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验证一下,”老嫖边躲边喊:“然后让现场的人都知道知道,这玩意儿就是骗人的,以后避免上当……”
周东北停住了手,喘着粗气,“真的?”
他连忙指了指姬老骚,“不信你问他呀!”
“是吗?”
姬老骚吓得又是一哆嗦,“是是是,我俩琢磨着即使把剩下的都买了,应该也不会有奖,不过吧……万一、万一要有呢?”
“我艹!”气的周东北又扬起了苍蝇拍,姬老骚连忙抱住了脑袋。
他把抽坏的苍蝇拍扔在了地上,骂道:“以后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
两个人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老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快跑,周东北又骂了起来,“哪儿去?”
“去看看歌厅那边……”说到这儿,他一拍脑袋,看向了姬老骚,“艹,才想起来,我那天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找几个女孩儿,哎呀——太耽误事儿了……”
姬老骚眨着小眼睛,一脸无辜,“你、你一直也没说呀!”
周东北抄起桌子上一个打火机又砸了过去,“你说你他妈能干点啥?麻溜先去商城把车取走,然后去火锅城看看,再回家一趟,你妈都急坏了!”
“嗯呐!”老嫖扯了一把姬老骚,走到门口,听周东北又说:“别忘了去六哥家看一眼,三姐和老太太回去住了!”
老嫖愣了一下,“三姐离了?”
“离个屁,齐志明死了!”
“啥?”
“啥你大马牙?!麻溜去得了,下午三点你俩一起过来!”
“还来呀?!”老嫖哭丧着脸,可不想再听他骂自己了。
周东北虎着脸,“来不来?不来拉倒!”
靠着窗台抽烟的二虎急得直挤眼睛,周东北见两个人的眼神往窗台方向飘,气的指着二虎又骂了起来,两个人连滚带爬赶快跑了出去。
下午三点,两大逼王才到,李伟带着那个现场主持人也到了,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帆布兜子。
“我艹!”老嫖开始了窝里横,差点没蹦起来,用大哥大指着李伟的鼻子就骂:“你俩还他妈敢来?”
李伟干笑两声,“这不是过来给您哥俩赔钱来了嘛!”
赔钱?
老嫖放下了大哥大,和姬老骚对视了一眼,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哥让这个时间过来。
瞬间,两个人脸上都堆满了笑。
李伟把兜子放在了茶几上,拉开拉链,里面好多钱,不过只有几沓是百元大钞,多数都是十块和五块的,一元两元的也不少。
看来这都是卖彩票的钱!
李伟说:“这里一共是121380块,您二位购买下那些彩票后,剩余的所有奖品都被水泡了,只能只能折成现金了……”
其实他也不想给现金,问题是这个周疯子说了,他们只收现金,而且剩余的那些奖品也早就运到讷河了,就算没那句话,总不能再拉回来吧?!
老嫖他俩乐开了花,李伟让他俩查查,两个人简单看了看,应该对得上数。
周东北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了,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昨晚气也出了。
不料李伟临出门的时候说:“周总,那我们就走了,山水有相逢,希望你永远不去省城……”
周东北不由气笑了,“本来我还想就算了,既然你这么上赶着,那就再见吧!”
李伟也只是想扔下句狠话,挽回一点面子,没想到对方整这么一句,他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自己钱也赔了,案子就结了,他周疯子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官方他肯定动不了了,难道还想用“刀枪炮”?
自己还真不怕这个,因为上午自己就给省城打了电话,魏局长又给了自己承诺,他周疯子如果敢私下里动手,一定拘了他!
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魏大局长还一直憋着气呢!
于是他笑了笑,带着人就走了。
“哥,”二虎瞅着窗外,急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周东北骂道:“那你还咋地?上去捶他一顿?”
“对呗!”
“对个屁!魏大局长就等着扳回这一局呢,消停儿地眯着得了!”说完回过头,就见那两个二货围着一兜子钱,在那儿傻笑呢!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大兜子,“这事儿多亏了二虎,三一三十一平分了吧!”
老嫖一把就抱住了兜子,守财奴似的大喊:“凭啥呀?这点钱也就是回个本,多余的两万块钱,就当我俩辛苦费了!大三伏天儿的蹲了五天,多不容易……”
二虎一听就乐了,连忙跑了过来,两个人撕吧起来。
姬老骚在一旁嘿嘿直笑,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这就是个教训,至于说这些钱能不能回来,其实无所谓了。
第二天,《兴安日报》头版都是这次彩票事件的报导,大致还原了事情经过。
最后又说,分局的魏俊民局长都因此操劳住院,经调查,发现当时现场还有两箱彩票没卖出去,而台上很大一部分奖品都在那两箱彩票里面。
于是,举办方主动将剩余奖品折现,全部赔偿给了那两个人……
报纸又一次把事情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很多人不相信,表示有内幕,可案子已经结了,那些现场被抓起来的人也都释放了,而且也没对他们罚款。
几天后,发生了一起杀害出租车司机的惨案,这件事情很快被人忘脑后了。
讷河。
百货商店广场上人头攒动,长长的奖台上一溜家电,还有那辆红色夏利,真是馋人!
主持人声嘶力竭:“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两元钱就能把价值十万的大夏利开回家……”
李伟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谁料怕什么来什么,不远处一个售票点出现了争吵,他带着人赶快跑了过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大呼小叫:“各位老少爷们评评理,我要把她手里的票都买了,凭什么不卖?”
李伟一屁股差点坐台上,我艹,不是吧?
他又想起了那天周疯子的话,难道他是这个意思?
即使上面有人,他也怕对方真弄些“刀枪炮”堵截自己,所以当天下午从东北公司出来以后,回宾馆收拾收拾就带人去了分局,又是李超护送他们离开的。
直到过了乌马河,上了往南走的国道以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人群已经乱了套,好多人在破口大骂。
李伟稳了稳心神,仔细观察才发现,要买彩票的这个光头,还有人群里骂得最欢的几个人,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家邻居有个刚放出来的,就是这种熟悉的味道!
他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老犯儿!
真就不信了,一些刚放出来的犯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于是他站直了身子,朝那个女售票员大喊:“卖给他!他能拿出钱就都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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