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对老嫖说:“你把大哥大给姐夫!”
随后又对郝忠海说:“姐夫,你拿着,方便联系,明天你和波哥去看守所,这段时间事儿不多,我和老嫖去找李艳!”
“你可别跟着折腾了……”郝忠海连忙说。
老嫖把大哥大递给他,“姐夫,找这个行业的人,你们真不行,谁都不会告诉你们实话,真不如我和二哥去查方便!”
这话没毛病,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危险,于是他也不再矫情,定好兵分两路,他和沈波去调查看守所那边,周东北他俩去找李艳,又叮嘱两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找到人赶快带回市局……
四个人回到虎威厅,刘二狗正在讲游戏厅的一些趣事,他手上那两刀已经拆线了,多了两道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后半夜,大部分人都喝多了,又去姬老骚的红浪漫歌舞厅唱歌,周东北和郝忠海他们几个没去,直接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八点,郝忠海在看守所拿到了一份卷宗,和沈波匆匆开车走了。
二虎和许大宝先去接上了周东北,又去火锅城接上了老嫖,奔驰直奔火车站前。
不用去地瓜的永红旅店了,因为昨晚他已经说的很清楚,齐保被抓以后,他就没再看到夜来香的人,这和他的旅店距离夜来香稍远有关系。
鸿运旅店的老板山东子没想到周疯子会来,不知道为啥紧张的要命,帮他点烟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彭哥,”周东北笑呵呵道:“咱认识也有几年了,还真一次没来过你这儿。”
“老嫖常来,呵呵!”山东子说。
老嫖气笑了,“你个老家伙,能不能别提我?”
许大宝和二虎都咧嘴笑了起来,这么一弄,山东子放松了不少,张罗着落座。
“彭哥,我想麻烦你打听个事儿!”周东北说。
山东子大名叫彭长林,他爸说话有着浓厚的鲁省口音,所以年轻时就有了“山东子”的绰号,后来大伙也这么叫他,算“子承父业”。
“看疯子哥说的,”山东子连忙说:“有啥事儿你就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想知道,你隔壁的夜来香怎么就关了呢?”
说起来还是今年夏天的事儿,没听说有什么事儿,有一天分局三队的李大棍子带人过来的,说什么组织卖淫,当场就把店里所有人都带走了……”
说到这儿,他又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们这几家都怎么回事儿,虽说都给李大棍子上供,可还是都有些担心,主动关了两三天,又给他打电话确认没事儿,才敢再开门!”
周东北弹了弹烟灰,问:“带走的都有谁?”
山东子想了想:“齐保子、他姐、还有五个小姐。”
“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至少得半个月以后了,那天我先看着的齐丽,哦,就是齐保子他姐!她回来取东西,还说要把店关一段时间,谁想一关就这么久。”
“其他人呢?”
山东子暗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这些,毕竟周疯子也不是警察,可他不敢多问什么,人家能和和气气的向自己打听事儿,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天我听齐丽这么说,就留了个心眼儿,搬了个板凳坐门口等着,目的是想把那五个小姐弄我店里来……”
周东北莫名地有点儿小紧张,要知道如果能找到李艳,就能知道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是不是魏俊民,这个案子也就拨开了迷雾!
“五个人是一起回来的,回来取东西,和齐丽一样,一看就是刚从看守所放出来……估计是吓坏了,我好顿商量,可没一个愿意留下来的……”
周东北问:“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吗?”
“有个叫曼丽,短头发,长相一般,特点就是白,贼白!还有个叫李艳儿,小丫头长的还行,就是有点儿潮乎乎的……”biqugetν
周东北站了起来,吓了山东子一跳。
“这个李艳没留下?”
山东子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没、没留下,气得我都想动手了……”
都走了?!
周东北又坐了下来,感觉手指一阵刺痛,连忙松开了手,是烟着到头儿了。
烟蒂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山东子连忙说没事儿,不用捡。
周东北还是把烟蒂捡了起来,又扔进了柜台上的玻璃罐子里,“彭哥,实不相瞒,我找这个李艳有事,你能不能找到她?”
山东子摇了摇头,“这些人流动性太大,没法找,用的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她说去哪儿了吗?”
“没有,慌慌张张的,拿上行李啥的就都走了……”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忘说的?”
山东子耷拉着眼皮冥思苦想,自顾自又点了根烟,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没了,真没了……”
“你形容一下这个李艳的长相。”
“一米六五左右,瓜子脸……不对,还要稍圆一点儿,南瓜子脸吧,眼睛不大不小,是个单眼皮!这丫头鼻子和嘴都挺好看,一口小白牙!哦,对了,她眼角下面有颗痣,红红的,不大……”
“哪边眼角?”
“左……我想想,我想想,对,就是左边!”
周东北点了点头,又问:“彭哥,我再问个事儿,你家旅店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奇怪的客人,什么时候来都戴着帽子和口罩。”
“戴口罩?”山东子笑道:“冬天常有人戴口罩来。”
“不是这个意思,是个中年人,无论春夏秋冬,他都戴着口罩和帽子,为的是隐藏自己的身份,有印象吗?”
“没有,肯定没有!要说进来之前怕遇到熟人,藏头露尾鬼头鬼脑的不少,但捂这么严实的没遇到过!”
收获不大,不过周东北还是一再感谢。
望着远去的大奔驰,山东子一头雾水,难道这周疯子调刑警队去了?顶替李超的位置?
“二虎,去七哥那儿,咱们把车换过来!”
吩咐完,周东北又给郝忠海打了过去,幸好昨晚把老嫖的大哥大给了他。
这个犟种可咋整,早就说给他买一部,他却说啥也不要,老姐也是一样,总说什么上边领导都没拎那玩意儿,自己要是拿着太招风。
接通后还不等他说话,郝忠海就说:“疯子,当天关进白三儿号子的人叫白二宝,以前是木材综合加工厂职工,1982年夏天因为打架被开除……”
“谁?!”周东北愣了。
郝忠海问:“你认识?”
他当然认识,1985年冬天,他去南山上取那批粮票,下山才发现自行车丢了,于是就带着老嫖和二虎去站前自由市场,争争讲讲,最后花了249斤全国粮票,就是在白二宝手里买的二手自行车。
印象中这小子干啥都没干起来,九十年代初以后,就没在兴安看到过他,难道是因为这事儿跑的?
可好多事情和上一世都不一样了,就像孙大马棒,他可不是自己砍死的,而是在1995年一家台球厅,被河西的混子吕慎行捅死的。
包括张大蛤蟆,上一世他根本就没死,直到九十年代中期,因为赌博败光了家产,渐渐消声灭迹。
还有郝爱国,他没蹲三年东山劳改,刘氏兄弟更没现在这么嚣张,李超也没出事儿……
因为自己的出现,好多人命运发生了改变,好多事情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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