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峰肯定希望马志强来做这个会长,由周东北来做常务副会长,这种搭配才符合实际情况,可毕竟这是武老板的意思,又指定了周东北来“操盘”,所以他不能、也不敢这么建议。
马志强态度更是坚决,这个会长必须由周东北来做,他甘愿做个副手。
周东北肯定是要推辞的,说自己与马总相比,年纪小不说,各方面条件也相差太多……
退让了好半天,郑云峰笑着打了个太极,说这事儿不急,二位先发起个联合倡议,我来安排将文件下发到各企业。
宾主尽欢,晚十点,宴席结束。
周东北提议去唱唱歌,两个人身份敏感,婉拒了。
接下来的日子,周大老板又忙碌起来,步行街工程虽说有小舅子和孙广志,可他也要经常过去看看。
话说这两年大春儿成长很快,说话办事也越来越稳当,这让他十分欣慰,只是还没处对象,这让盛夏都着急起来。
楼上徐辉家的房子快装完了,虽说现在的材料大部分比较环保,可装完还得放一段时间才能入住。
孟老二的案子还没开庭,王木生却离婚了,本来他还幻想着矿长老丈人会花钱捞他,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传言他在号子里哭了两三天,也被收拾了两三天,造的遍体鳞伤没个人样儿了。
话说真不是周东北安排的,只是里面的人听说这小子是周疯子扔进来的,自然就会多加“照顾”。
许二妮在东北火锅城做了服务员,老嫖本来想让她去歌舞厅坐台,可案子还没判,还是小心为妙,只能先这样了。
连续几天没接到米莉,一打听才知道,也不知道她家有什么关系,竟然调去了市局刑侦支队。
他气呼呼地给沈波打电话,说他不讲究,竟然不告诉自己,还说让他小心点,不要打自己心上人的主意,不然就去告诉白冰挠死他。
沈波哈哈大笑,说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还说人家米莉有男朋友了,让他赶快死了这条心。
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米莉就在沈波旁边,等他撂了电话后说:“师傅,你能不能和他说说,别让他再缠着我,实在是太烦了!”
沈波笑道:“老嫖人挺好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米莉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我就算嫁头猪,也不可能嫁给他!”
沈波摇起了头,“小丫头片子,话可别说这么死……”
她岔开了这个话题,“师傅,接着说呀,你怎么能判断出死者生前是个大车司机?”
“他右脚皮鞋的褶皱明显比左脚严重,这是因为经常踩踏油门导致的,还有他两只手的虎口处,也有茧子……”
老嫖很伤心,嗷嗷伤心,本想带着许二妮去松雪宾馆开房,可又完全提不起兴趣,于是开始每天去市局门口蹲守。
经过几天的暗中侦查,他发现沈波骗自己,这丫头还是单身,根本没有男朋友接她。
于是,又开始了死缠烂打的模式。
二虎的行踪诡异起来,经常甩掉许大宝独自行动,有时候深更半夜才回来,回来以后还哼着歌傻笑。
有了陈六指和赵埋汰这两位“卧龙凤雏”的加入,张建军的要账事业更上了一层楼,虽然说不上日进斗金,可小日子也是越来越舒坦。
土豆结婚,杨历年把自己的桑塔纳送给了他,周东北又给他买了一辆丰田的4500,这还是他看孟老二的那辆车有了想法,等了这么久,也终于到了。
哈市的经销商派人把车开到了兴安,杨历年拉着周东北在市里转了好大一圈,得意洋洋的说这车霸气,给两台大奔都不换,差点把周大老板鼻子气歪了。
——
初秋,五花山分外妖娆。
东北大酒店门前支着巨大的彩虹门,两挂长长的鞭炮掩盖住了鼓风机的轰鸣声,今天是伊岭林业局常务副局长徐辉大婚。
新娘子苏晓慧漂亮的让现场所有女人都嫉妒起来,徐辉更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
台阶上,盛夏和朱瑛挺着大肚子,相互看了看以后,都撅起了嘴,杨历年连忙拉了一把周东北,在他耳边喊:“快离她俩远点,容易挨揍!”
毕竟是方大局长的小舅子结婚,整个东北大酒店大厅和包间都满了,除了一桌是周东北这些社会上的朋友,剩下都是各个单位中高层领导。
这些年通过周东北的关系,杨历年、马晓华、张建军、老嫖他们和徐辉已经很熟悉了,虽说关系不可能像他俩儿那么好,但结婚这种喜事还是要到场,并奉上一份厚礼,表示一下心意。
伊岭林业局来了十几辆车,一把手为其证婚,其他领导也全部到位。
新娘子父母也都是老师,老实,本分,一身书卷气,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与徐家联姻,属于高攀了,可夫妻二人喜气中透着不卑不亢,让人肃然起敬。
整个婚礼,周东北都没怎么落座,忙上忙下,一直没闲着,比他自己结婚都累。
徐辉回到兴安以后,拿出了两万块钱的存折,这是他这些年工作积攒下来的,让姐姐去取了还给周东北。
又一再叮嘱徐丽,这点儿钱肯定不够,他已经让疯子写好了欠条,别忘了要。
徐辉知道连房子带装修还有喜宴,远远不止这点儿钱,虽说上次两个人在虎威厅勾兑过这事儿,当时自己也同意了,可这么大的礼万万不能收,哪怕是朋友间的馈赠,不出事则已,出了事情谁都解释不清楚。
徐丽拿着弟弟的存折,又回家取了一个存折,去银行取了整整六万块钱,一起给周东北送了过去。
周东北知道不收下肯定不行,徐丽还一再追问够不够,不够她再去取。
他说够了,饭店的钱都出来了,只多不少。
徐丽走了以后,他把那张早就写好的欠条拿了出来,上面的金额是五万块,内容大意是因结婚买房装修等借款,年月日都写的清清楚楚。
用不上了,他苦笑着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晚上,她把事情和方振说了,方振马上就明白了,笑道:“这是疯子要掏钱给小辉买,然后再弄张欠条把事情糊弄过去!你和小辉做的对,他是好心,但咱家也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怎么能让他拿!”
徐丽说:“我拿了家里四万块钱,不是怕你有想法嘛!”
“我就那么抠?”方振装作生气板起了脸,“自己小舅子结婚,我这个当姐夫的不该花点儿吗?”
徐丽也笑了起来,他两口子工资都不低,可家里存款真不多。
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的礼物确实没少收,不过也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有一些还要再加码送回去。
例如人家来家里拜年,给孩子红包里装了500块钱,他俩口子还得再装里500拿回去。
遇到不方便或者官职不对等,他们也不好登门的,就要等对方家里老人去世、孩子上大学、结婚等等,再把人情加倍还回去。
人情往来就是相互走动,其实谁都没占多少便宜,但因为这份走动,才显得亲近。
方振是1946年生人,想法和做法都比较老派,从不乱伸手,这也是他能每天腰板笔直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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