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妃牙关咬的紧紧的。
要不是因为毓阳脸被她独孤雪打伤,非要祛伤疤的药膏不可,不会搭上吴嬷嬷一条命,靖南王世子妃没机会给她下毒,就更没机会趁着她昏迷不醒,怂恿皇上把昭阳宫上下换了个遍。
夏贵妃恨不得把独孤雪和苏棠一块儿剁碎了喂狗,可皇上准她来赔礼,她不见也得见。
夏贵妃极力将怒气压下,道,“让她进来。”
宫女退下,不多会儿就领着独孤雪进来。
独孤雪依旧是一身火红裙裳,明媚张扬,看到她,夏贵妃就想到了许氏,忍耐不住的怒气瞬间就被她压了下来。
独孤雪进来后,眸光一直落在夏贵妃脸上,自然把夏贵妃对她的怒火和隐忍都看在眼里。
夏贵妃讨厌她恼她很正常,毕竟她抽了毓阳郡主两鞭子。
走上前,独孤雪福身给夏贵妃行礼,道,“昨儿在街上,我无心抽了毓阳郡主两鞭子,心底实在过意不去,特来赔礼。”
夏贵妃笑了一声,随即脸上笑容消失殆尽,“独孤姑娘觉得本宫有这么好糊弄吗?”
当然没有。
独孤雪眸光从两宫女身上扫过,道,“我有几句话单独与贵妃娘娘说。”
夏贵妃眉头一拢,道,“她们是本宫的心腹,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独孤雪就直说了,“贵妃娘娘猜的没错,我昨儿确实是故意抽毓阳郡主鞭子的。”
“你!”夏贵妃气的身子往前倾,眼底是狂风暴雨的怒火。
两宫女更是义愤填膺。
就是护国公主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她们贵妃娘娘这般说话!
独孤雪道,“昨儿我骑马逛街,心怀不轨之人特意告诉我,靖南王世子妃在晚翠阁,我就去了,我和靖南王世子妃在晚翠阁发生的事,不必我多说,贵妃娘娘应该清楚,靖南王世子妃知道毓阳郡主也在,故意送毓阳郡主一支紫玉簪,让我误会她们关系极好……”
“我与毓阳郡主无冤无仇,若非靖南王世子妃引诱我上当,我不会将对她的怒气撒在毓阳郡主身上。”
“事后反应过来,后悔极了,但已经迟了。”
可怜夏贵妃,本来就恨苏棠恨的咬牙切齿,现在知道自己女儿挨鞭子也是苏棠的算计,更是气到浑身颤抖,颤抖到独孤雪都担心她会晕过去。
虽然她是掉进了靖南王世子妃给她挖的坑里,但没能识破,就是她笨,赔礼道歉还气晕夏贵妃,只怕她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夏贵妃气到嘴里都有了血腥味,独孤雪赔礼完就准备告退了。
宫女气不过道,“独孤姑娘给了我们郡主两鞭子,为了治她的脸,贵妃娘娘花了一万两买药膏,这钱该独孤姑娘你掏。”
让她掏钱?
独孤雪眸光沉下来,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反击道,“我家郡主来赔礼,是给你们宁朝皇帝面子,不是真的需要赔这个礼,你们郡主自己斗不过靖南王世子妃,就唆使我家姑娘和她斗,她利用我家姑娘在前,我家姑娘还没怪她呢!”
宫女脸色一僵,气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郡主挑唆的?!”
话音一落,就被夏贵妃训斥,“没规矩,本宫和独孤姑娘说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
“掌嘴!”
两宫女委屈的咬紧唇瓣,“啪啪”巴掌朝脸上招呼。
独孤雪看向夏贵妃道,“没有证据,丫鬟岂敢信口胡诌,不过这事我不会往外说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确实,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独孤雪虽然聪慧不及靖南王世子妃,但她有东雍做靠山,确实算得上一个好帮手。
只是可惜,她注定不会在宁朝久待,于她没什么大用处。
夏贵妃看着独孤雪,道,“在独孤姑娘来我们宁朝前,本宫一直以为东雍的姑娘与我们宁朝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曾想不仅能出远门,甚至还能上战场,能与本宫说说你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母吗?”
独孤雪没想到夏贵妃会想知道她姑母的事,她道,“姑母武功高强,聪慧果敢,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不输男子,只是可惜我还未出生,她就战死沙场了。”
“确定她死了吗?”夏贵妃问道。
这话听的独孤雪抬头看着夏贵妃,奇怪道,“死了还能有假?”
夏贵妃笑了笑。
独孤雪要问她笑什么,夏贵妃突然开口道,“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狩猎之日,还有劳独孤姑娘请皇上准毓阳出宫陪你狩猎。”
这么点小忙,独孤雪不会不帮,痛快的答应了。
应完,夏贵妃就道,“本宫乏了,送独孤姑娘出宫。”
这边独孤雪出昭阳宫,那边苏棠和谢柏庭坐马车驶向昌平街,苏棠掀开车帘,一路看过去,就看到独孤邑进醉仙楼。
吃午饭的时辰,谢柏庭就没带苏棠逛街了,直接回府,马车往前跑了会儿,然后停了下来。
谢柏庭问道,“怎么了?”
回答他的不是陈青,而是信安郡王,“柏庭兄,苏兄请客吃饭,一起吧。”
苏棠想到澹伯侯世子,掀开车帘就看到苏寂和信安郡王他们,苏棠问道,“大哥,你们在哪儿吃饭啊?”
苏寂笑道,“请客必须醉仙楼啊。”
苏棠就猜到是醉仙楼,她道,“来的路上,我看到澹伯侯世子进醉仙楼了,你们可别又打起来,把人家醉仙楼给拆了。”
苏寂没说话,信安郡王道,“大嫂放心,我们向皇上保证,不和澹伯侯世子打架了。”
那就好。
苏棠对谢柏庭道,“陈青送我回府就行了,你和我大哥他们吃饭去吧。”
谢柏庭道,“我送你回府再去也不迟。”
苏寂他们把路让开,等马车走了,他们骑在马背上优哉游哉的去醉仙楼。
只是他们保证不和独孤邑打架,但架不住独孤邑会找茬啊。
这不,刚骑马到醉仙楼,一盏滚烫的茶从二楼飞下来,要不是苏寂眼疾手快抓住信安郡王的衣领子往后一提溜,那茶就迎头泼下来了。
信安郡王从马背上被丢下来,往后踉跄好几步才稳住。
他抬头就看到独孤邑道,“抱歉,手滑了。”
鬼才信他手滑!
齐宵沐止很气愤。
苏寂摇着折扇,笑道,“呦,这不是那谁吗,叫什么来着?”
信安郡王走过来道,“独孤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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