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杨历年和孙广志去了公司,而郝爱国也带着人去了医院。
看着床上粽子一样的姬老骚,郝爱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底说啥了?”
姬老骚觉得冤枉,哭咧咧道:“没说啥呀,就是约他呗!”
“不可能啊!”郝爱国说:“没啥原因他能削你?”
姬老骚犹犹豫豫。
“说!”他吼了起来。
“我……我就是扯着他跨栏背心,崩了他一下……”
“啥?”
郝爱国没听明白,他讲了一遍。
“哎呀我艹!”郝爱国一捂眼睛,“你个虎逼朝天的玩意儿!”
现在咋整?
他也郁闷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东北建筑工程公司,周总经理办公室。
姬从良?
听到这个名字,老嫖张大了嘴巴喊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周东北问:“你认识?”
“嗯!”他点了点头。
“你咋认识的呢?”
“上次我带大宝子和韩老板,去站前玩儿认识的……”老嫖把经过说了一遍。
周东北很清楚他们去站前旅店的事儿,韩家根毕竟是自己的客户,人家好这口儿,自己不想陪,却也不好阻止。
听到老骚这个绰号,他有些怔怔出神,小屯的王老骚也不知道咋样了,还有他儿子王木生,据说去了鹤城煤矿……
鹤城?
听他讲完,大伙都哈哈大笑,场面十分欢乐。
“七哥,”周东北说:“你说你过了年都二十七了,咋还动不动就抡铁锹呢?再说了,这个姓姬的又不是什么出名的混子,多丢身份,扯这个干啥?”
杨历年嘿嘿直笑:“我有个叽霸身份,一年多没打架了,手痒的直想挠墙,卖了孩子买个猴,玩儿呗……”
几个人又都笑了起来。
周东北问起郝爱国的情况,杨历年就把他和图四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他这才想了起来,那次图四去家里送钱时说过这事儿。
杨历年又说:“郝爱国出来玩的早,当年也是个狠人,不过这个货心眼子贼多,我不爱搭理他!”
周东北有些奇怪,“当年他和四哥他们拥护点啥呀?”
“建军儿的一个小马子被他挂走了,于是就约好干了一架!”
“就这么简单?”
“还能拥护啥?”
周东北也笑了,说的也是,本就没什么杀父毁家的大仇,无非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儿!
说到底,都是特么闲的!
“那个女人呢?后来跟那个姓郝的了?”
杨历年说:“扯淡,也不是搞对象呢!建军儿进去以后,她就跟了郝爱国,没多久又跟了郭老四……现在天天长在文化宫舞厅,听说今天和那个睡,明天又和那个好,不是什么正流子!”
“叫啥呀?”老嫖问。
周东北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这个货就对这种事儿感兴趣。
老嫖嘿嘿一笑:“我看看我认识不……”
“叫丽丽。”杨历年说。
老嫖小眼睛直眨,叫啥不好叫丽丽,叫这个名儿的不能说太多,但在文化宫舞厅里喊一嗓子,舞池里起码得有二十个答应的!
周东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既然这个郝爱国给东山兰花岸沙场看场,又派人来找咱们,估计是承包人扛不住了!”
“哥,”二虎说:“他扛不扛得住和咱们有个屁的关系?别搭理他们!”
周东北笑了笑,“首先大伙要明白一点,未来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将整个行业霸下!如果一家独大,让别人无路可走,也就等于堵了自己的活路!”
几个人若有所思起来。
“不管接下来怎么谈,避免落人口实,医药费我们还是要付的,”他看向了老嫖,“你跑一趟吧,就在林业中心医院,把钱送过去,再看看他们什么意思!”
杨历年涨红了脸,“疯子,这钱我花!”
周东北说:“必须滴呀!扣你工资!”
“嗯呐!”
大伙又笑了起来。
老嫖问:“拿多少钱合适?”
周东北看向了杨历年,“七哥,打啥样啊?”
“都是皮外伤,肯定没伤筋动骨,这帮人穷嗖嗖的,拿个三头五百的就行!”
老嫖说:“我带一千,然后根据情况往出拿?”
“行!”
老嫖走了,周东北把承包宴宾楼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看向了孙广志说:“孙哥,沙场那边你不能管了!”
孙广志连原因都不问,点了点头。
“马上有南方的木材老客过来,我又得跑林业局,公司这边不能没人,下面的门市才租出去两间,二虎得留在公司……”
“宴宾楼那边得去接手了,马上就得停业装修,老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过去帮他,等装修完毕,你就回公司,不用再去沙场了!”
“孙哥,你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孙广志笑了笑,“行,疯子哥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周东北很满意他的态度,要说自己身边这些人,七哥肯定没的说,但他心太粗,脾气也不知道收敛,暂时只能负责沙场,也最适合他。
二虎是员虎将不假,忠心更是不容置疑,可他太过憨厚,脑子不够灵活,守摊儿没毛病,但暂时难挑大梁,只能盼着他尽快成长起来。
老嫖善于察言观色迎来送往,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可总不能真阉了他,只能有事没事敲打敲打,现在看,饭店总经理的位置最适合他。
要说身边这几个人,真就孙广志最没得挑,勤快、忠厚、人也不笨。虽说打架不行,可胆子并不小,每次自己有事情,他都没退缩过!
说来说去,还是缺人!
没办法,毕竟还不到两年时间,根基太浅,只能慢慢来……
——
老嫖找到姬老骚病房的时候,郝爱国他们刚走不一会儿,两个好嫖友在病房里再次会面了。
进了病房以后,老嫖有些奇怪,三张床,靠窗是个老头,旁边还坐着个打盹的小伙子,骚兄呢?
再往里走,他才看到靠墙那张床上,躺着个连头带脸还有上身都缠满了绑带的人。
“骚兄?”
“哎呀,是嫖兄?!”
姬老骚挣扎着要坐起来,老嫖连忙把网兜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按着他不让他起来,可他还是坐了起来,两双大手就紧紧握在了一起。
姬老骚很感动,非常感动,眼角的纱布都湿了。
“嫖兄,你怎么知道愚兄住院的?”
“哎!”望着眼前已经没人样的好嫖友,老嫖叹了口气,显得很是痛心,“听说骚兄住院后,小弟食不知味,马不停蹄就往这儿奔!事情实在仓促,也没啥准备,只买了几瓶罐头……”
他有些奇怪,为啥自己一和这货说话,就变得这么文雅了呢?
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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