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一听要留人保护自己,陆峰连连摆手,按着沙发扶手往起站,周东北伸手搀扶起他。
马晓华说:“陆哥不用客气,我说过,只要有我小马在,就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周东北没让陆峰往出送他们,马晓华和二东送三个人出了门,周东北叮嘱说:“小心一点,如果那哥俩知道咱们来了这儿,肯定会有动作!”
“放心吧!”马晓华笑道:“都快赶上特务接头了,怎么可能发现!”
沈波问:“还去另外两家吗?”
周东北摇了摇头,“这个案子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走访多了容易暴露,等事情闹大了,其他受害者不用咱们去找,都会自己上门!”
三个人往山下走,二虎问:“没想到二东这么惨,波哥,你知道豁牙子是因为啥进去的吗?”
沈波笑了,“我也是听建军儿哥说的,豁牙子家里条件不错,当年挺能嘚瑟的,总爱整一帮人在家里拉上窗帘跳舞……83年秋天被抓,流氓罪,判了六年,后来又因为在号子里打伤人加了三年……”
二虎笑骂道:“我特么还以为是个狠人儿,没想到是个流氓!”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回屋后,马晓华和二东就开始收拾起房间来,陆峰怎么拦也没拦住,只好算了。
才下午四点,天就黑了。
医院病房里,刘卫国盘着腿坐在病床上抽着闷烟,他刚把要往房间里安排病人的医生骂走。
李超上午来了一次,下班后又过来了,此时正不安地踱着步。
“啥意思呢?”刘卫国一脸迷惑,“我老弟今天一直盯着周疯子了,他和沈波换了张建军的车,随后就去了东北大饭店,服务员说他们一直在打麻将……”
“张建军呢?”李超问。biqugetν
“中午他带着那个小眼睛的胖子,和杨老七去附近吃的坛肉,吃完又回去了,周疯子那辆大奔一直没动。”
“不对,不对!”李超直摇头,“他们上午聚了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动作,这时候打个屁的麻将,这里有事儿!”
接近六点钟的时候,刘卫国大哥大响了起来:
“哥,周疯子他们出来了,少了小马和二东!”
刘卫国说:“跟着周疯子和沈波,看他们去哪儿!”
二十几分钟后,刘卫东又打了过来,“哥,沈波直接回家了,周疯子去区人事局接上了他媳妇,两个人在五六菜市场买了一条五花肉和鲤子,随后也回了家,二虎一直没出来,应该留家里吃饭了!”
“杨老七和张建军他们呢?”
“杨老七下班就回家了,张建军和豁牙子也走了,开走了那辆奔驰车,两个人去了文化宫,大虎请他们去了对面的四季春,一帮人现在还喝着呢!”
“行,你回来吧,其他人继续盯着!”
刘卫国放下了大哥大,笑笑说:“你就是瞎怀疑,啥事儿没有!”
李超横了他一眼,“啥事没有?糊涂!你好好想想,这些年得罪他周疯子的都是什么下场!”
“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刘卫国觉得他今天神经兮兮的,“此一时彼一时,他周疯子越来越有钱,肯定也越来越惜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赵老小和咱们闹僵……”
“你太高看自己了!”李超毫不客气,“如果真是这样,杨老七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你?周疯子怎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谈谈?什么动作都没有,说明背后一定有大动作!”
他急躁地走来走去,“还有,小马和二东去哪儿了?留在饭店两个人打麻将?猪脑子,我看你哥俩这两年是有点儿飘了!”
刘卫国躲闪着他凌厉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你说的,我就是觉得……”
“你觉个屁!”李超气的骂了起来。
刘卫国恼怒起来,咬了咬牙还是压住了火,“今天他们聚的那么全,如果真有什么动作,这些人肯定都知道,不行就抓几个他们的人,审审不就行了?”
“抓谁?”
“找几个软骨头呗,像什么姬老骚、老嫖、刘二狗和猪大肠他们,这些人都啥也不是,装逼一个顶俩,电棍一出溜,保证啥都秃噜出来……”
李超停住了脚,不得不说,这个主意不错,他抓起了大衣,一边穿一边说:“你哥俩等我消息!”
回到分局,他给魏俊民打了个电话:“局长,最近举报聚赌和组织卖淫的越来越多,晚上我想突击一下……”
魏俊民沉默了几秒后说:“张一林同志负责刑侦工作,这件事情原则上我同意,但你也要和他打个招呼……”
放下电话后,李超总感觉哪里不对,魏大局长说话太公事公办了,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热络。
他想了又想,没有什么头绪,这头老狐狸太难交,这些年自己鞍前马后,可始终也没能交下他,或许局里就没谁和他关系好!
也不对,装备科的老钱就和他穿一条裤子!
他又拿起了电话,号码按了一半就停下了,这个招呼不能打!张一林和郝忠海关系太好,也不是什么大行动,和魏局通过气就行了。
他很清楚自己这是隔着炕沿蹦上了炕,可如果当场能问出来什么的话,就没必要抓回局里,这样张一林就不会知道了……
他打电话召集队员,随后又给刘卫国打了个电话:“派六个人过来,快点!”
刑讯逼供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真动手的话,也得是外人来做!
很快,队里回来九个人,刘卫国的人也到了,交代好任务,兵分三路出发!
他没去动老嫖,原因很多,一是这个时间他一定在火锅城,二是夜巴黎那边只是陪唱陪跳陪喝,这个擦边球让人无话可说。
另外,毕竟一切还只是猜测,老嫖和周疯子的关系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他还不想把人得罪太死。
——
游戏厅开起来以后,一直都是刘二狗管着了,手下一帮小兄弟看着场子,他也乐得清闲。
此时外面叮叮当当十分热闹,所有机子都是满的,好多半大小子在围观,大呼小叫,扒眼儿的比玩的人都兴奋。
游戏厅后面有个小屋,被刘二狗改造成了他的办公室,此时他正在里面看录像。
上午大伙散了以后,他跟着大眼儿去了他的租带社,拿回来几盘带,这玩意儿太埋汰,才看一会儿就把录像机磁头糊住了。
几个人进来的时候,他正撅着屁股拿着一张新的百元大钞在擦磁头。
这招儿是去年学到手的,去年春天,他新买了一台录像机,那天也是看二类,结果看到一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好抱到了电器维修铺。
师傅打开录像机的铁盖子,通上电,在播放状态时,拿张百元大钞贴在磁头上,几秒钟过后,图像就恢复了。
人家说了,这就是二狗哥过来,不然这招轻易不露,就这么擦一擦,就能赚个三五十块!
“老刘,这是看啥呢?”
刘二狗回头看,“呦,亮子,稀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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