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占老姐便宜,周东北没好气道:“行了,别装得可怜兮兮的!”
“姐,这两天我都想你了……”老嫖根本就不搭理他。biqugetν
周东南松开了他的手,擦了擦眼角,“你呀,从小嘴就甜,好好养着,有时间姐再来看你!”
老嫖还想去拉她的手,周东南已经站了起来。
“叔儿,婶儿,咱们一起回去吧!”
“哎!”老嫖母亲答应一声,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儿子,几个人这才往出走。
周东北往出送他们,老嫖母亲说:“是不是能吃东西了?明早我熬点小米粥,你和二虎也别在外面买着吃了……”
“知道了,婶儿!”
周东北答应一声,伸手拍了一下朴满满肩膀,“老妹儿,别担心了!”
朴满满五岁时高烧出的毛病,不能说话,却听的见。
小丫头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听了周东北的话后连忙点了点头,又用手比划了几下,他能猜个大概,意思是辛苦你和二虎哥了。
“回去吧,放心!”他说。
接下来的日子,周东北和二虎晚上守在医院,老嫖父母白天过来。
有时候他们会带饭菜过来,有时两个人就去外面小饭店吃一口,再给老嫖带回来,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美团app,更没有外卖,只能自己跑。
杨历年、图四和郝忠海他们偶尔会过来看看,每次都不空手。
只要有人进来,老嫖都会伸着脖子去看,只是李春红一直没来,他醒过来以后就没再看到她。
老嫖也明白,看来她真和张大蛤蟆复合了。
四中后院,方有容家。
“咦?好香啊!”方有容进屋就耸起了鼻子,惊讶起来。
马小花从后厨走了出来,腰上还扎着她的花围裙。
“你做饭了?”
马小花脸就红了,“天天吃你做的,我一天天闲着没事儿,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厉害呀,你还会做饭?”
方有容脱掉大衣和皮靴,换上鞋,跟着他来到了后面厨房。
饭桌上,两碗白米饭刚刚盛出来,冒着热气,还有一盘大葱炒木耳,一盘酸辣土豆丝,另外的大碗里是蛋花汤。
“方姐,尝尝?”马小花有点儿小紧张。
方有容洗了一把手,坐下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片木耳放进了嘴里,“嗯——不错,好吃!”
随后又夹起土豆丝,“这个也好,比我切的都细,行啊!真看不出来,快,你也坐下吃!”
马小花笑了,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个人边吃边聊。
“今天有啥好电视剧?”方有容问。
“《几度夕阳红》。”
“名字不错,好看吗?”
“嗯,好看!”
方有容说:“《射雕英雄传》的华山论剑我还没看呢,啥时候重播你告诉我!”
“好!”
“……”
两个菜一个汤,全光了。
方有容笑道:“小马,你毁了,暴露了手艺,以后可就都是你做饭了!”
“行,我做!”
马小花笑呵呵答应一声,起身往下捡腕。
方有容连忙站起来,“哪你做饭还刷碗呢?我来!”
马小花也没客气,依着门框点了根烟,看着她忙忙碌碌。
可能是烟熏了眼睛,他觉得眼眶湿湿的……
刷完碗,方有容回屋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说去浴池洗澡,马小花也想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别惹这个麻烦。
她走了。
马小花心不在焉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演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当然记得四哥叮嘱过的话,方有容是离婚的,而且还和水利局副局长好过几年,这些他都清楚,十分清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仿佛有着一种十分神奇的魔力,总能激发出他内心的蠢蠢欲动。
从在河西湾沙场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性感的身材震惊,后来又在文化宫舞厅见到,再后来的小旅店出手相救,又到舞厅追打小地主,跟着她来到家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又好像冥冥之中有根绳子,将两个人连在了一起。
夜深了,方有容终于回来了,马小花赶快起身,见她长发的发梢都冻硬了,连忙把毛巾拿过来帮她擦。
“咋不包着点头呢?以后头皮肯定疼……”
方有容背对着他,心脏“砰砰”乱蹦,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结婚那年,就是这么温馨。
每次下班回来晚了,家里总有盏灯亮着,推开门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哪怕是很简单的饭菜,两个人也吃的十分香甜。
每次洗完澡回来,他也会给自己擦头发……
可惜,这一切都不在了!
是赌博毁了他,也毁了这个家!
因为赌,他前后剁掉了两根手指头,可屁用都没有。
自己被折磨了两年多才明白,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赌鬼那张嘴!
结婚五年,身心疲惫,离婚就用了八个月,过五关斩六将,简直就是扒了层皮。
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在朋友家遇到了刘明亮,他说他是离婚的,自己竟然就信了……
不怪别人,自己的苦果自己尝,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马小花用毛巾搓着她的长发,成熟女人的气息涌入鼻息,他的手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不知不觉间,搭在了她消瘦的肩上。
电视声已经压不住两个人的心跳声,方有容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火热的唇,像有磁力一般,紧紧贴在了一起……
好久好久。
两个人开始相互撕扯起来,棉袄、毛衣、秋衣……随后又是棉裤、秋裤……一路落了一地,直到东屋的火炕上……
黑暗中,炕洞里的火光一暗一明,木柴发出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屋里漂浮着莫名的气息。
许久。
炕洞里的火渐渐熄灭,房间里安静下来。
火炕烙着马小花的后背,舒服,活了二十六年,今天才知道女人的滋味,真好!
方有容大汗淋漓,头枕在他的胸上。
“说,是不是早就惦记上我了?”她的声音糯糯的,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
马小花笑了,“云想衣裳花想容,说的就是咱俩……第一次在河西湾沙场,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第二次又在文化宫舞厅遇到你,更是觉得你对我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方有容抿嘴一笑,“问你个问题,你不许生气……”
“嗯,你问。”
“说好了,你不能生气!”
“肯定不生气。”
“为啥……为啥你有时候像女孩儿一样?”方有容翻过身,下巴放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管是穿衣服,还是言谈举止……”
马小花沉默了十几秒钟,“我家四个孩子,我上面是三个姐姐,那时候家里穷,一直到小学五年级,我穿的都是我三姐的衣服……”
“其实,我三姐也是捡我二姐的,我二姐又是捡我大姐的,一件衣服轮到我穿的时候,已经破破烂烂缝缝补补。”
仰望着黑漆漆的天棚,马小花继续说着:“我爸妈在东屋住,我和三个姐姐在西屋,你也知道,咱们这儿夜里很少出去方便,尤其冬天的时候,就在地上放个尿盆。”
方有容点了点头,尖尖的下巴顶得他胸口有些疼。
“从小看姐姐们都是蹲着方便,我以为这就是正常的!等上小学以后,因为尿尿这件事儿,总有人笑话我,一开始我只是哭……”
“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差点就把那个天天嘲笑我的死胖子掐死!”
“从那以后,谁再笑话我,我就削他!”
“小学五年级开始,总有一些校外的坏孩子来捣乱,抢我们书包,偷我们的文具盒,我又忍不住动了手,于是就天天打架,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打名气也是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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