪开,想起过去那些事情,坐卧不安。
他不想来,可被老爷子吐沫星子喷了一脸,不得不来……
包间那边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尤其是公安口来的人最多,无论是郝忠海的同事,还是周东北的朋友,都来捧场了,有些人甚至还要随两份礼。
酒宴进行过半,包间里的马文静低声对徐辉说:“走吧,新郎新娘也敬完酒了,怪闹挺的!”
徐辉说:“不好,疯子还没过来呢!”
马文静没说话。
徐辉见她有些不开心,低声问:“怎么了?”
马文静扭了一下身子,“没事儿,那就再坐一会儿吧!”
徐辉聪明不假,可对女孩儿真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没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这女人的心哪,还真是海底针,他暗暗摇头。
周东北过来敬酒,马文静又一切如常,徐辉见已经开始有人撤了,也和马文静往出走,盛夏正在陪区人事局的领导,看到后赶快出来送。
整整七十桌,人实在是太多了,也太乱了,没找到周东北,她只好一个人往出送他俩。
饭店门口人来人往,徐辉说你和疯子说一声,我俩就先回去了。盛夏笑着答应,说今天人太多,照顾不周,请领导勿怪。徐辉哈哈大笑,也开了句玩笑,说盛科长越来越有领导气质了……
和盛夏约好改天一起逛街,马文静笑着摆手告辞。
两个人也没打车,沿着人行道往河西溜达,大杨树郁郁葱葱,徐辉想去牵她的手,又不太敢。
“问你个问题……”马文静背着手。
“嗯,你问!”
“你是怎么和周大哥交上朋友的?”
徐辉怔了一下,“你是觉得我俩不应该是朋友?”
“也不是,”马文静转过身倒着走,大眼睛眨呀眨,“你俩完全就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从家世上讲,你家可算得上是官宦世家……”
说到这儿,她又伸了伸小舌头,“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徐辉笑了,“我哪儿有这么小心眼儿,虽说这个词有些刺耳,但也属实,你继续。”biqugetν
“嗯,从身份上讲,你是委办大秘,而他呢?你俩认识的时候,估计他也就是个无业游民二道贩子!”
“所以我很奇怪,两个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悬殊,性格爱好又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就能处的那么好?”
徐辉呵呵笑了,见路边有个卖冰棍的摊位,就买了两根奶油冰棍,帮她撕下裹着冰棍的纸再递给他,马文静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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