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她的笑容越深:“父亲不要忘了,她那边只有一个筹码——也就是肚子里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的胎儿。”
“但在整个皇家,已经是只黑乌鸦了!”
“可我……”
“在康亲王府可是稳稳的呢!”
“并且,康亲王世子背靠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太子妃自然是对我很和善的。“
“甚至,太后娘娘也很喜爱我呢!”
一系列的筹码,所有的现象都表明了:
非要讲利益的话,她应采澜比应彩月有价值多了!
应淳善:“……”
要知道,一个长相美丽身段绝佳的女人,能够得到世子的喜爱,或许可以说不太难。
但一个庶女做了世子妃,要得到公婆的认可,就很困难了。
遑论,她还得到了太后的认可!
当今太后,对于嫡庶之别历来是很看重的!
这……
还用选吗?
应采澜也没有追着他要答案,再次提醒:“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听父亲说要我与应彩月和好。如果再有下次……呵呵!”
呵呵俩字,说明了一切!
应淳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好,为父明白了。以后……彩月那边,便让她自求多福吧!”
应采澜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天色已晚,应淳善辞别了王府。
应采澜回到了房内,发现阎苏已经没在认药材了,而是与阎佩瑜一起坐在胡榻上。
他在给她画画。
还别说,撇开这男人隐性的病娇的话,他品行还是很不错的。
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因为跟阎襄不对付,而对阎苏有偏见。
“婶婶!”
看见应采澜进来,阎苏便不想要阎佩瑜了。
即便这个堂叔很温和!
阎佩瑜无奈苦笑:“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现实呢?”
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任何不悦。
应采澜走过来,坐在阎苏旁边,问:“画什么呢?”
阎苏高兴地回答:“就随便画画小鸟!堂叔说,要等我病好了以后,才可以给我做纸鸢呢!”
应采澜挑眉,看了一眼阎佩瑜。
他眸光与她胶着在一起,笑道:“世子妃这么会带孩子,如此想来,以后咱们的孩子,自然是不担心养不好了。”
“去你的。”哪怕他知道了自己一直在喝避孕汤药,应采澜也完全不在乎。
本来吧,现在的情况就不适合要孩子。
哪怕是康王妃亲口问过来,她也敢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想生、不能生、不准生!
“呵呵……”阎佩瑜轻笑,问:“应太师……这一次立场明确了吧?”
养了个无德的庶女,应淳善被皇帝召见,定是挨了一通训斥。
心里如果没有想法,才不合理。
应采澜点点头:“不然呢?”
“如此甚好。”阎佩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了。
时候不早了,雪梨进来,说是药浴汤已经煮好了。
应采澜便让奶娘把阎苏带去沐浴。
没有别人,阎佩瑜才将宫里刚刚传出来的消息,给她说了。
“不出所料,休书被撕了。”
“大皇子被处罚,关在他幼年居住的庆熙宫闭门思过,算是关禁闭,暂时失去了行动自由。”
“大皇子妃则是带着两位小姐,回了常家。”
“常家的态度很强势,要求处置胆敢掌掴郡主的应彩月。”
“但应彩月怀着皇孙,自然是动不得。”
“所以,暂时僵着。”
应采澜知道这男人心里肯定有打算,便问:“打算什么时候弄,怎么弄?”
弄什么?
当然是把应彩月肚子里那个孩子弄了!
一旦那个孩子没了,常家是不会放过应彩月的。
阎襄自身难保,没法护着。
在大皇子府其他女人的折腾下,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阎佩瑜答道:“并不是容易的事。”
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且不谈,更重要的是,不能引火烧身。
谋害皇嗣的罪名,他们不能背!
要做,也得是借刀杀人。
“行吧,那就再等一个好机会。”应采澜耸了耸肩,又道:“药铺后天开业,明日还得进宫给太后复诊呢。”
阎佩瑜挑眉,道:“好,我陪你去。”
亥时,阎苏泡完药浴更衣回来了。
一过来,就抱住应采澜不放!
阎佩瑜:“……”
感觉自己领回来了一个仇家!
他清了清嗓子:“苏苏,该回房就寝了。”
阎苏是阎襄的女儿且罢了,这小女娃,竟要抢他的世子妃!
他话音刚落,阎苏把应采澜抱得更紧了,道:“婶婶,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阎佩瑜:“……”
你跟她睡,那我睡那儿?
要命的是,应采澜一听阎苏的话,便转头过来看他。
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不行,床不够大。”阎佩瑜一口拒绝了:“再说了,男女有别,我总不能让侄女跟我一起睡,不成体统!”
应采澜嘴巴一撇,道:“谁让你跟苏苏一起睡了,我的意思是,让她跟我睡,你让一让!”
阎佩瑜:“……”
很好,更过分了!
应采澜振振有词:“苏苏初来乍到的,肯定认生。我陪她睡几天,就只能委屈委屈世子了!”
阎佩瑜:“……”
他为什么要同意把这么个小女娃带回来?
图她来了占自己的床?
对上他的眼神,接受到了他幽怨的信号,应采澜还想劝说。
但见他眸光幽深,仿佛那隐藏的病娇属性就要像海啸一样、排山倒海了!
她退了一步,改口道:“这样吧,我去苏苏的房里陪她睡两天,不用委屈你。”
阎佩瑜:“……”
他是有点控制不住,但看了一眼阎苏,又改变了主意:“不用,你还在咱们寝房睡。我去睡书房!”
“成交!”应采澜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哪知道——
睡到了子时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
应采澜连忙睁眼。
发现自己的脸贴在坚硬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佩瑜把她从床上抱走了!
她额头上顿时滑落三条黑线,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阎佩瑜如今病已经全好了,虽然体格不是很壮,但抱一个应采澜的力量还是有的。
他的步履很稳,抱着她出了房门,直奔书房。
气息很均匀,没有半点紊乱,还能与她说话:“你说我想干什么?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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