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河周东北他俩走了过来,连忙从兜里拿出红包,“嫂子,这是给孩子的……”
“不行不行!”冯霞连连摆手。
周东北笑道:“都拿出来了,给孩子的……”
冯霞看向了林玉山。
林玉山摆了摆手,“红河不是外人,收着吧,不过先说好了,如果多了,我可给你退回去!”
李红河汗都快下来了,看来听周疯子的就对了,连忙说:“不多不多,就是给孩子一点压岁钱!”
冯霞这才伸手接了过去,脸上却有些严肃,“今天是东北在这儿,以后可不行这样了!逢年过节相互走动,拿点东西礼尚往来也是咱们的传统,不好拒绝,也无法拒绝,可不管以什么形式拿钱,老林都是坚决不收的!”
李红河有点小尴尬,连声称是。
周东北嘴角含笑,嫂子这是在给自己涨脸呢,他自然不能说啥。
林玉山拍了拍李红河的肩膀,笑着把话题转了过去,“红河呀,你对红升乡的贡献有目共睹,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李红河闻言大喜,不住点头称是,随后又开始忐忑不安,林局可是一句没提查账的事儿,啥情况呢?
四个人往出走,林玉山说:“孩儿他妈,你给东北装几条烟,我也不抽那玩意儿,放瞎了!”ъiqugetv
周东北嬉皮笑脸,“嫂子,多给我拿几条!”
林玉山哈哈大笑,他就喜欢这小子这个赖皮劲儿,不像有些人假假咕咕。
很快,冯霞从仓房里拿出一个布兜,看样子里面至少装了七八条烟。
“太好了,谢谢嫂子!”
林玉山佯怒道:“你咋就不谢我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送走两个人以后,两口子插好大门进了屋。
冯霞打开了放在地板上的布兜,嘴里嘀咕着:“这啥呀?”
这是一根长度约十六七厘米左右,直径四五厘米,棕红色干干巴巴的东西,表面呈棕色,纵行皱沟,顶端还带有一小块棕色皮毛。
冯霞往兜子里面看了看,还有根一模一样的,另外还有一块巴掌长的骨头。
“老林,这都是啥玩意儿?看着怪吓人的!”
林玉山哈哈一笑,“好东西,留着泡酒的!我记得仓房有个泡酒的大玻璃罐子吧?明天你找出来!”
“哦!”冯霞答应一声,把东西放回兜里,起身将三个红包都拿出来拆开看,“李红河拿了100……”
林玉山脱了袜子,起身要去洗脚,点头嗯了一声。
“呀——”冯霞惊讶地叫了起来。
“嘎哈玩意儿?一惊一乍的!”林玉山不悦道。
“小周姐俩一人包了500!”
林玉山闻言一怔,“咋这么多?”
“我也没想到这么多……”
“胡闹!”林玉山立了眉毛,“这么厚,接到手摸不出来吗?一千块,已经是一年工资了!”
冯霞争辩起来,“我以为是换的新零钱,哪成想到都是十块的……”
林玉山把手里的袜子扔在了沙发上,拍着肚子踱起步来,就怕他的红包太厚,所以才给他拿了几条烟。
“算了,收着吧,总不好再还回去!”
说完又摇了摇头,苦笑着往后屋走,“这小子,一点人情都不落!”
冯霞也笑了,“小周不是外人,再说了,你不是还给他拿烟了嘛……哎——”
说完又喊他:“大锅里水都凉了,你兑一点暖壶里的水!”
“你就不能伺候伺候我?”林玉山喊。
“熊样!”
下雪了,街道上很快就铺上了厚厚一层。
李红河彻底服了,出了胡同就猛夸,要不是周东北的脸皮够厚,恐怕脸就红了。
“东北,那个钱……”
“放心吧,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还有7730块钱没还上,但有了今天这次登门,再有他这句话,李红河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上了大路,两个人就分开了,周东北得去医院,最后一晚了,明天要帮老嫖办出院。
路上,他打开布兜,里面是八条软中华。
他清楚林玉山的意思,他是怕自己扔下的红包里面钱太多,于是就变相地补偿自己。
不过即使知道,也要乐呵呵接着,因为只有这样才不是外人,外与不外,很玄妙,也很重要!
让林玉山做出这番举动的原因很多,有梁建国和赵秋兰的原因,同时这个时代的人也实诚,他们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礼尚往来。
他拎着兜子走进医院大厅,静悄悄的都有点吓人。
一边上楼,周东北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
“哥,这么晚你咋来了?”
周东北有些奇怪,这都几点了,二虎不在病房里睡觉,怎么蹲楼梯这儿抽烟呢?
这是遇到啥难事儿了?
于是反问他:“你咋了?”
二虎摇了摇头,左右而言他,“没咋滴,那个……病房里贼热……下雪了?你咋来了?”
“嗯,下的还挺大!明天这货就出院了,过来再陪他一晚……”说着话,周东北就往上走,见他不动,回头问:“啥情况?奇奇怪怪的!”
二虎伸手扯住了他的大衣,犹犹豫豫。
“说呀,磨磨唧唧地!”周东北急了。
他耷拉着脑袋,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夜个儿就狼哭鬼嚎地折腾半宿,又是“紧”又是“来了”的,我也整不明白这是咋地了,没想到今晚这俩狗男女又骨碌一起了,还把我赶了出来……”
周东北眼珠子都瞪圆了。
老嫖啊老嫖,你行啊,住个院都能搞破鞋,这么大的手术,才半个多月,伤都没好利索呢,你也能嘚瑟,看来上辈子死女人肚皮上真是不冤!
“就是那个小眯缝眼,挺大个胸脯的护士?”
二虎点了点头,“嗯呐,叫的可惨了……”
周东北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有些挠头,这时候自己总不能闯进去,那小体格子本来就单薄,万一受到惊吓马上风可咋整?
回身坐在楼梯上,拿出烟点了一根,二虎也坐在了他身边。
“哥,这啥呀?”他去翻放台阶上的布兜。
“我艹,大中华呀,这么多!”
“回去给你和老嫖一人一条,过年来且抽!”
二虎喜滋滋答应一声:“嗯呐!”
“哥,你这两天忙啥呢?”他又问。
“送礼呗!”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夜深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走路的声音:咔,咔,咔!
听着小皮鞋的声音,周东北知道是那个女护士出来了,于是站了起来,拍了拍冰凉的屁股,“走,这么辛苦加夜班,咱得去问候问候朴老板!”
二虎一把拉住他,“哥,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咋?你还怕他?”
“我怕他墨迹我……”
“活该,谁让你看不住他了!”
二虎跟在他屁股后,蔫头耷脑小声嘀咕着:“狗起秧子似的,我可看不住他!”
两个人路过护士站,里面房间亮着灯,还有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推开病房门,两个人都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的味道,这味道里有暖气发出的热气,人体的汗味,还有一股味道让人费解,语言又无法形容。
这味道周东北熟悉,可二虎这个愣头青却十分陌生。
老嫖靠窗的那张床边地上,还扔着几团淡粉色的卫生纸。
二虎嚷嚷起来,“啥味儿呀,尿了?”
老嫖也没往门口瞅,躺在床上叼着小烟看着天棚,得意洋洋骂道:“滚蛋,你个小生荒子懂个屁,这叫……”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朴老板自在呀!”周东北边说边往里走。
老嫖懵了,嘴里的烟掉在了被子上,“二、二、二哥?”
说完又赶快拍打起被子,这一拍不要紧,烟头找不到了,吓得他连忙跳下床,赶快翻找。
啪!
周东北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光溜溜的屁股上。
老嫖知道露馅了,不敢说啥,只想先把烟头找到……
终于找到了,白色的被罩被烫了个洞,他慌忙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二虎上去踩灭了,却挨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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