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昨天就不给他们那两袋面粉了，吃猪肉都不知道说一声！”
听了张福生的话，张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吧！
村里把集体养的几头大肥猪给吃了，却没有通知张福生。
这简直就是不把他当成张家屿的人。
“就是，哪怕送几个猪蹄子过来也好啊！”张衍笑着附和道。
“你可别给我提猪蹄子了，猪蹄子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你就不能弄点别的东西回来？哪怕弄个猪头也好啊！”张福生一听张衍提猪蹄子，顿时感觉有些反胃。
张衍教给徒弟用猪蹄子练习缝合技术，那些没结婚的徒弟，练手之后的猪蹄子没地方处理，就都给张衍送了过来。
结果就导致了，家里有段时间，几乎天天吃猪蹄子。
直接把张福生给吃伤了，看见猪蹄子就反胃。
其实这也怪张福生自己贪嘴，还不如个孩子，孩子还知道节制，人家一顿吃一点，每天都能尝到肉滋味。
张福生一天两个猪蹄，任谁连续吃几个月，也受不了。
“爹，咱们自己卤的猪头不一定好吃，我给您拿钱，您去胡同口老王家买点猪头肉。”佟梅赶紧开口对张福生说道。
说完还警告的看了张衍一眼。
生怕张衍再搞出幺蛾子来。
自家男人别的都挺好，家里家外，床上床下都挺好。
就是时不时会捉弄一下老公公。
上次吃猪蹄，别人不清楚，以为仅仅是张福生贪吃，才导致的吃到反胃。
佟梅作为张衍的枕边人，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里面有张衍捉弄张福生的成分。
也许这就是老人常说的，父子是前世的冤家。
“不用，不用！我手里有钱。”听见儿媳妇这么说，张福生咧嘴笑着说道。
该说不说，张福生对儿媳妇还是很好的，听话懂事，还给老张家生了个大胖孙子。
说了一会话，张福生感觉身上暖和了，伸手接过壮壮，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哎呦，我的大孙子哎！快让爷爷抱抱。这都一天没抱我的大孙子了，爷爷还怪想的。”
“哎呦，别揪爷爷的胡子，爷爷就这点胡子，都让你这个小捣蛋给揪光了！”张福生被孙子揪着胡子玩，疼的龇牙咧嘴的，嘴上说着不让揪胡子，但是笑的很开心。
把儿子交给张福生之后，看爷孙两个玩的开心，张衍干脆去书房看书学习。
周一一早，张衍按照定好的时间节点，来到协和医院消化内科。
“覃主任，忙着呢？”张衍敲门走进覃汉生的办公室。
覃汉生正在和几个医生讨论一份病例。
“张院长，您先做，我这边有点事。
小王，给张院长泡杯茶，用我刚拿回来的茶叶。”覃汉生招呼了张衍一句，继续和医生讨论病例。
张衍听了几句，原来是在讨论一个胃癌晚期的患者。
患者因为自身原因不愿意开刀，所以从普外科转到了消化内科来进行保守治疗。
讨论来讨论起，其实无非就是止痛，输液维持生命体征，想办法说服患者做手术。
毕竟，这个年代虽然有了癌症，但是化疗也刚刚被研制出来，甚至还没有大规模的被应用到临床上。
“覃主任，打断一下，我刚刚不是偷听啊！你们声音比较大，我不自觉的听了几句。
胃癌晚期，患者不愿意动手术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试试中医？”张衍忍不住插嘴道。
“中医？能治癌症？”
“中医上没有癌症这一说，我对西医也有一些了解，胃癌无非就是胃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
中医不能治癌症，但是能治肿瘤。”
“主任，我看不如让张院长试试，反正·········”一个中年医生建议道。
说话的中年医生张衍也认识，叫何广生，毕竟打了两个月的交道，彼此都认识。
同时，张衍也听出了何广生没有说出口的话，反正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张衍愿意接手正好交给他。
不过，这也正合张衍的心思。
教徒弟之余，总得干点什么。
徒弟太能干了，也愁人。
红星医院那边的病人，张衍现在基本上都插不上手，自己徒弟就全都解决了。
像癌症这样的大病，人家都是直接奔协和，北大这样的大医院。
“张院长，要不您给看看？正好，中医这一块您就是大家，您给看看，要是真的能够治好，那也是功德一件。”覃汉生也心动了，笑着说道。
“病人在医院吗？我先见见病人！”张衍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的，正好这几天又收进来七八个肝病患者，咱们查房的时候，一块看了。”覃汉生笑着把手里的病例交给身边的医生。
“行啊！那咱们现在就去？”
“走！”覃汉生带着张衍去查房。
协和这样的大医院，主任查房，基本上就是一周一次，平时都是各位副主任或者资深的医生，各自带队查房。
张衍和协和医院消化内科合作了两个月，和覃汉生一起查房，这才第二次。
主任查房，自然是浩浩荡荡，后面跟着二三十个老中青医生。
看的张衍属实羡慕，什么时候，自己医院，也能有这样的队伍。
人家一个科室，就比自己一家医院的医生全加起来还多。
张衍一路查房过去，其他的消化疾病，张衍都保持沉默。
人家没有找自己，这里也不是自家医院，没必要多嘴，惹人烦。
刚刚张衍之所以插嘴胃癌患者，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覃汉生他们对这个病无能为力。
可能因为患者的身份，又不能说让病人回家，能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原因喝点什么就喝点什么。
说到这个，张衍想起小时候的一件趣事。
那时候张衍才十二三岁，有一天姑父和亲朋聊天，说：我在医院里学到一招，治疗中毒的办法。
众人问，什么办法。
“我昨天去医院，有个中毒的人去医院治疗，大夫检查完之后，告诉家属，回家吧，回去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
当时，张衍还不理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能治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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