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没听说!”清王妃摇摇头,外面的事情她一向关注的少,并不知林舒然说的是什么事情。
雷莹莹却神神秘秘地凑近两人说道:“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林舒然和清王妃随即都惊讶地看向她,就听雷莹莹对两人小声地说道:“我听人说,准备跟着布里蒙哥王爷回阿扎其格部落的布云娜突然得了重病,太医请了,就连那异人曼罗也请了,但情况好像不是很好,说是这两天怕都要不行了。”
“这么严重吗?”林舒然心下狐疑起来,上次她查到瑶光阁的掌柜和布云娜、齐柔儿私下都有联系,本来她以为瑶光阁真正的主人是布云娜,可是后来布云娜突然和凌王世子和离,瑶光阁又似易了主。
前段时间,太后和皇帝赵佑商议之后,看在已逝苏太妃和布里蒙哥王爷的面子上,将已经成为废人的凌王世子封为安宁伯,并另赐了府邸作为安宁伯府,同时将凌王世子和布云娜的长子封为伯府世子,这段时间安宁伯府的人都表现得很低调,府里女眷很少出外参加宴席的。
“应是很严重,听说布里蒙哥王爷亲自去了安宁伯府,请求让布云娜见她的儿女最后一面,但是伯府老夫人起初不愿意,后来又同意了。”雷莹莹口里的“伯府老夫人”正是之前的凌王妃,而她的女儿可柔郡主也变成了伯府的大小姐,听说要下嫁给一位三品官员的儿子。
“布云娜如今已经不是皇室儿媳,她若是死在晋朝,可是无处安葬的,就是不知阿扎其格部落的规矩是什么,外嫁的女儿可能再回娘家安葬!”清王妃也就在布云娜和当初的凌王世子成婚时见过她一面,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
“哪有外嫁的女儿入娘家祖坟的,阿扎其格部落听说也是同咱们一样的规矩,她要是真死了,棺椁也是不能回娘家部落的!”雷莹莹好像知道一些阿扎其格部落的丧葬规矩。
三人不禁唏嘘起布云娜的结局来,虽然她们都和她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对这个人也谈不上什么喜欢厌恶,但这一刻还是觉得死后无法安魂的她有些可怜。
而此时此刻的布云娜刚刚与自己的一双儿女话别,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滴落,以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眼泪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同时心底还伴随着无尽的恐惧和不安,她不是因为惧怕死亡,而是惧怕那个她被黑布蒙住双眼而无法看清的人,那日的痛不欲生让她想起来就全身战栗,她绝不想再体验一次。
她很清楚,今天就是她作为布云娜活着的最后一日,看着站在床前满脸悲伤的父亲,她心中不忍但如今她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得撑着虚弱的身子对他说道:“阿爹,我走后你不要太过伤心,终是女儿无福,不能跟您回到草原了,在我死后,您就把我放在江水里,让我的魂魄顺着江水回到遥远的家乡去看看,也许我会变成一阵风、一朵花再回到您身边的。”
布里蒙哥王爷听着不禁老泪纵横,不过是短短几天,他的女儿就已经气若游丝,再也回天乏术了,他本想要带着女儿的尸骨回草原,可是布云娜一再要求把她水葬,这也是他们阿扎其格部落的一种安葬方式,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对着女儿点点头。
布云娜脸上露出笑容,然后眼神开始涣散,最后慢慢合上了双眼,唇鼻间再也没有了呼吸。
很快,布里蒙哥王爷就按照布云娜的要求将她水葬,看着摆满鲜花载着布云娜尸体的竹筏顺着水流急速飘去,布里蒙哥王爷再次泪眼婆娑,他的女儿就这样死在了遥远的晋朝。
只是,布里蒙哥王爷怎么都不会想到,那竹筏行到江水中间就突然翻了,等到竹筏再次漂出水面时,竹筏只剩下惨败的花叶,上面早已不见了布云娜的尸体。
而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在一处隐蔽的江边乱石处,布云娜被人拖着上了岸,接着异人曼罗出现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紧接着布云娜就轻咳一声,睁开了眼睛,大喘着气看向异人曼罗。
“世子妃,既然已经醒了,那咱们就走吧!”异人曼罗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向布云娜说道。
布云娜此时全身湿透,因为吃了特制的药物假死,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但她还是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异人曼罗说道:“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我早已经不是什么世子妃,这世上也再没有了布云娜!”
异人曼罗只是用冷淡的眼光瞅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扭头往前走了去,而布云娜赶紧跟上她,同时还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人发现了这一幕,同时也想着那个人的人是不是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毕竟她将要做的可是双面奸细。
走在前面的异人曼罗并没太在意布云娜的行为,段云伦让她带着布云娜先回夏国,她心中是很不高兴的,还有两天摄政王段桀就要回国了,若他回到国内,段云伦图谋大业的事情就会多添阻碍,既然许钧泽没有动手除掉段桀,那么回夏国的路上,就要想法除掉这些人,无论是段桀还是许钧泽,她看段云伦都没打算留。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虽然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但是对于即将要做的事情布云娜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
异人曼罗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要多问,以后你只要听主人的命令就好!”
布云娜被人用如此命令训斥的语气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也变得难堪几分,但她忍了下来,如今是她受制于人,已容不得她再任性骄横。
而在她们的身后始终有一道目光在暗中死死地盯着她们,就像布云娜心中猜想的那样,还有人在随时关注着她的一切,无论是她吃药假死,还是水葬逃遁,都没有逃过这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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