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道长这一来,我和马叔单调的生活,总算是增添了满满的快乐和幸福感。
不知道马叔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他先前租房子的时候,找的就是一个三室一厅,原本我和马叔各住一间,然后众仙什么的都供在客厅。
还有一间,马叔当做了书房,布置的也是颇为素雅清新。
这回紫虚道长来了,马叔就想让她住进书房,还特意买了熏香,把屋子弄的很舒坦。
紫虚道长拗不过,便住了进去。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享受到了妈妈般的关爱。
因为我神魂受伤,身体虚浮无力,总觉得自己像是踩棉花一样,脑子也并不大清楚,偶尔会恍恍惚惚,注意力不集中。
所以我整整一个多礼拜都没给人看卦,什么都没做,完全就是休息。
这些天,紫虚道长承包了我们爷俩的伙食,变着样的给我们做好吃的。
而且还化身疗伤高手,亲自给我修复魂魄。
其实她的修复方法,就是给我诵经文,念一些我听不懂的咒,我也搞不懂她做的都是什么。
每当这时候,马叔就在一旁看着,凝视着紫虚道长,脸上的表情……就像个花痴一样。
不过该说不说,马叔对紫虚道长很尊敬,平日里说话都特别小心,一起出去玩也是以礼相待,连手都不碰一下。
我悄悄问马叔,干嘛不借着这次机会,忽悠忽悠紫虚道长还俗?
马叔摇摇头,感慨地跟我说:“我可不敢有这个念头,人家现在是高功法师,我怎么能劝人家还俗,跟我过日子?好歹我也是三清弟子,我干不出这事来。所以,只要能在一起多待一天,也是好的吧,你马叔我是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情,就去影响人家的道心,耽误人家的修行,那样做的话,我和刘老三有啥区别?”
我不由对马叔肃然起敬,心说别看马叔不着调,实际上的的确确是个正人君子。
于是我忽然冒出个念头,问道:“马叔,我很想知道,你以前上洗浴二楼降妖伏魔的时候,你心里是咋想的?”
马叔瞪了我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我那是去度化她们。”
我假装不懂:“度化谁?”
马叔一本正经地说:“度化那些女妖精!从里到外的全身心的给她们净化一下!”
正说到这,紫虚道长忽然听到了,隔着门喊道:“马哥你在说什么,哪里有女妖精啊?”
马叔赶紧说:“啊……没什么没什么,小凡问我,现在大街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乱他道心怎么办,我就告诉他,那些都是乱人心神的女妖精,要用道法来净化她们!”
紫虚道长笑着说:“就是,现在红尘太乱,我们要用道法净化世间,所以说,你还是回山上吧,这几天我也看过了,世人越来越浮躁,贪欲太重,你在人间久留无益啊……”
这句话说的甚好,我趁机说道:“马叔,你那个房子啥时候过户给我啊?要不然等你上山了,可就没人跟我办手续了啊。你要是在山上还惦记着家里的房子,那就是红尘未断,对你修行不利呀。”
马叔跟轰苍蝇似的冲我摆手:“去去去去去,这几年我一直当你是儿子一样,结果你惦记我房子?呸,小没良心的。”
我笑道:“对呀,你当我是儿子一样,那房子不就应该给儿子吗,没错呀?”
马叔掉头就跑:“你离我远点,我这几天不想跟你说话……”
我追了上去:“马叔,你要听紫虚道长的话呀,把银行卡呀,存折呀,还有密码一起都给我,我要帮你断情断念,一心修行……”
马叔捂住耳朵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和紫虚道长笑的前仰后合,她对我笑着说道:“你马叔呀,哪里都好,就是放不下红尘,其实我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试探他,激他一下,如果他真的能放下,说明他以后的道行一定还会精进不少。”
我恍然大悟,本来我还以为紫虚道长不懂这些,以为一个门市房没什么,才让马叔过户给我。
原来,她是故意试探马叔的呀。
我嘿嘿一笑,搓着手说:“紫虚……阿姨,你再激激他呗,我觉得我马叔一定会听你的话,视钱财如粪土,视门市房如砖头,把这些统统都给我得了。”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紫虚道长如此聪明,自然明白,当下又是被我逗的大笑。
“你这孩子,难怪你马叔喜欢你,太好玩了……”
事实上我们没人把这个事当真,因为我胸怀坦荡,压根就没惦记过马叔的门市房,所以我才能坦然拿这个开玩笑。
如果我要是真的惦记,那我反而就不说了。
世间事,也大抵如此。
真正奸诈之人从来不说自己奸诈,贪财忘义的人永远都会把情义挂在嘴边,内心狭隘的人张嘴闭嘴就说做人要大气,小气贪财之人逢人就说自己不差钱。
像我这样直接张嘴就要房子要银行卡的,大家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十天匆匆而逝。
这时候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很饱满,身上也有了力气,估计受损的魂魄已经无碍。
紫虚道长这些天也在哈尔滨到处都转过了,尤其最后两天,马叔特意让紫虚道长换上普通人的衣服,说要带着我们去拍个合影。
于是我们就准备出发,恰好这个时候马云峰也来了,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四个人就一起上了车,前往江边。
到了防洪纪念塔那,我们就开始找地方取景,但这里人来人往的,找了半天,才碰上个角度不错,背景又好的位置。
刚要拍照,我发现旁边有个轮椅入镜了,上面坐着个老头,带着棉帽,系着围脖,后面一个中年女人在推他。
于是我就跑了过去,笑呵呵的开口打招呼。
“那个……劳驾您,能不能先让一下……”
那轮椅上的老头听到有人说话,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对,我不由愕然……
这人,居然是刘老三。
十天未见,他居然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十多岁,头发都白了好多,面容憔悴,一脸沧桑。
他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马叔他们,眼泪都下来了。
“我要先声明一下,首先,这一次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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