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军没想到马志强竟然会报警,色厉内荏地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我是《兴安日报》的记者,我要去告你们!”
中年警察面无表情,“我姓沈,向阳派出所的!接到群众举报,有人敲诈勒索,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乔军两只手开始颤抖,“不可能,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怎么就敲诈了?你们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马志强弯下了腰,伸手在床下拿出了一个索尼427迷你录音机,机器还在转动着。
“沈所长,这里面记录了两个人亲口说过的话……”
乔军瞬间瘫坐在了椅子上,乔莉莉疯了一样要往他身上扑,声嘶力竭的大骂:“马志强,你是个畜生,你不是人……”
两名年轻的警察上去就把她按在了床上,锃亮的手铐就戴上了,随后又把乔军利落地铐好,两个人不再喊叫,中风般抖如筛糠。
马志强拿起自己的手包,看都没再看兄妹俩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沈所长努了努下巴,两个警察也出去了。
他拿起那个迷你录音机,坐在了乔军对面的沙发椅上,往回倒了倒磁带,按下了播放键……
马志强的声音响了起来: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我也豁出去了!
几秒钟后,又响起了乔莉莉的声音:是,我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你,就算你有钱有势,我也忍受不了你那一身的锯末子味儿……
咔!
他关掉了录音机,声音并不严厉却让人胆战心惊:“证据确凿,且数额巨大,二位至少也得十年打底,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到最后这句话,乔军吓飞的魂魄突然归了位,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为啥这位沈所长不抓他俩回去,而是坐下来这么问?
难道……难道这一出戏,只是为了吓唬自己和妹妹?
“说话!”沈所长声音低沉有力。
“有,我有话要说!”乔军连忙说:“所长,如果能放了我们,我们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从来没有!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乔莉莉媚气的大眼睛有些失神,嘴里嘀嘀咕咕,“十年?十年?!”
沈所长其实挺腻味这事儿,可这几年和马志强处的不错,去年家里换家具,从床到衣柜再到梳妆台,人家可是一分钱没要!
说句难听的,能找自己帮忙,真是看得起自己,只要他张了嘴,从分局到市局,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红松集团现在可是兴安城的名片,纳税大户,是市里一二把手眼里的香饽饽!
“求我没用!要不我喊马董事长回来,你们自己说吧!”
兄妹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
十几分钟以后,马志强才回来,实际上他就在隔壁,只是不能太痛快了,人就是贱,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
沈所长说:“既然我把马董事长喊回来了,你俩就说说吧,看看人家肯不肯原谅你们!”
“马总,我错了,我错了……”乔军瘫着身子,眼瞅着就要跪在了地上。
马志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乔莉莉。
“老妹儿?老妹儿?!你说话呀,说句话,快快,快点儿!”乔军看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妹妹又不吭声,急的喊了起来。
乔莉莉不敢看他,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马志强扭过头,怒声喊了起来:“你他妈闭嘴!”
乔军连忙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乔莉莉,你看着我!”马志强说。
乔莉莉缓缓抬起头,她手腕上还戴着手铐,手里依旧掐着那张银行卡。
“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乔莉莉泪如雨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志强叹了口气,轻声说:“怎么说咱俩也好过一次,一场缘分,卡里面是20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从此两不相欠,就这样吧!”
乔军大喜,真是劫后余生!
本以为能放过两个人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给钱,二十万哪,这可是自己二十几年的工资,已经不错了!
虽说和五百万没法比,可事已至此,再去想这些就是找死了。
“老妹儿?老妹儿?!”他忍不住又喊了起来,想让妹妹快点答应。
马志强又看向了他,眼神凶狠,“乔军,录音我会一直放在手里,只要让我再看到你一次,马上就把你们兄妹送进去,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都明白!”乔军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我马上辞职不干了,我们去外地生活……”
马志强从始至终也没对乔莉莉放什么狠话,临走时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沈所长在给兄妹俩解手铐,看到这一眼,还以为他是恋恋不舍。
“我走了!”
沈所长没说话,也不适合多说什么,事情圆满解决就好。
走廊里,马志强的司机小史在等着他,见老板脸色不太好看,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跟在了身后。
马志强挺拔的腰明显有些弯,他想起了周疯子的话:值吗?
不值,真不值!
就算她乔莉莉镶了金边都不值!
一开始听到疯子这个主意以后,真是拍案叫绝,因为他很清楚,敲诈这种事情,最闹心的就是答应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
先把证据拿到手,再让警察一顿吓唬,就算乔军是个记者,也得麻爪儿!
疯子并没说拿多少钱,他也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给那张卡里存了20万,疯子说的对,这是笔良心账,自己也算对得起她了!
回去的路上,他给周东北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放下大哥大,盛夏抱着小周盛问:“咋了?”
“没事儿,”周东北岔开了话题,“6号集团乔迁,你这位董事长夫人是不是得出席?”
盛夏直摇脑袋,“不去,我们局长肯定也得去,我站你身边不合适,你们老爷们的事儿,自己折腾去吧!”
周东北接过儿子,周盛咯咯直笑,伸手抓他的下巴。
盛夏又说:“二虎对象挺好的,你这个当哥的,是不是该张罗张罗了?”
“你看见了?是不是长的一般人?”
“瞎说!”盛夏不乐意了,“我看那丫头挺好,朴实肯干,对二虎也是一心一意的……”
周东北用额头顶着儿子的大脑门,“行,你相中了就好,找时间给他俩买套房子,集团那边也装修完了,正好让人过去给他好好装装!”
盛夏收拾着乱糟糟的床,又说:“后天是辉哥家姑娘满月,生的时候你就没赶上,这次咱俩抱儿子一起去吧,你说拿多少合适?”
“你是咱家的银行行长,你说的算!”
盛夏笑着拿儿子枕头砸了他一下,“烦人,说正事儿呢!”
“我一个月就五十块钱的零花钱,我能拿啥主意?意思一下就行,你还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的那个熊色……”没说完他又开始逗儿子,“叫爸爸,快,快叫爸爸!”
小周盛咿咿呀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媳妇,咱俩嘎个咚啊?”
“嘎啥呀?”
“嘎咱儿子的第一句话,是先喊爸,还是先喊妈!”
“行啊,”盛夏也来了兴趣,“赌注是啥?”
“我输了的话,一年之内你都可以在下面!你输了的话,要一直在上面……”
“滚!”盛夏又抡起了枕头,红着脸骂道:“烙饼呢?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流氓了,咋就这么懒?”ъiqugetv
周东北翻了个白眼,“到底谁懒?让你动两下就喊累,不要腰疼就是屁股疼,要不就喊顶的慌……”
“滚!”
一声怒吼,枕头飞了过来。
周东北怕打着儿子,连忙背过身儿,嘴里嘟嘟囔囔道:“儿子,爸带你离家出走吧,这老娘们太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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