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桌前,周东北脑袋嗡嗡滴。
三个菜,光了!?
二虎抱着肚子坐在那儿只打饱嗝,老嫖在剔着他四环素的小黄牙......
啥都别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谁让自己犯贱,带着这么两个吃货!
他坐了下来,悲愤地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一块,蘸起了菜汤。
这时......
一碗热气腾腾的杀猪菜放在了桌子上。
周东北连忙抬头,就看到了盛夏那张笑吟吟的俏脸。
二虎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周东北扬起手里的筷子就抽在了那只胖手上,气急败坏道:“你他妈再动?”
“嘎哈玩意儿啊,我尝一口还不行?”
“不行,滚!”骂完以后,他抬头笑了起来:“还是夏丫头向着哥,谢谢!”
盛夏咯咯直笑:“我在窗口看的清清楚楚,这俩狼一定是故意的,你前脚刚走,他俩就风卷残云的一顿猛造......”
老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烦人!”
“说谁呢?”盛夏立起了眉毛。
“我说二虎呢,”老嫖一脸堆笑,“春红呢?”
“春红是你叫的?二皮脸!”
“你看你,又急眼,就你这个脾气,以后谁敢要你?”
“放心,剩不下,就不劳你大驾操这个心了!”
“哎,”老嫖摇头晃脑,一脸愁容,“同学一场,怎么能不操心呢?”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长毛搭撒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老嫖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这叫艺术,啥也不懂!”
“你懂!”
“我就是懂啊!不然能把头发留起来嘛?”
“你懂个......”
她把“粑粑”两个字咽了回去,毕竟二哥还在吃饭,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
“你瞅啥?”老嫖开始挑衅。
“瞅你咋地?”
“......”
周东北大口吃着酸菜五花肉血肠,一边笑呵呵看着这俩人拌嘴。
说着说着,就见老嫖闭上了嘴,眼睛直了......
周东北扭头看了过去,就见盛夏那个同事走了过来,袅袅婷婷。
她笑着喊了一声:“盛夏?!”
盛夏回身搂着她的胳膊,“二哥,刚才多亏你了,春红说要当面谢谢你!”
周东北放下了筷子,“谢啥,伸把手的事儿,既然是小夏的同事,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应该的!”
此时他才认真打量了几眼这个女孩。
看她年纪约有二十一二岁,个子比盛夏高出半头,身材玲珑有致,某个部位更像是气吹的一样鼓涨,瓜子脸大眼睛,肩头搭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
猛一看,与后世那位范姓明星有着几分相似。
“正式给大伙介绍一下,”盛夏笑道:“李春红,我们旭日饭店的一枝花!”
李春红笑盈盈伸手打了一下她,“别听她瞎说!”
盛夏指着三个人挨个介绍:
“周东北,我家老邻居,比我大一岁,从小我们就叫他二哥!”
“二哥好!”李春红的声音糖分很足。
周东北点了点,“你好!”
“这是朴满囤,他最坏,长的也丑,别搭理他!这是张学军,小名二虎,别看眼睛不大,可老实忠厚,人见人爱......”
老嫖苦着脸,“小辣椒,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往死里踩我,我怎么坏了?”
“叫谁小辣椒呢?信不信我一会儿抓把辣椒塞你嘴里?”
老嫖赶快闭上了嘴,这事儿她真能干的出来。
五个人说笑了几句,又说笑了几句,有人喊服务员收拾桌子,两个女孩才走。
周东北吃饱了,一碗杀猪菜,两个大馒头,看了一眼盘子,里面只剩五个馒头了。
“操,你俩咋这么能吃?”
二虎嘿嘿直笑,老嫖也不搭腔。
“去呀,”周东北立了眉毛,“一点眼力价没有呢?去要张油纸打包!”
“嗯呐!”二虎站了起来,老嫖老神在在的点了根烟,像没听到一样。
不一会儿,二虎回来了,周东北用深棕色的油纸包好几个馒头,三个人起身往出走。
二虎弯腰拿起了花筐,嘴里嘟嘟囔囔:“俩地主老财,啥都是我的活儿!”
“二哥!”
盛夏追了过来,手上拎着个蓝色网兜,里面的东西用油纸包着,装的很满。
“啥呀?!”周东北问。
“给周娘买了些馒头,你捎回去吧!”盛夏两鬓都是细汗,抬手擦了一下。
“多少钱?我给你!”
周东北伸手去掏钱,盛夏把网兜往他手里塞,“我们内部员工买贼便宜,啥钱不钱的,再说就不给你了!”
老嫖用肩膀撞了一下二虎,两个人一脸暧昧,小声咬起了耳根子。
“噗!”盛夏抬脚就踢在了老嫖小腿上,恶声恶气道:“嘀咕啥?有屁就放,别像个老娘们似的!?”
老嫖拉着二虎就往出跑,祖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周东北见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谢谢!”
“谢啥?慢点骑!”
“好嘞!”周东北朝她摆了摆手,这才转身出去。
李春红走到盛夏身后,将下巴搭在了她肩膀上:“小丫头,恋爱了?!”
盛夏赶紧解释:“可拉倒吧,那是我哥!”
“哥哥妹妹的,没毛病啊!”
盛夏回手就掐她,两个人打闹着往回走。
李春红又说:“个头和长相都不错,就是太瘦了,没啥安全感......”biqugetν
说到这儿,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你咋买了那么多馒头,这是想把他喂胖吧?”
盛夏摇了摇头,“不开玩笑,我们真没那个意思,就是老邻居而已,我也不喜欢他那个性格,太蔫了!”
“蔫?!”李春红惊讶起来,“他还蔫?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你眼神有毛病?”
盛夏愣了一下,若有所思起来。
两个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开始收拾碗筷。
李春红问:“我看他们又是筐又是秤的,个体户?”
盛夏还真没注意,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二虎手里确实拎着两个新花筐。
“可能是二虎他俩的吧,二哥可不能去做小买卖!”
“工人?”
盛夏点了点头,“嗯,加工厂锯木车间的,这周应该是夜班......”
“我听说10月份涨的工资,都没少涨,还有奖金了,你的二哥哥开多少?”
“好像六十多吧......”说到这儿,盛夏才反应过来,拿着一把脏筷子就去敲她,“什么二哥哥?多难听!”
“你俩真没啥?”李春红又问。
“能有啥?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李春红咯咯笑了起来,“这叫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去你的!”
两个人端着碗筷往回走。
李春红嘴角含笑,工人,大高个,真不错......
盛夏又瞥了一眼大门口,奇怪,以前那么老实本分的二哥,怎么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又想起母亲的话,不过是打了几扁担而已,变化这么大吗?
会不会脑震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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