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嫖谨记二哥教诲:咱开的是买卖,和气生财最重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客人把兜里的钱乐呵呵掏出来,这才是你的本分!
不该装逼的时候千千万万别装逼,二哥我的斧子已经挂墙上了,就不想再取下来,以后闷声发大财才是正事儿!
二哥还说了很多,尤其是关于窝边草的叮嘱。
每次夜深人静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他都有阉了自己的冲动,一头饿狼,嘴边放着一堆肥肉只能看不许吃,这是对自己最大的酷刑。
这种痛苦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以至于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打扫一下地上一团团粉红色的卫生纸……
二哥还说这是考验,让自己修心……没看我日渐消瘦吗?这是装修饭店累的嘛,这是……哎,我太难了!
与此同时。
套房包间一个服务员正往另一条走廊快走,找到周东北以后低声说:“周哥,那边有客人要走了……”
“你们慢慢喝,我去送送!”周东北起身往出走。
从培训开始,他就让饭店所有人喊自己哥,而不是什么经理或者总,目的是要和老嫖区分开。
虽然那些领导们才喝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没觉得意外,这些人恋酒桌的少,尤其又是今天这种情况,不远房间里就坐着李老大,谁敢没完没了的喝?
大领导带头要走,其他小领导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敢说你走吧,我们慢慢喝……
大厅里。
魏军胳膊肘拄着桌子,抬了抬眼皮瞄了下老嫖,说话不紧不慢,“你就是那个什么文化宫探戈小王子?咋了,不跳舞改开饭店了?”
老嫖脸上笑容不变:“是我,总得糊口不是!”
“都说你大哥是周疯子,”魏军又抬了抬下巴,眯起了眼睛,说话还是那么拿腔拿调,“既然请了半座城的大哥,就没请我哥俩,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军哥这话说的,您哥俩又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咱们也没什么交情,哪能好意思冒昧地就去送请柬……当然了,主要还是怕两位哥哥不给面子……”
魏兵撇了撇嘴,“我看你是觉得自己跟着周疯子混,压根就没瞧得上我哥俩吧?”
魏军摆了摆手,不悦道:“小兵,瞎说什么大实话?”
“……”
这哥俩你一句我一句,把老嫖埋汰够呛。
说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聊,因为眼前这小子的脸皮真是奇厚无比,油盐不进不说,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真他娘的是个二皮脸!
那边周东北刚刚走出走廊,还没来得及往大厅看,就见市局方振和分局的金川他们在往出走,于是赶快迎了过去。
“方局,金局,各位领导吃好了吗?”
方振笑道:“不错,省城的厨师手艺确实好!”
周东北陪着笑,“那是,白师傅拿的是一级厨师证,人家就凭着这个证,把农村户口都迁到了省城,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来的……”
“……”
那边还在说着。
老嫖依旧笑容满面:“兵哥这话说的,我们开的是买卖,谁来都是衣食父母……今天兄弟请客,各位敞开了随便点!”
魏兵也看明白了,再说两个小时他都有对付的,于是“啪”一拍桌子,“别他妈整没用的,我们也不是吃不起,用不着你请客!你这个菜价太黑了,既然我们哥们来了,就得为广大市民做点好事儿,你们把菜价改改吧!”
老嫖有些奇怪,没看明白这哥俩磨磨唧唧到底什么意思,既然知道这饭店后面站着的是二哥,来扯这个干啥?
劈了孙大马棒,用啤酒瓶子捅伤马回子,河西湾又砍掉他三根手指,不久前又把杨红岩砍掉半片脑袋,步行街徒手勒死歹徒……以二哥现在的名气,满兴安市谁还敢炸刺儿?
这哥俩在军分区是很牛,可他们从出来玩也没听说打过什么硬仗,牛逼的无非就是一个个家里都有点背景,吃穿都比常人强而已。
难道是想来挑战一下二哥?竖竖他们的威风?
再想想,毕竟这个地脚距离军分区太近了,说属于他们的地盘也没毛病。
周疯子再有名气,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传说,没真正见识过的话,这些人当然不服气,尤其这哥俩的爹还是分局的副局长……
这时,面对走廊方向的两个小子突然就张大了嘴巴,一个小分头连忙朝魏兵使眼色,可人家根本没瞅他。
魏兵嘚嘚瑟瑟地站了起来,看向了那些靠窗的火车头座,“各位,各位父老乡亲……”
客人都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要干啥。
“你们说说,这家饭店是不是太黑了?”
“兵哥?!兵哥?!”小分头急了,连忙喊他,又不敢大声。
“今天,”魏兵得意洋洋,“我就要为民除害……”
啪!
还不等他说完,后脖颈子就挨了一下,抽的魏兵就是一个激灵,扭头就骂:“我草泥马,敢打小爷我……”
随后他就傻了眼,支支吾吾,“爸?……你、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那一巴掌,魏军也连忙扭过头,就看到了自己老爹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慌慌张张往起站,差点摔倒。
“为民除害是不是?”魏俊民又一次扬起了手,啪!又是一下狠狠抽在了魏兵脑袋上,“今天我先为民除了你这个害虫!”
说完,他伸手就解开了腰上的牛皮腰带,抽出来就往他身上抡。
啪啪啪!
这是真抽啊!
老嫖看的目瞪口呆,巧了不是!
他以为是二哥喊出了魏局,来替自己解围,扭头去找。
此时,周东北正远远站着,趴在方局耳边低语着什么,而郝忠海和沈波他俩也在和身边的领导说话。
方振面无表情,眼前的闹剧他完全没有兴趣,魏俊民敢在那次会议上公然站出来,原因是他和白祥越走越近。
未雨绸缪,他想得是自己小舅子的退路,还有自己。
白祥是从鹤城调过来的,在兴安市这几年吃的很开,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这个人阴险、傲气又不苟言笑。
他不喜欢这个人,又无可奈何!
魏军和魏兵哥俩从小被魏俊民抽到大,挨了几下以后,不管不顾撒腿就往出跑,魏俊民毕竟是当兵的出身,身手矫健,啪!啪!啪!边追边抽。
跟着来的那些小子面如土色,知道坏了,弄不好回家也得挨自己老子的打,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往出走。
老嫖扬起手,笑眯眯地喊:“哥几个,有空再来呦……”
十几桌客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人有认识魏俊民的,也有认识分局或者市局其他干部的,一个个都窃窃私语起来。
穆桂英站在一旁暗笑,这下老嫖可出名了,魏家哥俩来东北大饭店吃白食,结果被他们当副局长的老爹好顿打……啧啧啧……
想想先前那哥俩的嚣张样,还骂自己是小偷,我特么金盆洗手了好不好?biqugetν
该!挨揍也不多,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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