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三个人僵持着,这边张建军已经压在了光头身上,刚才豁牙子那一脚,让光头差点晕过去。
光头叫唐武,跟了孟老二十几年,可谓是他最贴心的保镖。
可惜他遇到的是张建军,还不等掏出脚腕上的匕首,就被几拳打得彻底晕了过去。
张建军伸手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膝盖压住了唐武的两条胳膊,挑起了他的手筋……
“啊——”
唐武大声嚎叫起来,不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脑袋又挨了一记重击,又一次晕死过去。
张建军手脚麻利,此时如果马晓华在现场都不得不佩服,就见他三下两下,已经将唐武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每一次疼醒,都会被再一次打晕。
要不是疯子进看守所之前一再叮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背上人命,他早就一刀割了这家伙的喉咙,还用这么费劲?!
毕竟刚才他要用枪崩了这些人,这种情况下,嘴只要稍微一歪歪,就是正当防卫。
孟老二红了眼睛,端着枪的手都在抖,大喊:“老唐——?!”
杨历年嗑了药一样摇着脑袋,晃晃悠悠从柜门里走了出来,直勾勾走向了孟老二。
“七哥,没事儿吧?”二东问。
杨历年觉得应该有人在说话,可听着就像蚊子在耳朵边嗡嗡。
“杨老七?!你他妈别过来!”孟老二额头上都是汗,大五四用力顶在了他胸口上。
杨历年看人都是双影,可这位孟大老板体格最是宽大,又光着膀子,不可能认错,他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扬起大手就往他脑袋上抽,跳着脚抽,边抽边骂:
“我草泥血马!”
啪!
“我他妈要是聋了……”
啪!
“我儿子喊爸听不见咋整?”
啪!
“杂种艹的!”
啪!
“你个大傻逼!”
啪!
“我艹你十八辈儿祖宗带拐弯……”
啪!
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一物克一物,又或者是因为亲眼看着唐武被挑了手筋脚筋,孟老二端着枪愣是没敢扣扳机,肥胖的身体越抽越矮。
温柔乡,英雄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孟老二享了太多年的福,当年的狠辣早被声色犬马耗得一干二净,此时被抽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个兴安城头号大虎逼,他是真打呀!
二东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孟老二手里的枪夺了下来,再看杨历年,还抽呢,一次比一次跳的高,一下比一下抽的狠。
那边,唐武还在昏迷中,张建军先用布条勒住了他的手腕脚腕,避免流血过多咽了气,又用麻绳将他绑了起来。
“走!”他起身说。
豁牙子和二东根本不给孟老二说话的机会,把气喘吁吁的杨历年拉倒一旁,三下五除二,就用麻绳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他真是太胖了,身上的肥肉被勒得一圈圈凸了出来,看着像蝉蛹成精了一样。
豁牙子左右瞅了瞅,沙发上的毛巾太大了,实在是没啥能塞嘴的,于是弯腰脱鞋,把自己的袜子脱了下来,他还顺手闻了闻,脑袋瞬间迷糊了一下,差点没晕过去。
“我艹!”
他骂了一句,一晃八九天没洗了,怪不得前天晚上脱下来小风一吹,竟然在床头柜上立了起来。
“别,哎呀我艹……”
孟老二还没骂完,一双袜子就塞进了嘴里。
两个人扯着孟老二往出走,唐武醒了过来,嘶声怒骂:“我艹你……”
噗!
张建军抬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唐武又一次晕了过去,他弯腰将这家伙扛了起来。
外面已经有了朦胧亮色,二东和豁牙子打开了双开大铁门,开着杨历年和张建军的桑塔纳来到了红楼前。
粽子一样的孟老二、唐武、魏军、魏兵和王大牙五个人,被分别装上了两辆车后座。
那两大箱子录像带也抱出来了,放进了后备箱。
开出院子后,二东又下车关好了两扇大铁门,两辆桑塔纳扬长而去。
日头跳出了东山头,马路上零零星星开始有了上班的自行车,清洁工抡着大扫帚在清扫马路。
事情非常顺利,这位鹤城是最牛逼的企业家、社会大哥,也不过如此。
张建军开着车,问:“咋样?”
杨历年坐在副驾驶上,扭过头扯着脖子喊:“啊?你说啥?”
“我艹,你可别真聋了!”
他又喊:“听清了,吓死我了,以为特么聋了呢!”
张建军笑道:“真响,我也是好半天听不清声音……”
“啥?你大点声儿!”
“我艹!”张建军骂了起来。
杨历年骂骂咧咧:“这逼养的啥也不是,你看看电影电视里那些大哥,多硬气,多牛逼!”
张建军又笑道:“他老人家说的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你大点儿声!”
“滚犊子吧,不和你说话了!”
杨历年往后看了看,见孟老二脑袋上的绣花枕套湿了,于是回身伸长了手,扯下枕套就是一愣,就见他两个鼻子眼都在往出淌黄汤儿。
“这是咋了?”他怕这头猪再呛死。
张建军看了看后视镜,“这是吐了吧?”
啪!
杨历年扬手抽在了孟老二脑门上,笑骂:“完蛋玩意儿,还特么晕车?!”
孟老二委屈死了,小眼睛飞速地眨呀眨,可枕头套又被套上了。
旁边的唐武和魏军“呜呜呜”了好半天,见他没搭理他们,也消停了。
杨历年又往后看,见没什么追兵,终于放下心来。
张建军知道他担心什么,大声喊:“房间隔音不错,又关着窗户,小红楼位置也偏,那一枪传不出去多远,估计再有俩点儿都没人发现,放心吧,啥事儿没有!”
一个多小时以后,两辆车路过九峰山附近,拐进了一条山路。
树林里的小鸟都起床了,晨光中叽叽喳喳忙忙碌碌,孟老二和老二魏兵跪在草地上,脑袋上的枕套都被扯了下去,身上的绳子也都松开了。biqugetν
豁牙子刚把孟老二嘴里的袜子掏出来,他就吐了出来,喷泉一样,弄得一旁的魏兵直犯恶心。
见俩人不吐了,豁牙子又赶羊一样,让他俩往旁边挪了挪。
“双手驻地,跪好!”二东端着枪,站在了他俩身后。
张建军和杨历年蹲在俩人身前,悠闲地抽着烟。
“七哥,”魏兵说,“那啥,给我整根儿烟抽呗!”
“啥?!”
“我说,给我整根儿烟抽!”
啪!
杨历年抽了他脑袋一下,他还真有点儿抽上瘾了,骂道:“都啥时候了,你他妈能不能长点心?”
“嘎哈呀?!”他还急眼了,“要根儿烟抽咋了?杨老七你现在咋这么不讲究呢?”
“我讲究你吗逼,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儿声?!”
啪啪啪!
杨历年继续抽。
“行了,”张建军冷着脸,盯着孟老二的眼睛,“说说吧,为啥要陷害疯子?”
杨历年停了手,不过还是给魏兵拿了一根烟,还帮他点上了。
不料魏兵抽了一口后,脸色难看起来,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烟,“我艹,葡萄啊?”
“啥?”
魏兵有些奇怪,杨老七才多大呀,怎么还耳背了呢?
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喊:“我说,你这么大的老板,咋他妈还抽葡萄?”
啪!
杨历年又给了他一巴掌,“抽不抽?”
啪!
“你他妈抽不抽?”
啪!
“要饭还嫌馊!”
啪!
魏兵缩着脖子,哭丧着脸,连连答应:“抽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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