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周东北笑道:“太简陋了,让韩哥笑话!”
韩家根虽说走南闯北见识不短,可今天看到的这一切还是很震撼,这么大的院子,还有一栋二层小楼做办公室,这就是自己的梦想啊!
他连连摆手,“你小子就是太谦虚了,我看全兴安市也没有谁能有这番气派,让我老韩真是羡慕死了!”
几个人坐在了沙发上,老嫖赶快给众人发烟,韩家根就喜欢他这个机灵劲儿,开着玩笑。
“韩哥,晚上我带你去跳舞?”
韩家根笑道:“没意思!”biqugetν
老嫖怼了怼眼镜,“有意思的也有啊,站前旅店听说新到了几个妹子,我带哥去看看?”
韩家根果然来了兴趣,两个人交头接耳嘿嘿直笑。
周东北知道韩家根的嗜好,这事儿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正所谓劝赌不劝嫖,你自己不去可以,却不能正人君子般的劝人家不去。
韩家根这些年走南闯北,他有句“名言”常挂在嘴边,他说:一座城市如果没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没有人愿意去。
周东北不去看这两个色中恶鬼,问:“茶具怎么还没买?连口水都喝不上……”
二虎有些尴尬,“昨天我去买了。”
“哪儿呢?”
“路上摔碎了……”
周东北笑了起来,刘二狗也没忍住跟着笑,二虎脸都红了。
韩家根和老嫖嘀咕完了,问他:“兄弟这是要进军建筑业?”
周东北摆了摆手,“谈不长进军,手里不是有几个沙场嘛,经常接触到一些建筑工程,兴安还是太闭塞,大工程不敢承包给私营单位,只能干点周边零零散散的小活……”
韩家根说:“都是过程,羊城那边前几年也这样,但这几年已经干的如火如荼,你起步早,未来在兴安绝对就是这个!”
说着话,他竖起了大拇指。
又闲聊了一会儿,大伙下了楼,一楼大厅楼梯后有扇铁门,打开上面的大锁头,外面就是商业街。
六个人走出来以后,刘二狗又一次吃惊地张大了嘴。
卧靠!
原来一搂是一溜门市房,数一数,整整12扇门,这一面楼体都刷成了粉色,亮眼又骚气,不用说,这一定是老嫖的主意。
门上面都贴了张白纸,走过去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此房出租。
联系方式:敲最东侧铁门详谈。
他笑了起来,“疯子哥,这么大公司了,是不是得装个电话呀!”
周东北看向了老嫖,“办的怎么样了?”
老嫖苦笑,“说是没线序,太远拉不过来!”
周东北皱起了眉,现在还不是程控电话,想装电话得看级别,司局级以上领导干部才能申请在家里装电话。
为了这个安装这个电话,他还是让徐辉帮忙找了邮电局的朋友,可还是这么费劲。
他扭头看向了马路对面的百货商场,计上心来。
“行了,你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
“哦!”老嫖答应一声,尽管很好奇,还是没当着外人的面问。
二虎拿着钥匙板,过去打开了一扇门,大伙走了进去,房间呈长方形,面积可是不小,看着至少得有八九十平。
这是把以前走廊两侧对向的办公室通开了,改造成了一个房间,又在北窗开的大门。
这种老楼举架很高,南侧还有几扇新换的木质大窗,看着挺亮堂,遗憾的是没有卫生间,不是就这间没有,是都没有。
以前最东侧的大卫生间被堵死了,合并到了东数第一间房里,所以那间也是最大的。
本来依着周东北的意思,是每一间门市里都加个卫生间,可老嫖说不远处就有个公共卫生间,这么大的工程量实在没必要,这年头没人挑这个,一个个屁股上面的皮比脸皮厚,抗冻的很……
想想最迟十年八年也得动迁,周东北就没再坚持。
几个人往出走,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在外面探头探脑,老嫖连忙迎了上去。
“大哥大姐,看房子啊?”他点头哈腰,笑呵呵的如同古代奴才,这态度没得挑。
男人是个瘦高个,瞥了一眼刘二狗,又看看他,有点胆怯,感觉这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女人怼了他一下,他才问:“我看是往出租是吧?”
“对!”老嫖说。
“多少钱一个月?”
“这间一百八!”
“这么贵?”
“不贵了,”老嫖解释起来:“大哥,大姐,你俩进来看看多大,而且收拾的板板正正,来来来,我带二位看看……”
他带着两个人进了屋,二虎也跟了进去。
韩家根笑呵呵说:“东北,小朴这小子真是不错,我看好他!”
周东北暗笑,你可不是看好他嘛,因为你俩兴趣相同。
好一会儿,四个人出来了,老嫖说:“租房子是大事儿,不能急,二位回去多考虑,也多看看……我办公室就在楼上,绕到前面就能进院子,敲那扇铁门也行……”
几个人站在路边抽着烟,看着他白话。
老嫖嘴好,不用请客吃饭都能把人送出二里地,二虎虽然一直跟在他身后学,可性格原因,怎么学也不会像他这般能说会道。
好半天以后,那两个人才走。
“干啥?”周东北问。
老嫖说:“卖服装,嫌大!”
周东北说:“咱们这儿还是有点偏,卖服装确实大了一些,实力不够的撑不起来!”
“哥,那你说干啥行呢?”老嫖问他。
“不急,慢慢来!”说完,他转过头对韩家根说:“走,韩哥,我请你去吃火锅!”
二道街东来顺。
韩家根万万没想到,三伏天也能吃火锅,大汗淋漓,那叫一个酸爽。
“哥,宴宾楼还没信儿呢?”老嫖擦着汗,还惦记着承包饭店的事儿。
周东北斜撇了他一眼,“我最近改主意了……”
“啥呀?”老嫖眨着小眼睛,一脸迷惑,二哥哪儿都好,就是太善变。
“我觉得你不适合干饭店,咱们干个旅店得了,天天都能换新褥子!”
老嫖知道他这是埋汰自己呢,嘿嘿笑着不接茬了。
周东北其实也有些挠头,因为这事儿一直都没消息,看来晚上得找徐辉问问了,这都半年过去了,宴宾楼还在营业中,难道是不想对外承包了?
下午三点结束了酒宴,老嫖带着韩家根他们回了公司,他自己溜达着去了商业局。
赶得巧,林玉山端着茶杯刚从会议室出来,白衬衣黑西裤,白胖的大脸官气十足,周东北笑呵呵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进了办公室。
刚坐在沙发上,林玉山伸了个懒腰,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苗条女人,微笑着沏茶倒水,又把白瓷茶缸放在了两个人面前。
周东北道了声谢,她微微一笑出去了。
“空手就来了?”林玉山喝了口茶水。
周东北笑嘻嘻道:“是,不过您可别误会,不是舍不得,是影响,咱得注意影响不是?话说我还真给哥从新青带回来点好东西……”
林玉山白白胖胖的脸上都是笑意,这个无赖,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最近半年,方振每次喝酒都得骂一会儿,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是真心疼他那辆跨斗子。
“说,啥好东西?”
“上次您不是说梅花鹿的细嘛,我给您弄了个老虎的!”
“真的?”
“必须滴呀,儿唬!”
“说吧,啥事儿?”
“还是哥懂我……”
“我是懂你吗?”林玉山没好气道:“我是知道你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
“你看你,说这么难听……”
“说不说?不说我就端茶送客了!”
“您这不是端着呢嘛!”
“那你还不走?”
“我就不走……”
玩笑几句后,他才把事情说了一遍,林玉山奇怪道:“没线序?”
说完一拍脑门,“对,百货站把他们那几部电话都迁走了!那也不对呀,你进错庙了吧?我这儿也不是邮电局,没线序找我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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