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玩意？”张衍顺着张福生的话问道。
“给你看看！”张福生转身进了屋，不一会拿出一个罐子。
这是一个婴叟图青花大罐。
看底款是元朝的。
这要是真的，那可值钱了。
以张衍微薄的古董知识，也知道，几十年后，这玩意价值上亿。
“爹，你出去收古玩意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古籍善本。”
“你想要什么样的古籍善本？”
“什么方面的都行，只要是古籍善本我都要。
放心，我高价收！不让您白忙活。”张衍很了解张福生的脾性，笑着补充了一句。
“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亲爷俩，我还能赚你的钱？”张福生很大气的说道。
如果把我还能赚你的钱，改成我还能要你的钱，就更感人了。
不过，这很张福生。
“没事，这钱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一本书给您五毛钱怎么样？”张衍笑着说道。
“一本书给五毛钱？什么样的古籍善本都行？”张福生有些惊喜的问道。
要知道，他在乡下见到过不少的古书，随便给个五分一毛的，就能收上来。
转手卖给老大，这就是五倍到十倍的利润。
“嗯！”张衍郑重的点点头。
转眼到了第二天，张衍推着自行车刚刚走出四合院，就被一个半大小子给拦住了。
“张叔！”
“是你小子啊！拦住我，有事？”张衍看清拦车的人，正是葛树荣家的老二葛红军，停下车子笑着问道。
“张叔，我想跟着你学本事。”葛红军犹豫了片刻，坚定的开口说道。
“跟我学本事？你想学医？”张衍愣了一下，随口问道。
“不是，我想跟着您学拳。”
“跟我学拳？”张衍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打拳？”
问完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小萝卜头告诉他的。
这个小萝卜头除了是个社交牛逼症，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大嘴巴。
前段时间，张衍叫赵胜利他们练拳的时候，也顺便教了小萝卜头他们。
“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学拳？”
“我······我·········”葛红军低着头，用脚在地上胡乱划拉着。
“是不是在外面和人打架，没打过人家？”张衍略一琢磨，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昨天葛红军的胳膊脱臼，显然不是意外，而是在外和人打架，打输了，这才受的伤。
然后听说自己会打拳，所以才萌生了跟着自己学拳的想法。
“张叔，求求你叫我练拳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孝敬你。”葛红军说着给张衍连连鞠躬哀求。
张衍刚要拒绝他，突然想到些什么，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着问道：“小军，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去？”
“张叔，我不想上学了，我想跟着你练拳？”
“为什么？”
“因为········”葛红军低着头，因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衍猜测是这葛红军不愿意学习，听不懂老师讲的课，然后更不愿意学习，慢慢的就厌学，进而逃学。
“小军，不是张叔说教，咱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要改变命运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学，一条是参军。
参军，是要拿命去拼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很难。
张叔就是在部队上拼出来的，当年和我一块参军的，我们一个营三百多人，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三十个人。
读书，是最容易的一条路，只要你好好的学习，考上高中，就能改变命运，进了厂，都会被高看一眼。
以你现在高小的水平，如果不上学，最终也就是像那些街上的野孩子，每天打架斗殴，或者是小偷小摸。”
葛红军想要辩解，张衍摆摆手接着说道：“你们家三个孩子，你是老二，就算是接班也轮不到你。
你跟着我学拳，想要当炮爷？”
“没有，我练拳，是为了不让袁进军那些人欺负我。”
“有人欺负你？所以你才不愿意上学？你大哥呢？你们不是兄弟三个吗？他们还敢欺负你们？”
“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他们。”葛红军低着头小声说道。
“小军，不是张叔不教你练拳，实在是这练拳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容易。
张叔也不和你说什么，练拳的目的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持强凌弱这些。
咱们单说练拳的难度，过去的人常说，穷文富武。”
“张叔，我现在没有钱，但是，等我上了班，赚的钱，加倍给您交学费。”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
我说的穷文富武，不是说你学武要交学费。
咱们不说别的，学武需要耗费气血，必须要经常吃肉，补充气血才行。
你说现在，有几家能够吃得起肉？
如果不吃肉，不光不能强身健体，还会伤到身体，最后拳没练成，反倒落下一身病。
你有钱买肉补充气血吗？”
“我······”
“想好了再来找我！”张衍说完，骑上车子走了。
葛红军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张衍的背影。
张衍的话，狠狠的刺激了他。
要有钱吃肉，才能练拳。
可是，他家的情况，就连吃窝窝头，都吃不饱。
怎么办？
不练拳，没办法教训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就没有办法安心上学。
可是，想要练拳，又要吃肉才行。
可是，他没有钱。
葛红军第一次，感觉到钱原来这么重要。
葛红军紧紧皱着眉头，用他少的可怜的见识，琢磨着怎么才能弄到钱，怎么才能买到肉。
别说，还真让葛红军想到了一个弄到肉的办法。
葛红军躲在一个小胡同里，等着，一直等到八点多，他爸葛树荣上班之后，才悄悄回到家里。
偷偷从家里，翻找出一把锤子和一把錾子。
这是他爸以前干石匠的时候，使用的一套家伙事。
拿上锤和錾子，又偷偷从院里拎了一只铁通和一只水舀子，快速跑出家。
一路小跑着来到什刹海。
葛红军想到的办法，就是凿冰抓鱼。
他见张衍家里经常吃鱼，还听张福生吹嘘，钓上来的鱼，吃不完卖给供销社，一斤鱼能卖一毛钱。
凿冰抓鱼的活，他以前就干过，那时候单纯就是因为馋肉，才会去凿冰抓鱼。
凿冰抓鱼很简单，只要在冰面上凿个窟窿，鱼就会聚过来，这个时候，拿着舀子就能把鱼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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