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科长,这钱……”
曲丽娜赶快说:“小马碰都没碰到我一下,所以这钱我不能要!”
“不行!”周东北坚持起来,“就算没碰到您,可也因此受到了惊吓,这钱就当是压惊了……”
“各位,”说着话,他又环视一圈,“今天这事儿闹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那位小马哥也是个臭脾气!不过各位放心,严惩是必须的!怎么着也得关他个十天半拉月,不只是让各位出出气,也让他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自己,太不像话了!”
七个人相互瞅了瞅,好嘛,你可是够牛逼的了,大嘴一张就把治安处罚下达了!
周东北的这番话,让二队的几个队员都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刘凯这位大队长听着也不舒服,不过魏局给自己的暗示非常清楚,再不满意也不能说什么,看着吧!
他又瞪了几个人一眼。
“改日吧,我一定去诗词协会专程请大伙喝酒,给各位老师再一次的赔礼道歉……”
曲丽娜也不吭声,到这一步傻子都能看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压惊,分明就是封口!
这小伙子不简单,无论是请出了领导压人,还是先前的连连鞠躬道歉,恩威并施,钱也到了位,让人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这样吧,自己又没吃亏。
相反,这些人做的才是过分,一个个眼高手低,傲气的不像样,挨顿打一点都不冤!
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那两沓钱,淡淡一笑,“那好吧,谢谢周经理!”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道起谢来,看的二队这些人感慨万千,一出大戏行云流水一般,这尼玛是个疯子?
玩呢?!
诗人们都走了。
周东北在兜里拿出五张大团结,走到刘凯身边,“刘队,今天这事儿给各位添了太多麻烦,这都下午了,快带兄弟们出去吃口饭!”
说完,他把钱就塞进了刘凯的手里。
“不行不行,”刘凯急了,“哪能拿你的钱……”
郝忠海伸手把钱接了过来,笑着说:“队长,再撕吧下去,兄弟们都饿晕了!”
大伙都呵呵笑了起来。
刘凯说:“一起吃一口吧!”
“不了,找时间咱们单独喝,我去和魏局打个招呼!”周东北说。
“好,回头见!”
刘凯带着人撤了,郝忠海跟了出去,一分钟后就走了回来。
此时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了,他伸出了大拇指,“疯子,今天哥服了,彻底服了!”
他不是奉承,确实是真服了,要知道这可是殴打干部,而且还不是一个,性质不是一般的恶劣。加上马小花还有前科,年前小地主的事儿也刚刚消停下来,如果没有今天这一番操作,至少也得三五年打底!
周东北笑道:“别扯淡,你都服我几次了?走吧!”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下楼后去值班室喊上了老嫖和二虎,幸好有那套《笑傲江湖》,不然这两个人真坐不住,就连平时看《故事会》都嫌长的二虎,都把第一册看了半本。
郝忠海送三个人往出走。
老嫖惦记着马小花,连忙问什么情况。
“十五天治安拘留!”郝忠海说。
他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比我想的好多了!”
刚才出门时,周东北郑重地提出了邀请,要请魏俊民晚上喝酒,他没有推辞。
四个人站在跨斗子前。
“海哥,得通知一下四哥!”周东北说。
老嫖给郝忠海点着烟,他抽了两口说:“四哥这几天可哪找地方呢!”
“找地方?”周东北怔了一下,随后才想了起来,初四在七哥家喝酒,他说要弄个局子,“没找到?”
“应该没找到,不好找!”
周东北点了点头,放局子不是做临街买卖,这年头连个中介都没有,租民居得靠四处打听,确实不好租。
他想了想,低声说:“四哥和你怎么说的?”
郝忠海叹了口气,“北山派出所那边,我可以把李哥和林哥介绍给他,但分局这边不行,毕竟我只是个小刑警……”
“海哥,派出所那边介绍完以后,让他自己处,你别跟着掺合!至于说分局这边,我估计他得找我……”
“找你?”郝忠海有些奇怪,“不会吧?我还琢磨把刘队介绍给他!”
周东北拦住了他,“别,还是那句话,你别参合!”
“那么多年朋友了,求到我了,我就不能……”
这时,老嫖瞪着细长的眼睛,伸手指向了大院院门方向,几个人都扭头去看……
就见一个女人推着辆二六自行车进了院子,女人身材高挑,梳着一头大波浪,穿着件藏蓝色的税务局棉大衣,风风火火。
方有容?
她怎么来了?
周东北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印象不怎么样,伸手怼了一下老嫖。
“方姐——”他喊了起来。
“小朴?”她停住了脚,马上推车往这边跑,一脸焦急,“你怎么在这儿?小马怎么了?”
老嫖反问她:“你咋知道的?”
“他中午没回家吃饭,我上班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就跑文化局去问,才知道出事儿了……”说到这儿又赶紧问:“到底咋回事儿,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咦?
敢情这二位搭伙过上日子了?
周东北从她的话里话外品了出来,不由揉搓起了下巴,好嘛,果然过上日子了。
老嫖开始一五一十说起了事情经过……
与此同时,图四正蹬着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上午把两桶柴油运到了河西湾,交给杨历年以后,他就骑车走了。
找房子这事儿说来简单,可真找起来就费牛劲了!
自己家附近是别想了,问了好多家都没有空闲的房子,北山居民区也去了,一个朋友介绍了一家,虽然是新楼,一个月才25块钱的房租,可六楼太高了,这么高肯定影响生意。
中午,他一个人吃的坛肉米饭,随后就钻进了育林小学马路对面这片家属区,不知不觉已经晃悠了两个小时,见人就问。
“大爷,”他又喊住了一个拉着爬犁的老爷子。
“有事儿?”
“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往出租房子的吗?”
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知道!”
说完就拉着爬犁走了。
图四拄着自行车直挠头,尼玛,租个地方这么难吗?
不行就得去河西了!
其实他不想往那边跑,虽然派出所有沈波,可还是不如北山这边方便。
河西一是有些偏远,二是有大黑熊,毕竟那是他的地盘,自己过去捞食儿吃,那个货一定眼红,尤其这几年他正饿的两眼通红。
北山这边人口密集,距离机修街开局子的老狗,二百货的刘宝军他们都够远,老海儿、疯子他们和北山派出所关系又都不错,所以首选还得是这边。
又穿过几条胡同,他觉得这片儿有些眼熟,想了想,这特么不是刘二狗家嘛!
去年,南山大眼儿家的老黄,就是被他偷家里来了。
他蹬着自行车缓缓骑过……
吱——
他用力握住了刹车,用力嗅了嗅鼻子,是烀狗肉的味道!
难道这小子把老黄的尸体扒出来了?
不应该呀,那天把老黄埋那么深,他怎么可能知道?
支好自行车,顺着味道走,来到了一扇木门前,图四的记忆力不比鼻子差,虽然平房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可还是马上认了出来,这就是刘二狗家。
深吸两口气,错不了,里面绝对炖狗肉呢!
砰砰砰!
他砸起了门。
“谁呀?”是猪大肠的声音。
图四尖着嗓子喊:“我家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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