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山是个小山坡,不高、不陡。
并非石头山,而是适合种植林木的土石山。
归入江春埠园子的地界,整座山头种满了枫树。
看着眼前的景色,应采澜忽然有种感觉:哎呀,我们这算是在约会么?
转头看了一眼阎佩瑜。
这男人长得好看,竟是映衬得景色更美了!
可惜的是——
“时间还早呢,现在根本没有红叶。”
应采澜抬头,看那颜色斑驳的红枫,有点失望:“还说你不是别有用心,根本就不是带我来赏枫的嘛!”
阎佩瑜笑容英俊又迷人:“那不是可以赏菊吗?谁知道,你对这么多品种的菊花,都不感兴趣!”
刚入秋,霜降还没来,枫叶的确还没完全红透。
所以此时看,还是红黄绿都有,颜色杂乱,不够净透。
不过——
“再说了,我只是想带你出来玩,避开帝京的风头,总不能真等枫叶全红了才来。”
他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如果想看,过段时日我们再来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去金山书院,把允闻和楚潇接出来,咱们人多热闹一点!”
虽然,他不太想要他们俩之间有其他人。
但他清楚,他家澜澜是喜欢热闹的!
应采澜撇嘴。
以前老想着跑路。
可现在,她不那么想了。
古代车马慢就算了,道路坑坑洼洼、曲曲折折。
这还没出帝京的地界,坐个马车来,就要花费三个时辰!
还是康亲王府的马车,舒适又宽大。
不能想象,贫苦老百姓要出个远门,都要经历什么。
出了城门,就是远方啊!
还跑什么路?
应采澜的身子骨很好,爬山那是吭哧吭哧一点儿也不费力。
而阎佩瑜呢,他的身子之前被毒性折磨得够呛。
但经过应采澜这么长时间给他的疗养,其实也算全好了。
自然是步履矫健。
“话说阎望……”应采澜看着他跟在帝京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武功怎么样?”
在帝京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来一副文弱模样。
哪怕后来养回来一点肉色,也还是书生的经典样子。
她一度以为:这个老公就是个文弱书生!
可后来,随着他的毒被解开,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偶尔表现出来的力量感……
她发现自己原来看走眼了!
这厮,绝对是学过武的!
他的身子好后,就开始悄悄去练功房。
她不能想象,等他完全恢复以前,男色会不会更诱人?
“君子六艺,自然都学过。”阎佩瑜从来也没想瞒着,只不过没有专门提起而已。
他说道:“会一点,但也许是天赋不够,不及向冲学得好。”
说着,他冲她笑得暧昧:“别看我如今干瘦干瘦的,没中毒之前我可是有腱子肉的!”
应采澜:“……”
果然吧!
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
她说道:“向冲是要贴身保护你的,又不是要去考状元,所以自然是往武功高手的方向努力。”
“对。”阎佩瑜点点头,道:“还是别期待需要我动武的时候吧。”
只有身边的人抵挡不住了,他才会亲自出手。
而到了那种时候,多半是死定了!
应采澜平日总是看见他坐着、躺着的模样。
出来了关注到,这男人,他站着的时候,真的很高!
所以,他与她说话,总是要低头。
显得非常温柔!
她笑了笑,问:“你说……我现在开始练武,还来得及吗?”
“能练。”
阎佩瑜很肯定地道:“当然,你想要成为什么绝世高手,比较困难。但多一寸长、则少一分险。你若有心思要学,我给你请个师父来。”
“请什么师父啊?”应采澜耸了耸肩,道:“这不是有怀瑾这个高手 吗?”
平心而论,阎佩瑜不希望她跟任何男人走得近。
但,不想将她囿于宅院之中、将她的活泼灵动给扼杀掉,就必须接受她出去,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
包括男人!
但在怀瑾这件事上,他说得很诚恳:“习武的事,他那样的高手,带不了你这样的新手。”
对于那种天赋型高手来说,他们很难理解: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学不会呢?你怎么学得那么困难呢?
所以:“让冬雪教你吧。冬雪武功不错,并且她有教习丫头们一招半式的经验,用来教你,绰绰有余了。”
说到这个,应采澜还是第一次问到这个问题:“阎望,你……其实私底下养了不少暗卫,对吧?”
阎佩瑜抿唇浅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也算默认了。
应采澜也能理解。
他们这种身份,如果没养一些人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冬雪,肯定就是他手底下培养的人。
并且,因为非常出色,才会被挑在他身边伺候。
如果当时她开口要赶走的是冬雪而不是秋菊的话,他未必能答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沿着山径逛了半边枫山,便下山了。
“我们也去静水庄。”阎佩瑜拉着她上马车,道:“今晚,在静水庄过一夜。”
静水庄,其实是一大片农庄。
不仅仅是大皇子在这里有庄子,康亲王府也是有的。
并且,距离还很近,走路过去不过盏茶功夫。
小两口刚刚下马车进了自家庄子的门,便有人来报:“世子、世子妃,平日跟永陵王小郡主交好的几位贵女,今日也都来了静水庄!”
应采澜挑眉。
她预料果然不差,叶雨琪以前就看应彩月不顺眼,后来她给应彩月分担了火力,但不代表,叶雨琪就不恨应彩月了!
这不……
叶雨琪还没出发,暂时不知道被扔去哪个犄角旮旯的乡下,这个节骨眼是没时间来奚落应彩月的。
但,她虽然跋扈,平日也的确对跟随自己的人很大方,总还是真有那么三两个真朋友的!
临走前,指使那些人来给应彩月下绊子,完全可行!
阎佩瑜朝她看过来,似笑非笑地道:“我说有好戏看吧?你看我多疼你,知道你想看好戏,就带你来了!”
应采澜:“……”
她翻了个白眼,吐出仨字:“不要脸!”
但往前走了几步,她又顿住脚步,笑了起来。
转头,对那禀报消息的人说道:“随时关注着,有热闹可以看的时候,立即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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