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放下公文包,笑容满面伸出了手,“小夏是吧?常听这疯子提起你,却又金屋藏娇舍不得介绍我们认识……”
先前刚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盛夏还难免有些小忐忑,可随着等待时间的加长,周东北又说了两个人之间的一些交往,那点忐忑早就丢进了爪哇国。
既然是二哥的朋友,又能带着自己来,就说明关系很近,他还能有三只眼?有啥怕的?
两个人的手轻轻一握就分开了,“徐哥,你好!”
“弟妹好!”
一声弟妹,叫的她红了脸,扭头用力瞪了周东北一眼。
徐辉惊讶眼前小姑娘的飒爽,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笑道:“疯子呀疯子,你说你小子咋就这么有福气,真是羡慕死我了!”
两个人笑着落座,盛夏说去打个招呼上菜,就出去了。
徐辉见房门关上了,伸手点了点他,“怪不得不敢带出来,这是怕别人抢走啊!”
“咋样?”周东北得意洋洋。
“不错,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周东北笑骂了一句,两个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
5月6日那场大火,让徐辉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在李长江心中的分量,与以往大大不同。
虽然过火面积并没有因他的方案减少,却减少了很多无用功的救援,也彻底避免了消防官兵的伤亡。
“哥,灾后重建市里是怎么打算了?”
徐辉笑了,“我就知道你小子的酒不好喝!”
“你看看,多心了不是?我就是随口一问……”
“你还有随口一问的时候?”
周东北嘿嘿笑了起来。
徐辉收起了玩笑,正色道:“市建筑工程公司一直在处理现场,重建工作肯定会在明年开始,就像北山居民区一样!”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两场大火,烧出来两座新小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市里在大力拓宽各个居民区街道,这次力度很大,一定要把柈子城的历史抹掉,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盛夏回来了,没落座,拿起白瓷茶壶,先给徐辉斟上茶。
“哥,我不想听报告,就想知道明年的建设工程,我能不能掺和一脚?”
徐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还能不能更直白一些?”
周东北笑着摸了摸五毛钱的小寸头。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还会交给苏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来做,毕竟去年他们给市里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周东北有些灰心,“我能不能干两栋?”
“不能!”
“咋就不能呢?”周东北急了,“我公司用的都是他们的资质,怎么就不能?”
“市里还没有这个先例,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交给私营企业来做……”
“哥呀,”周东北愁死了,“1987年了,不是1977年好吗?领导们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打住!”徐辉拦住了他,横着眼,“别口无遮拦,我们85年才取消统购统销,才开始不再抓投机倒把,可你别忘了,这条法律还在!”
“疯子,你要稳扎稳打不能急,步子更不要太大了!你知道就水利局往出承包沙场这件事,于哥和孙振书计顶住了市里多大的压力吗?”
周东北无话可说了,耷拉下了脑袋。
“喝水!”盛夏微笑着起身给徐辉倒水,又歪着头说:“哥说啥就听着,别装可怜!”
徐辉笑了起来,“你小子还不如弟妹大气呢!这事儿你就应该去找你姐夫,把红砖、水泥、沙子、门窗套等等拿下一些,还不够你吃的?”
周东北用力搓了搓脸,苦笑道:“看来我就只能干这个了!”
“你还想咋地呀?”徐辉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就算这些,你也霸不下!”
“啥?!”周东北急了,“不会吧?”
“不会吧?知道市里有多少人盯着呢吗?还有建委那边,你姐夫可不是正职,就算是常务,也不可能一言堂!”
周东北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即使这样,还是很不舒服,拉着哭腔说:“哥呀,啥时候你能当一把手?”
“别扯犊子!”徐辉笑骂起来。
菜上来了。
“哥,”他转换了话题,“上次你说商业街修路,啥时候修啊?”
徐辉夹起一块锅包肉,“你咋啥都惦记?”
“这话说得的,弟弟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他嬉皮笑脸。
“还得等,规划卡住了……没钱……”
徐辉嘴里吃着东西,说的含含糊糊,李长江是外来户,别看是一把手,可工作起来处处受到掣肘,他与白祥的斗法,很多人都是退避三舍,隔岸观火……
不一会儿,总经理苏卫红拿着一瓶茅台走了进来,周东北把盛夏介绍给她,她敬了杯酒,又说了一会儿客气话才走。
“这宴宾楼到底什么情况?”周东北吃了口菜压压酒。
“中间人我帮你搞定了,这事得迂回一下,你不能出面,找个朋友……”
“为啥?”
“你以为你还是个小白人?现在往那儿一站,谁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疯子……”
周东北故意做出一副得意状,还摆摆手,“也不行!”
盛夏娇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熊样儿!”
徐辉又说:“你去的话,太容易让黄宝隆看出来其中的关系,等承包下来你再过去,气死他!”
周东北笑呵呵起身给他倒满酒,“行,这顿酒不白请!”
徐辉哭笑不得,看向了盛夏,“弟妹你这是遇人不淑啊,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哪天把你卖了你都得帮他数钱!”
盛夏也起身端起了酒,笑道:“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只要卖的钱能落自己家里就行!”
徐辉直摇头,“周疯子呀周疯子,你是真厉害,还没嫁呢,得喝多少迷魂汤啊!”
噹!
三个人的酒杯撞在了一起,热情洋溢。
徐辉坐下又说:“不过……”
周东北瞪起了眼睛,“哥,不带你这样的,一个不过,前面的话不都是……”
“是啥?”他也瞪圆了眼睛。
“没啥,没啥,嘿嘿,您老人家请指示!”
“宴宾楼的总经理苏卫红,已经打上去报告了,很可能把你截胡了!”
周东北郁闷了,知道苏卫红有这个心思后,自己就和他提过儿,可他说到时候再说,现在怎么办,于是他干脆就把这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你想想!”徐辉夹了口菜。
我想想?
他沉默起来,迅速捋顺了一下这里的关系,区人事局局长艾国栋的弟弟是艾国梁,而艾国梁是徐辉的发小,苏卫红又是艾国梁大姨姐……看来他逗自己呢,应该已经搞定了!
于是苦着脸说:“要不我去鹤城找国梁哥说说?看看能不能做通他大姨姐的工作……”
徐辉知道瞒不住他,没好气说:“知不知道为了这点事儿,国梁费了多大的劲?”
周东北笑了,“快说说。”
“国梁先和他媳妇苏卫霞说,结果没好使,苏卫红是铁了心要自己承包!”
“于是国梁又专程跑回来请他连桥喝酒,他连桥本来就不想让媳妇承包什么饭店,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两口子打了好几天,最后苏卫红才放弃!”
周东北喜出望外,“国梁哥讲究人,再回来我得好好请他喝顿大酒!”
“不带我?”徐辉斜着眼睛。
“我想想……”
“想你个头!”
“……”
玩笑过后,徐辉又叮嘱他:“这次是求了我们办公室的刘主任出面,咱俩玩笑归玩笑,暂时你真不能露面,可别把人家装进去!”
酒过三巡,周东北又问:“哥,你熟悉以前的老区长吗?李……李什么了?”
盛夏连忙说:“李大宏!”
徐辉摇了摇头,“他怎么了?”
周东北叹了口气,“你弟妹遇到点难题,丫头,你和咱哥说说!”
盛夏就把事情讲了一遍,听的徐辉哈哈大笑,“李大宏我不熟悉……”
盛夏神色一暗,不由又犯起愁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认识区妇联老主任陈敏陈阿姨,她是我家邻居!”
周东北和盛夏对视了一眼,不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只能说兴安市真不大,七拐八拐,总能碰到熟悉的人!
“知道这俩人为啥总是对着干不?”徐辉一脸神秘。
周东北眨了眨大眼珠子,“为啥?难道俩人搞过破鞋?”
盛夏打了他一下,徐辉气愤道:“你说我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流氓呢?”
周东北说:“我是大学漏子好不好?”
“那不是漏下去了嘛,能不能说话文雅一些?”
“那是处过对象?”
“说对了!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处过,只是李大宏他妈看不上陈阿姨,硬生生把两个人搅合黄了,所以这俩人才打了半辈子!”
盛夏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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