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只是简单的将宁可可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却也让宁知音惊讶非常。
也才知道,宁可可这种情况,竟然是一种病,而不是先天基因导致的。
等陈阳说完,宁知音便是表情严肃道:“颜清雨的事情,我暂时可以不予你计较,但是我小姑的事情,除了正常的治疗以外,你们不准在发生其他的事情,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阳无语,说的他好像是个色魔似的。
“我知道了。”陈阳也没有去和宁知音争辩这些,没有意义。
宁知音轻“哼”一声,随即催促道:“快去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别耽误了今晚的戏。”
陈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听戏,也听不懂,可不可以在家睡觉。”
“不可以,去洗澡。”
陈阳长叹一声,“赘婿不好做啊,唉……”
宁知音恨的牙痒痒,但还是说道:“你今天若是表现好的话,奖励一千块。”
“你早说啊,”陈阳喜滋滋的进了浴室。
因为宁知音刚洗完澡的原因,里面还是雾蒙蒙的,浴缸里的水还没有放,陈阳干脆也享受了一会儿。
但却发现浴缸边儿上,有宁知音的贴身衣服。
陈阳也没有多想,就给洗了。
刚洗完,就听到宁知音在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陈阳看了一眼浴缸里的泡沫,宁知音也看不到什么,便是答应了一声,“进来吧,门没锁。”
“你把衣服穿好。”
“放心吧,你什么都看不见。”
宁知音探头进来,当看到陈阳躺在她刚才浸泡过的浴缸里时,脸色瞬间泛红。
“变态,”宁知音抱怨一句,就开始进来寻找什么。
陈阳不是很明白,洗个澡而已,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变态了?
不过这时,陈阳看到宁知音怔怔的的看着,已经被陈阳洗干净并晒在那里的内裤。
偏偏,旁边陈阳的大裤头也在。
“啊!”
宁知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在以前的宁家时,宁知音是不允许陈阳,和她共用一个卫生间的,不过因为宁知音的房子里,卫生间和浴室的数量充足,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可是现在,这个房子却没有那么大,加上宁知音忽略了这个问题,才有了如此尴尬的一幕。
陈阳也是被宁知喊的这一声,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放心好了,这个是额外赠送你的服务,不要钱,不过我得提醒你,最近要少吃辣,少熬夜,你的白带有些多。”
“陈阳,我要杀了你。”
谁知,一时着急,一时脚滑,一个踉跄的朝着浴缸跌了过去。
陈阳也不来及反应,就听到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宁知音呛了好几口水,趴在陈阳胸口上,不住的咳嗽。
等平复下来,宁知音才发现此刻尴尬的场面。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穿了衣服的。
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却因为需要双手支撑,便是听到陈阳杀猪似的惨叫声。
宁知音立马明白,是压到了他,脸红的要滴血了。
宁知音不敢多留,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只留下陈阳,一个人双手捂着肚子,直冒冷汗。
好家伙,真不是开玩笑的,差点儿让宁知音给抓废了。
“宁知音,这个仇,我记下了。”
等陈阳洗完澡出来后,宁知音已经穿戴整齐,本以为宁知音是准备要盛装出席的,却没有想到,竟是一身休闲的装扮。
“把衣服穿上,然后就出门了。”
同样也是一身休闲的西装,和宁知音的装扮还挺搭的,像是情侣装。
不过这宁知音的表情,就好像是已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似的。
让陈阳还想找宁知音理论的念头落空了,心里有些不爽。
“还愣着干什么,在磨蹭下去的话,那边可能都要散场了。”
陈阳听言,为了一千块钱,终究还是忍了。
“只有我们两个去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是陈阳胆小,实在是被京城的这些公子哥给搞怕了,什么京城四少,什么三大家族的,都扬言要弄死他的。
宁知音直接上车,完全不搭理陈阳。
“得,这女人还真是不好伺候,看来今晚,这一千块钱是要泡汤了。”
不过看样子,今晚就只有他和宁知音两个人了。
陈阳也不知道宁知音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不过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长安街的路口。
这个路口有一大片停车场,貌似不是什么车都能够进去的,有人专门在这里守着。
陈阳注意到,宁知音似乎拿出了一张门票一样的东西,那看护的人,才放行。
将车停好后,宁知音叹息道:“真是麻烦,还要在走二十分钟。”
陈阳一怔,看着这个满是豪车的停车场,附近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场所。
看样子,目的地是真的不在这里。
宁知音看到陈阳疑惑的表情,便是解释道:“这场戏,不是什么都能看的,而且,想要听戏的人,都必须走着过去,以免车子的声音,惊扰了唱戏的人。”
陈阳暗暗咂舌,从这停车场的豪车云集的场面就可以看的出来,来这里听戏的人,那肯定是非富即贵的。
“这得是多大的角啊?这么大排场?”
刚说完,宁知音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此刻二人已经下了车,四周也有三三两的人同样也是走了过来。
听到陈阳的声音,均是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宁知音轻声说道:“快走吧,还有,不要乱说话了。”
看宁知音如此谨慎的样子,陈阳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便是想起了之前他那个义结金兰的妹妹,在临走的时候,也曾说过,到了京城,别惹唱戏的。
而宁知音来的第一天,都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便带着他过来听戏。
如此看来,韩宝宝口中那个唱戏的,应当就是在这里了。
走着走着,陈阳注意到,路上有许多普通的行人驻足,大家都是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着,翘首以盼。
“不是说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吗?”
宁知音也是第一次过来,同样不明白这里的状况。
却在这时,一道婉转悠扬,令人精神一振的声音传了出来。
“咿呀……
今日,有朋自远方来,吾兴矣。
是美人,是公子,还是那妙人?
吾望矣!”
陈阳听到这声音,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声音,透着一股子魅,但又不像林画楼那般妖。
声音里带着一丝肝肠寸断,有着一股百转千回的惆怅,令人沉醉。
陈阳注意到,路边上的这些人,听到这声音后,也都是一幅陶醉的表情。
现在,陈阳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是站在外面听戏的。
这时,宁知音招呼一声,“不知道是我面子大,还是你面子大,没有想到,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了。”
陈阳一怔,“我哪里有什么面子?”
宁知音摇摇头,陈阳还不知道,他现在在京城里的名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走吧,记住,今晚在这里一定要低调,不然的话,我们恐怕来到京城的第一天,还没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要挂掉了。”
“这么严重的?”
陈阳暗暗咂舌,宁知音的样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那醉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似乎每听一句,都有不同的感受。
陈阳不懂戏,也听不明白唱词,可却能够被代入其中的意境当中去。
就像是有着一种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甚至,陈阳现在觉得,将那些汽车停在百米之外的地方,让人步行过来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
终于走到了门口,有专人等在这里,确认了宁知音的身份后,突然冷声说道:“宁家的大小姐好大的谱,迟到了五分钟,念你初来乍到,就破例让你进去。”
宁知音脸色一变,的确是迟到了五分钟,却也没有想到,一个负责接待的人,说话也是如此硬气。
陈阳更是看了眼前这个白面书生般形象的男人,估计这人也是个角。
“知道了,有劳带路。”
宁知音不卑不亢,有些事情不需要去计较。
但那书生却看向陈阳,且拿出一个木盒,“刀枪棍棒,符针蛊虫,一律不得带入,离时自当归还。”
陈阳微微一怔,“你知道我身上有符有针?”
不过可惜,这书生却不在答话,只等陈阳主动交出。
陈阳只好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京城不愧是京城,对符之一道,似乎一点儿都不陌生。
宁知音都是被陈阳意外到了,“你还真是没少带。”
来到京城之后,陈阳就没有什么安全感,这些符纸,是陈阳唯一可以防身的东西了,自然是有多少带多少了。
不过陈阳却是注意到,白面书生在阴阳神针上多看了几眼。
且忍不住问道:“你这针,从何处得之?”
陈阳眼睛微眯,“怎么?这也是你们必须的流程,询问客人物品的来历?”
宁知音脸色一变,没有想到,陈阳会在这个时候较真这个。
不过,宁知音也没有多说什么,的确这书生,有些逾越了。
果然,那书生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后,便不在多言,在前面带路。
这一座小楼,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可以看出里面的年代感,但却是应了那戏子的唱调,令人身临其境。
本以为,里面会有很多人,但当来到方厅,却也不过寥寥十余张桌子而已。
一桌四人,加起来,未过五十人。
且放眼望去,也仅有空位两张,就是给他和宁知音所预留的了。
看来,这里每日来看戏的话,是需要提前约的。
就像那书生说的,来这里听戏的人,怕是没有迟到的。
陈阳和宁知音的到来,也是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让陈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沈月笙、李光洙,以及几个小时前,在机场见过的樊山河。
本以为叶无心也会在这里,但环顾四周,却是没有看到,不知道是没有来,还是没有资格来。
沈月笙看着陈阳,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人,在陈阳看来,比李光洙和樊山河都要危险,是笑里藏刀的类型。
李光洙则是有点儿二了,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陈阳竖起了中指。
至于樊山河,陈阳注意到,与他同一桌子的,还有两个年轻男子,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京城四少中的两个人。
樊山河对陈阳也是冷笑一声,眼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让陈阳心中暗暗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书生竟然直接带着陈阳和宁知音,
来到最前面第一排最中间的那张桌子。
陈阳和宁知音都有些不想坐在这里,可偏偏,也就这一张桌子,有两个位置。
陈阳注意到,沈月笙和李光洙同样也是坐在第一排,可却也不是中间的位置。
至于樊山河,则是坐在了第二排,陈阳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也不难猜出,坐在靠前的位置,需要有着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和地位的。
而这中间桌子的另外两个座位上,都是上了年岁的,是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儿。
这时,其中一个老头儿,有些不耐的说道:“就等你们了,快坐下,别影响老夫看戏。”
另外一个老头儿,倒是颇为和善,特别是目光落在宁知音身上,“宁家的丫头吧,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坐吧,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只是因为你们第一次来而已,欢迎。”
宁知音连忙回礼,“多谢两位先生。”
宁知音也不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也只能如此称呼。
那和善的老头儿只是含笑点头,一幅颇为满意的样子,可那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却是一指陈阳。
“那个傻小子,你要是再挡在老夫前头,老夫就劈了你。”
陈阳无语,他都准备坐下了。
宁知音担心陈阳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拉着陈阳坐下来。
四周的人,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宁知音和陈阳。
这里有一半儿的人,并不是来看戏的,而是来看看,人还未到,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男人,长的什么样?
没错,这些人,都是出于对陈阳的好奇,才来于此。
陈阳也注意到了四周的目光,却也不在意,这个地方,陈阳也看出来了,应该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携带武器进来的,就连保镖之类的,也没有。
如此一来的话,陈阳还真不怕这些人对他动手。
这时,旁边暴躁的老头儿,有些兴奋道:“终于要开始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曲目。”
陈阳下意识的问道:“刚才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宁知音瞪了陈阳一眼,不想让陈阳多言。
可还是晚了,那老头儿语气不善的道:“你懂得个屁。”
“好了,你别把这俩孩子吓到。”
随后,又是看着陈阳解释道:“刚才你听到的,只是随意唱唱的小曲,开开嗓而已。”
陈阳有些吃惊,开嗓的小曲儿,都能让人沦陷?
这若是认真起来,这戏,还不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随即,陈阳也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前方的舞台。
这戏台子还真是漂亮,台幔、帐幔,都是白底的五彩花朵。
桌围、椅围,秀着大红牡丹花。
正看着,就见一人穿着大红贴金金彩绣蟒,彩群彩鞋。
一出场,帘未启而已众目睽睽,唇未张而已声势夺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陈阳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舞水袖微遮半面,千娇百媚的眸子,好像是看了他一眼,却又好像没看。
陈阳精神一振,这一眼,差点儿勾了魂。
“这戏子了不得。”
陈阳心中感慨万千的同时,左手用力掐住右手虎口,这才觉得头脑一片清明。
台上那戏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收回目光,再走到台前。
乐起。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白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一开腔,陈阳便是暗赞一声。
陈阳听不懂这是什么曲,却听那旁边的老头说道:“原来是贵妃醉酒。”
看台上,陈阳仿佛真的看到了杨贵妃的千娇百媚,角美姿态。
陈阳从来不知道,戏曲有这么大的魔力。
陈阳看到了杨贵妃久等唐玄宗未果时的失落凄楚,“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又看到了一位敢爱敢恨,追求纯洁爱情的女人。
舞水袖百转千回,起舞弄影,更是将酒人愁肠人已醉,平白框驾为何情,表现的意淋漓尽致。
却不料,杨贵妃突然踩着醉步走下看台,陈阳只觉得一阵花香袭来。
明明没有花朵,只因其唱道了“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使得陈阳,仿佛真的置身与“百化亭”。
似有百多奇花争艳,异香扑鼻,见杨翻袖碎步,下蹲以“卧鱼”之姿,闻香识花。
然而此刻,那戏子手中拿着的,却是陈阳位上的茶杯。
陈阳对此却丝毫未觉,整个人已经完全入了戏。
甚至,陈阳觉得自己就是唐玄宗,负了美人,负了情。
良久,一曲终了。
陈阳忽然惊醒,可却惊愕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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