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听了张道人说的话,并没有急着去证明自己,而是反问道:“有办法如何?没有又如何?”
既然是这张道人提出来的,这中间肯定是有着猫腻。
张道人见陈阳如此谨慎,不免笑道:“这个女人,你若是能够让她恢复正常的话,我张某人日后对你扶手称臣,且在半年后的京城论道上,推举你上位如何?”
陈阳听的一愣,“京城论道是什么意思?”
见陈阳如此一问,反而将张道人也搞的一愣,满脸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京城论道?你师父没与你说过?”
陈阳目露警惕,不确定张道人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在质疑他。
不过对于师父一事,陈阳自然是否认的。
宁滔天是知道他的本事是在《紫薇岁甲太乙歌诀》的,所以现在即便杜撰出一个师父来,对方也不会相信的。
但就在陈阳准备否认师父一事的时候,宁滔天先一步开口道:“说起来,我对你师父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高人,可以教出你这么优秀的徒弟来?”
听到宁滔天的话,陈阳立马明白宁滔天的意思了。
感情宁滔天,也没有对张道人提起《紫薇岁甲太乙歌诀》的事情,看样子,宁滔天和这张道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要好。
不管怎么说,这对陈阳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宁滔天知道《紫薇岁甲太乙歌诀》的事情的重要性。
《紫薇岁甲太乙歌诀》当然是越少人知道最好了。
“我师父是一位隐士高人,从来就没有在世俗中行走过,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不知情也是很正常的。”
陈阳突然觉得,杜撰出一个师父用来做伪装也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将《紫薇岁甲太乙歌诀》交给了宁滔天。
听到陈阳的话,张道人也是能够理解的,他们这一行,的确有一小部分人希望大隐于市,甚至在深山老林中一呆就是一辈子,往往这样的人,都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张道人刚才那一句同样也有试探之意,“没有想到你师父竟然也是隐士的高人,难怪小兄弟你的本事也是如此了得啊,不知道你师父道号是什么?说不定我还听说过呢?”
张道人旁敲侧击,想要打探陈阳师父的身份,奈何,被陈阳三言两语就给搪塞过去了。
“张道人,你还没说什么是京城论道呢?”
一旁的张权嗤笑一声,“京城论道,那可是我们修道之人最大盛世了,每三年举行一次,届时,全世界的道友都会聚集于京城……”
听到张权的讲述,陈阳也总算是明白了这京城论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代社会,宗教信仰中,普通的民众多以佛教以及西方传过来的基督教为主。
在古代盛行的道教,不知道因为何故走向了末路。
甚至很多人,看到道士打扮的人走到大街上,也会以为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尤其是玄学和现代科学的冲突,更是让很多高人宁愿在深山里修身养性,也不愿意在世俗中惹人非议。
京城论道,也是目前仅有的道教盛会了,而且,还颇负盛名。
主要原因是在这一天会有很多有钱人,也会过来捧场,因为在这一天,的的确确是会碰到许多有真本事的人。
不论是算命的,还是风水大师,这里都能找的到。
有钱人对有些事情还是很在意的,所以,这一场盛会,也因为这些土豪的注入,含金量自然就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所谓的上位,也是因为,在论道会上,会有一场比试,既然是比试那总会有个名次。
名列前三甲的人,就是所谓的上位,届时,会有京城的三大超级豪门,将前三甲的人,请入家中,视为坐上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然,表面上,大家对这荣华富贵看的并不是很重,但是这三甲的名声,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
张道人似乎颇有一些名气,已经确定了这一届“京城论道”的评委之一,评委共五人,都是德高望重之辈。
当然,不是说,评委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大家选举出来的,不会有失公允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张道人能以此为条件,看来这所谓的公允也不过如此。
“怎么样?知道我师父的厉害了吧?”
陈阳笑着点头,“的确很厉害,可是我可没有参加京城论道的打算,所以你们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
陈阳的话,让张权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
“你小子别太狂傲了,不要小看京城论道!”
陈阳不知道张权激动个什么劲儿,转而看向张道人,“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能力救她于水火?”
张道人心里一突,他若是有这个本事的话早就出手了。
“我只有办法可以短时间让她清醒。”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办法根治这个女人了。
陈阳听到这话却是有些犹豫了,张道人既然有能力做那个评委,他若是真的把这女人恢复正常,间接打了张道人的脸不说,岂不是又让宁滔天更加觊觎《紫薇岁甲太乙歌诀》了?
到时只会为拿回《紫薇岁甲太乙歌诀》带来更大的麻烦。
思来想去,陈阳也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很遗憾,我和张道人你一样,也是只有办法能够让她短时间内恢复清醒,毕竟这女人已经中邪这么久了,我想只有那世外高人,能有办法吧。”
宁滔天看着陈阳,似乎在考虑陈阳的话是真是假。
张权这时讽刺道:“真是大言不惭,你知道我师父为了让她清醒五分钟,费了多大的力气吗?就凭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张道人则是一脸的高傲,嘴上却是故弄玄虚的说道:“徒儿,不要多嘴,这位小兄弟本事不弱,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的。”
陈阳摇头,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较量,虽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但陈阳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回头一看,胡珂走了进来,陈阳眉头一挑,以为是林画楼出了事情,当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胡珂脸色一变,陈阳表现的这么夸张,难保宁滔天会看出什么。
好在胡珂有备而来,“这是你让我给你买的香烟,给你。”
陈阳一愣,也意识到刚才的反应有些激动,再看胡珂的眼神,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接过香烟,这里可能有胡珂给他的暗示。
“什么香烟,竟是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陈阳也只好就坡下驴,“不是什么好烟,但却是我喜欢的。”
陈阳本就不长抽烟,现在,也只好拿出一根,不过当掀开盖子后,赫然发现一排小字。
“人就要走了!”
“就要走了?去哪儿?那个秦飞也是一起走的?”
心里一连串的疑问却是没有办法问出口,胡珂又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样子,陈阳只能心里干着急。
可当胡珂看到那笼子中的女人后,眼里爆射出强烈的杀气,“她为什么还活着?”
陈阳第一次看到胡珂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宁滔天,旁边的王薇当即呵斥道:“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想死吗?”
胡珂直接一把匕首指向王薇,“让开,你不是我的对手。”
王薇下意识的就要拿出自己的手枪,她是头脑派的,可不会什么功夫。
但这时,宁滔天突然笑道:“别乱动了,你把枪拿出来的瞬间,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了。”
听到宁滔天的话,王薇心中凛然,没有想到胡珂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
接着,宁滔天走上前来,“这个女人好歹也是你妈妈,你妈妈活着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陈阳露出吃惊之色,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已经没有人性的女人,会是胡珂的妈妈。
胡珂却是厉声咆哮道:“杀了她,你当初答应我要杀了她的。”
接着,不等宁滔天回复,胡珂又是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既然你不杀,那我自己动手!”
陈阳吓了一跳,急忙就要阻拦,这种弑母的事情,陈阳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管胡珂出于什么原因,这种行为是有伤天和的,是会影响到以后的气运。
这也是人们常说,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紫薇岁甲太乙歌诀》中也有提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更不要说,那笼子里的女人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见到陈阳阻拦,胡珂则是阴冷的说道:“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陈阳摇头,但不等陈阳开口,宁滔天则是先一步说道:“留着她自然是有用的,你若是敢动手的话,我会把你先杀了的。”
宁滔天的话,也是毫不留情,旁边张道人以及张权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谁也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当中,若是真的在这里遇见宁滔天痛下杀手的场面,只怕对于他们这些目击者来说,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只能祈祷这个漂亮又没有丝毫感情的女人,能够听从宁滔天的话。
陈阳同样也是这么想的,可事与愿违,胡珂脸上毫无惧意,更无退缩之意。
“这个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宁滔天皱眉,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愠怒,“胡珂,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吗?”
胡珂依旧倔强,“你骗了我,早在十年前,你就说过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陈阳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胡珂对于自己亲生的母亲如此憎恨,回想起之前胡珂说的话,可见,胡珂对于原来的家庭,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恨。
宁滔天干脆命令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出去吧。”
胡珂却是猛的回头,笔直的朝着笼子冲了过去,宁滔天当即冷喝一声,“拦住她。”
之前那三个守笼人,同时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且三人的实力也是不弱,胡珂很快就落入下风,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眼看着胡珂就要落败时,陈阳急忙呵斥道:“住手,胡珂交给我吧,我可以却她放弃。”
宁滔天的本意是将胡珂彻底杀了,因为从刚才胡珂的眼神中,宁滔天已经看到了背叛。
既然胡珂对他已经存有二心,那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可陈阳的话,让宁滔天犹豫了一下,随即下令道:“不要杀她,抓住她。”
胡珂此刻已经受伤,拼命的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陈阳觉得胡珂实在有些冲动,在明知道不敌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出手,最重要的是,以后胡珂也就失去了宁滔天的信任。
胡珂被抓住之后,眼神依旧凌厉,看样子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陈阳见状,走到胡珂身旁,并轻声说道:“你妈妈已经死了,你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已,甚至,这样活着,比死还要难受,不是吗?”
胡珂安静了一下,但下一刻,还是冰冷的说道:“她必须死,这是她罪有应得。”
陈阳见状,也是脸色难看,既然这么说不行,那干脆换一个方式,“你有见过清醒时的妈妈吗?”
“她就是一个疯子,畜生,这个女人根本不适合来到这个世界上。”
虽然胡珂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陈阳也已经知道了大概,“胡珂,我有办法让你妈妈清醒,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这下胡珂终于安静下来了,目光死死的盯着陈阳。
看的出来,胡珂在犹豫,陈阳一见有戏,又是趁热打铁的说道:“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和你妈妈说的吧?”
张道人眉头紧锁,宁滔天则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今天把这个女人带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陈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这个女人是再合适不过的测试工具了。
所以宁滔天把这女人带来了,丝毫没有顾忌胡珂的感受。
胡珂终于点头了,陈阳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张道人突然开口,“你真的有办法让她恢复清醒?”
张道人的确很惊讶,而且很好奇,陈阳会使用什么样的办法。
陈阳根本没有和张道人比较的心思,只是再考虑,是让笼子中的女人暂时恢复清醒,还是说完全的恢复呢?
出于胡珂方面的考虑,陈阳还是决定让这女人暂时恢复清醒。
这对陈阳来说一点儿都不难,可为了隐藏,陈阳决定还是尽量做的烦琐一些,故意虚张声势一番。
只见陈阳要来一大堆没有用的东西,都是看电影里那些驱魔驱鬼用的道具。
张道人看着直皱眉头,隐约能够感觉到陈阳似乎有些过于浮夸了。
就连张权都是嗤之以鼻道:“我说你行不行啊?这什么黑驴蹄子,还有黑狗血什么的,可是骗人的把戏。”
“宁总,我看你是八成被他骗了!”
“住口!”张道人吓了一跳急忙喝止住张权的话。
宁滔天是什么人?张道人一清二楚,那绝对是手段通天且毫不留情的人。
若宁滔天被骗了,无异于是在骂宁滔天愚蠢,这不就是找死的行为吗?
张权也是被张道人这一声音呵斥吓了一跳,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宁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这个人心术不正,应该让他长长教训才是。”
张道人有些无语,“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让你闭嘴就把嘴巴给我闭上,宁总自有自己的打算,又岂是你我师徒二人能够明白的。”
不愧是老江湖了,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
宁滔天笑道:“不用那么认真,只是一场切磋而已,张道人可看出什么端倪?”
张道人闻言,不敢怠慢,直接回应道:“只能说,有许多方式是我没有听说过的,而且这个小兄弟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想必,他那个师父肯定十分了得。”
张道人今天受邀而来,有些摸不准宁滔天对陈阳的态度。
来之前,宁滔天只是让他看看陈阳有没有真本事。
其实这根本不用看,张道人也知道,毕竟曾亲身体验过陈阳的厉害。
尤其是那徒手画符的本事,更是让张道人心里忌惮又嫉妒。
张道人不知道宁滔天是如何想的,眼下,更是看不懂陈阳在做什么,甚至心里也在想,这些平日里为之不屑的东西,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作用?
胡珂依旧被那三人束缚着,不过已经安静下来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笼子里的女人看着,陈阳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又是极为夸张的拿一把符纸,只是谁也没有看到,这一大把符纸中,夹杂着一个陈阳自己制作的符纸。
实际上,想要让女人暂时清醒过来,只需要这一张小小的符纸就足够了。
趁乱,陈阳将那一张符纸,塞入女人的口中。
不过第一次没有经验,差点儿被这女人咬掉手指,这让陈阳小心谨慎了许多。
按照《紫薇岁甲太乙歌诀》中所记载,中邪多年者,即便清醒,也会有着一点儿攻击性的,说是性情大变也不为过。
不需要将那符纸吃掉,之需要让你含在嘴里就可以。
可这期间,中邪者感受到符纸的力量,会本能的反抗,陈阳当即喊道:“来两个人,帮我束缚她的手脚。”
宁滔天点点头,接着,就有两个人放开了胡珂,转而按照陈阳的吩咐来做。
这疯女人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陈阳心惊胆战的死死的掐住她的嘴巴,不让她把符纸吐出来。
终于,三分钟后,女人安静下来。
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张道人见状,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是急忙走了过来。
“结束了?”
陈阳点头,“结束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她在意的人喊她的名字,就会很快醒来了。”
宁滔天直接一步上前,“胡妹子,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宁滔天竟然称呼其妹子?真是复杂的关系。
可惜,却是毫无反应,张权忍不住嘲讽道:“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没有想到,到头来,依旧是在虚张声势。”
这一次,就连张道人都没有制止张权的话,在张权看来,似乎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人唤醒。
此前,张道人曾经尝试过一回,那一次,可谓是元气大伤,费劲了心思才将人唤醒五分钟。
而陈阳,刚才虽然也是忙活了半天,可在张道人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宁滔天又是尝试呼唤了几声,可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宁滔天也对陈阳产生了怀疑。
“你失败了?没有丝毫的反应?”
陈阳却是摇头,“不是我失败了,我刚才说了,需要她在乎的人来叫她才行。”
说着,陈阳将目光看向了胡珂。
胡珂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你看我也是无用的,当初这个女人可是差一点儿就把我给杀了。”
听到胡珂的话,陈阳一阵无语,这母女俩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张权则是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道:“哪有那么多事,当初我师父也没有说一定要这样做,就把让这女人清醒了。”
陈阳也不恼,“我这个方法,可让她清醒一整天,所以条件自然苛刻。”
张权冷笑一声,“那按照你的意思,若是没有她在乎的人过来叫她,就不会醒来了?”
陈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张权的话,但实际上,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瞧不起《紫薇岁甲太乙歌诀》了。
只是,陈阳想要看看,这女人对胡珂到底有没有反应。
宁滔天又叫了几声无果后,扭头对胡珂命令道:“你去试试看,她是你妈妈,说不定,真的有效果。”
然而,胡珂又一次的违抗了宁滔天的命令。
“我不可能叫醒她的,她是想要杀我的人,同样我也是想要杀她的人。”
宁滔天对于胡珂的再一次抗命,动了杀心。
可这时,陈阳说道:“你是觉得不可能,还是害怕你真的把她叫醒了?”
胡珂脸色一变,似乎被陈阳说中了心思。
“我有什么好怕的,”最终,胡珂还是上前一步。
她要证明,证明笼子里的女人根本不在乎她。
见胡珂上前,那三个人也形成一道人墙,防止胡珂突然动手。
陈阳也有此担心,所以,也是盯着胡珂,生怕胡珂会乱来。
好在胡珂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冷冰冰的喊了一声,“胡芳华,你当年没有杀掉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来啊,杀我啊。”
陈阳皱眉,感觉胡珂是故意这样说的,这样一来,这女人即便真的醒了,胡珂定然也会上是因为惦记着要杀她才醒过来的。
这时,笼中的女人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抬起头来。
原本泛红的眼睛,此刻虽然依旧布满血丝,可又多了一丝清明。
胡芳华因为刚刚醒来,似乎还处于游离当中,目光依旧有些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定格在胡珂身上。
“阿珂?你是阿珂?”
胡芳华突然激动的大叫,想要冲出笼子,想要和胡珂近距离接触。
听到这一声呼叫,胡珂也是娇躯猛的颤抖了一下。
但马上,胡珂猛然爆发,“杀了你,你杀了爸爸,杀了奶奶,杀了所有人,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弟弟,你该死,该死……”
一边说着,胡珂整个人如同箭矢般冲了出去。
胡芳华听到胡珂的话后,整个如遭雷击一般,“是我,是我杀了所有人,杀了丈夫,杀了儿子,啊……”
胡芳华抱着脑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整个人像是要再一次丧失理智一般。
胡珂也被那三个人挡了下来。
一旁的张道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这笼子里的胡芳华,因为上一次他将胡芳华唤醒的时候,胡芳华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可现在,胡芳华记得以前所有发生的事情,高下立判。
就是宁滔天都看的出来,张权作为内行人,自然明白现在胡芳华的状态,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一时间,嫉妒的火焰在内心熊熊燃烧,陈阳的出现,让张权头上天才的光环,显的黯然无光。
张权可以肯定,若是陈阳去参加“京城论道”的话,即便拿不到前三甲,也必定会大放异彩的。
毕竟以陈阳现在的年纪,就拥有比他师父还要深的道行,就足以鸣震四方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张权看向陈阳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杀机。
此时的陈阳,根本没有注意到张权的目光,因为注意力全在胡芳华身上。
到现在,陈阳终于明白,胡芳华之所以“中邪”这么久,虽然有外在的原因,但其中大半原因,还是胡芳华自己封闭了内心。
胡芳华在逃避那场灾难性的悲剧。
“胡珂,你冷静一点,你妈妈所做的一切似乎也不是出自本意。”
胡珂看向陈阳,这一刻,陈阳从胡珂眼中,看到滔天的恨意。
“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陈阳苦笑,的确,胡珂说的也没错,“那就让知道的人说清楚吧。”
陈阳这一次拿出阴阳神针,与此同时,左手又偷偷的掐住了一张符。
接着陈阳绕到笼子后面,左手将符纸拍在胡芳华的后脖颈处,一阴一阳两根银针,直接穿透符纸钉在胡芳华的脖颈上。
口中念念有词,“故常无欲,守于本心,阴鸷垢物,戊戌近身,玄叱之门,绵绵若存……”
陈阳口中一阵碎碎念,手上轻捻银针,那被钉在后颈处的符纸,竟然化为飞灰。
终于,陈阳口中戛然而止,同时,那正在痛苦嚎叫的胡芳华,似乎也被瞬间抽走了力气一般,也是停止了挣扎。
接着,陈阳的声音,有如梵音一般传入胡芳华的耳中。
“患大患若身,致虚极,守静笃,胡芳华,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
胡芳华震了震,在抬头时,竟是可以直面胡珂了。
或许旁人不能感受到什么,但是张道人,却是明白,陈阳刚才的所作所为,恐怕三年前的前三甲,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胡芳华流下了眼泪,特别是看到胡珂眼中的恨意,更是如同针扎一样难受。
“对不起,你恨我是应该的,是我杀了他们,我也的确该死。”
“不对,我应该已经死了,按照计划,我应该已经死了。”
忽然间,胡芳华看向宁滔天,“是你,都是你,是你骗了我。”
宁滔天脸色一变,但转瞬就恢复如常。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可是多亏了我。”
胡芳华则是带着恨意,“宁滔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就是一个畜生,是你谋害了小姐,是你。”
“闭嘴,你想要你的女儿死吗?”
胡芳华吓了一跳,就是急忙催促道:“阿珂,妈求你了,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快走,快……”
忽然间,一股强烈的电流流淌而过,胡芳华全身抽搐,几秒钟的时间,就是口吐白沫了。
陈阳目光一沉,“宁总,你这是干什么?”
宁滔天冷笑一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多亏了你,我的计划又推进了一步。”
陈阳自然不知道宁滔天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胡珂看向宁滔天,“我要把她带走。”
胡珂竟然向宁滔天要人,陈阳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从刚才胡芳华的话中,明显透露着古怪,估计胡珂也是想要查明真相。
奈何宁滔天根本不会同意,“胡珂,看样子,我是白培养你十年了,也罢,正好有你在,更方便些。”
陈阳立马意识到不好,可陈阳终究反应慢了一步,眨眼的功夫,胡珂再一次被那三人抓住,且捆了个结实。
“宁总,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陈阳的质问,宁滔天只是冷笑道:“怎么?你也活腻歪了。”
陈阳脸色一沉,“宁总,你还需要我帮你找人,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宁滔天微眯着眼睛,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下来,张道人和张权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虽有一些防身的小手段,却也清楚,像宁滔天这种级别的,玩死他们就跟碾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