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蛐蛐?

    那没问题了。

    身为一只蛐蛐,战死沙场也不枉活一遭了。

    蛐蛐:我还活着,你就盼着我战死?

    苏棠把小竹笼交到谢柏庭手里,谢柏庭都没打开看一眼,就交给了跟在马车后面的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他们可是斗蛐蛐高手,但对苏北抓的蛐蛐,还是从信王府抓的,根本不抱任何期望,直接把小竹笼丢给了跟班小厮,外带十两赌资,“带去斗场玩吧。”

    小厮高兴的合不拢嘴,揣上银子,带着蛐蛐就飞奔走了。

    信安郡王他们骑马往前,有说有笑,沐止听到马蹄声,道,“苏兄过来了。”

    “别搭理他,枉我们拿他当兄弟,他居然骗我们,”信安郡王生气道。

    不一会儿,苏寂就骑马过来了,道,“一定要我去承安伯府喝喜酒,居然不等我就走了。”

    没人理会他。

    苏寂都懵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隐身,还是他说话信安郡王他们听不见。

    苏寂喊了他们两声,还是没人理他。

    苏寂手一伸,去扯信安郡王腰间挂着的钱袋子,信安郡王强忍着没有发作。

    苏寂眉头扭了又扭,他看齐宵和沐止,两人目不斜视,好像真看不见他似的。

    苏寂手一抬,一巴掌扇在了信安郡王后脑勺上,扇的信安郡王一个踉跄,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去。

    信安郡王想打死苏寂的心都有了,“苏、寂!”

    齐宵和沐止笑的肚子疼。

    苏寂看着自己打人的手,嘴角抽搐道,“你们在搞什么鬼,我还以为我会隐身了呢。”

    信安郡王伸手,把被苏寂拿去的钱袋子夺了回来,道,“你太过分了,我前儿问你有没有定亲,你还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回去后,我就说服我母妃,想撮合你和我表妹,结果你倒好,早半年前就定亲了!我差点让我表妹沦为笑柄!”

    信安郡王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把苏寂训懵了,他还真不知道信安郡王有意撮合他,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定亲了?

    他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定的亲?“苏寂一脸的茫然。

    “装,你接着装!”信安郡王眸光喷火,苏寂拍的那一下真不轻,后脑勺隐隐作疼。

    苏寂转头看向齐宵和沐止,“谁说我定亲了?”

    “伯母。”

    沐止说出这两个字,苏寂呆住了,声音被撕裂开,“我娘?”

    沐止点头。

    今儿云葭出嫁,苏寂帮着迎来送往,一言一行都在那些大臣眼里,信老王爷对苏寂是赞不绝口,有好几位大臣动了想把女儿嫁给苏寂的心思,许氏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说半年前在清州的时候就给苏寂定亲了。

    被信安郡王他们用谴责的眼神盯着,苏寂只觉得脑门上悬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他实在没法解释,因为说他定亲的是他娘。

    他们就在马车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苏棠耳中,对于信安郡王他们说的事,苏棠也诧异的很,然后就听马车被敲了两下,苏寂的唤声传来,“妹妹?”

    苏棠掀开车帘,苏寂的问题迎面砸来,“娘什么时候给我定的亲?定的哪家姑娘啊?”

    问的竟是如此的顺口,苏棠脑门黑线滑落,“我不知道。”

    苏寂就看向信安郡王,“听见没有,我妹妹都不知道我定亲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信安郡王他们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没见过自己的亲事自己茫然不知,还怎么理直气壮的。

    信安郡王眼神复杂的看着苏寂,“苏兄,你不会是捡来的吧?”

    苏寂看他,抬手摸自己的脸,“我是捡来的有这么明显吗?你不觉得我长的有几分像我娘吗?”

    信安郡王,“……”

    苏寂问的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的信安郡王哑口无言。

    齐宵和沐止笑的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居然还有信安郡王接不住话的时候。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承安伯府。

    一般娶妻要比嫁女更热闹,但承安伯府要比信王府冷清的多,不过迎亲的花轿还没有回来,得绕着京都走上大半圈,时辰还早。

    这边苏棠他们被迎进承安伯府,那边信王府,苏鸿山和许氏送客。

    正送客呢,那边过来一小厮,走到苏鸿山身边道,“苏老爷,李叔让您送走宾客后,回书房一趟。”

    云三老爷就在一旁,闻言,担心出事,连忙对苏鸿山道,“剩下的客人有我送就成了,你快去忙吧。”

    苏鸿山也担心的很,点点头就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掩着,苏鸿山迈步走进去,就看到李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苏鸿山还真没见过李叔这样徘徊过,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叔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苏鸿山,“拿到钥匙了。”

    苏鸿山眉头一拢,声音加重几分,“你又去刑部尚书府了?”

    “我没去,这把钥匙是姑爷交给我的,”李叔连忙道。

    当日没能带回钥匙,李叔一心想再夜探刑部尚书府,这想法被苏鸿山察觉后,狠狠训斥了他一顿,突然看到钥匙,苏鸿山下意识的就认为李叔把他的叮嘱当耳旁风了。

    谢柏庭是准备亲自把钥匙交给苏鸿山的,奈何苏鸿山太忙了,他根本找不到机会,碰到李叔,就干脆交给了他。

    苏鸿山看着手里的钥匙,李叔道,“这钥匙是拓印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怕老爷空欢喜一场,就擅作主张去了刑部尚书府,钥匙能开锁,我把那铁匣子也一并带了回来。”

    书桌上,正摆着那只铁匣子。

    苏鸿山拿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他脚步沉重的走过去,把那只铁匣子打开。

    匣子里装的是镇国公府叛国案的卷宗和罪证。

    十几年的,纸张早已泛黄,信上的字迹都淡了不少。

    苏鸿山从匣子底翻出来几封信,那些信是当年从镇国公书房搜出来的通敌信。

    屋外,信老王爷走进来,他送宾客出府,没看到苏鸿山,就多问了一句,他也担心出了什么事,来书房看看。

    一进书房,就看到苏鸿山双目充血的样子,吓了信老王爷一跳。

    见地上有封信,信老王爷弯腰捡起,瞄了一眼,也是心下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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