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襄进来,语气里都是不忿:“就是你这么善良谦让,才让那个恶女得寸进尺!”
“彩月,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她可是害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啊!”
应彩月便是看到丫鬟给自己的示意,得知阎襄来了,才故意说那番话的。
此时,阎襄果然如她所愿勃然大怒,她更是愁眉苦脸地道:“殿下说这话也没用呀。”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自小到大,我身为长姐,照顾妹妹们就是我的责任。”
“即便如今我成了庶女,可她也总归是我妹妹,与我同一个父亲生的。”
“我遭遇这般境地……”
“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我投胎不正,怨不得人。”
“如今父亲觉得对她有愧,全心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只盼着看在这点血缘关系上,她以后不要再针对我了。”
一番说辞,充分提现了什么叫做姐妹情深。
而后面这一句,可不是戳中了阎襄的怒点了吗?
“她倒是再敢对你做什么试试!这次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的!”阎襄那里还听得下去。
他怒道:“你不要再说了!好好养着身子,外间的事,我会解决的。”
“殿下……”应彩月脸上露出惊愕:“你要如何解决?如今皇上盯着你呢,你不要做傻事啊!”
怎么说呢?
阎襄的态度,是她想要的。
但她更希望阎襄能够飞黄腾达,得到皇帝的宠爱。
如此,她将来才能跟着水涨船高。
此时此刻,皇帝对阎襄正在气头上,再去触霉头,不明智!
可惜,她选了阎襄,便是因为阎襄好掌控。
但凡事必有两面,他狂妄自大好掌控,同时,也刚愎自用、性子冲动。
容易脱轨!
阎襄安抚地说:“好了,既然夫人在这里,你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本殿出去办点事!”
说完,便出门了,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看着他的身影出去后,裴淑云拧眉问:“这殿下,可有说过要把皇子妃接回来?”
“没。”应彩月心里满意,脸上却是不显。
她淡淡说道:“我特意跟他提起过,让他去把皇子妃接回来。即便不在乎皇子妃,也该想想大郡主还有两位小姐。可他那个脾气……母亲你也是看到的,劝不动啊!”
她的确有劝。
只不过,她的说辞,历来都是火上浇油有多、真心规劝的少!
她越是让阎襄去把常秋月接回来,阎襄就越是不会去。
裴淑云不知道这苦命的女儿以后要怎么办,但也不敢多说,怕影响应彩月休养。
陪了一会儿,也知道太师府那边她不能离开太久,便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丫鬟端着汤药进来:“彩月夫人,喝药了,已经放温了,刚好就口。”
应彩月知道,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在喝药的事上,她从不任性。
她一口气将那碗药给灌了下去!
随后,睡觉养身。
体魄是竞争上位的本钱,只有好的身子,才有好的未来!
熬也能熬死别人!
可谁也不曾想到——
应彩月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还没睡够,突然感受到了肚子剧烈疼痛!
她痛苦得浑身冒汗,大喊:“来人!”
丫鬟扶着她起来,她只感觉一股子热流,从腿间流出!
“天啊,彩月夫人你流了好多血!”丫鬟震惊,赶忙喊:“快点召太医啊!”
小半个时辰后,刚刚出府没多久的阎襄,听说了消息,急匆匆赶回来。
等待他的,却是太医传来的噩耗:“彩月夫人这是伤了宫腔,即便是日后能怀上,怕也是难以保住!”
阎襄整个脑壳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什么叫以后哪怕怀上,也难以保住?”
太医不好说:
——先前她被打成那样,硬生生把胎给打没了,身子本来就伤得厉害。
——如今又是一番大出血,那能孕育孩子的地方都损了,以后还想生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不过,知道这位妾夫人很得宠,太医不敢把话说得太肯定。
触大皇子的霉头,不明智。
应彩月虚弱地躺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但她不傻,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只知道哭。
“殿下……”她可怜兮兮地看向阎襄,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东西也没吃,什么事也没做,就只是服了药后睡了一觉。莫不是,那药有什么问题?”
经她那么一个人提醒,阎襄恍然大悟:“查了吗?”
太医本来不敢说的。
毕竟,药有问题,会查到他头上。
哪怕不是他干的,说不定也会被迁怒。
如果没人提,他就当没发生。
但阎襄问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道:“夫人会大出血,确实是服用了过量的活血之物造成的。”
“下官去验过了药渣,确定是下官所开之药,从药罐里的剩余药汁儿看,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说来,必定是那碗药送过来的路途中,被人动了手脚。”
当太医多年,这类事见多了,深知明哲保身的重要性。
无论如何,必须把他自己摘出去!
阎襄一听,立即下令:“查!”
可对应彩月来说,事已至此,再怎么查也没有用啊。
她的身子毁了!
以后可能生不出孩子了!
男人宠爱如过眼云烟,没有孩子,啥也不是!
查出来了是谁害她,她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可当务之急,依然是怎么把身子养起来!
“殿下……”她哭哭啼啼地道:“不知道是什么人这般狠心,造这样的孽!以后,我可怎么办啊?若真的不能为殿下生个一儿半女,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
阎襄一听,急了:“可不要乱说什么死不死的。”
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彩月别说丧气话,不管能不能生,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也是真爱了。
应彩月呜呜呜地道:“殿下,我这身子,难道真的就没有大夫有办法了吗?治病要趁早,也不知晓,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会不会有什么方儿给我治好?”
还别说,宫里的太医,伺候龙胎那自然是有经验的。
阎襄立即道:“本殿亲自去太医院,将他们都叫过来!”
差人去请太医,能请来的有限。
他亲自去逮人,能找多少找多少,势必要找出一条能养好应彩月的路子来!
不过,他还没有入宫。
外间,心腹问供已经问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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