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萧尘便判断出林舒然在撒谎,对于那个满头白发叫红姑的奴婢,林舒然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现在不信自己,所以不愿将实情讲出,这个认知也让萧尘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心绪,红姑那个人不简单,必须要让林舒然以后远离此人才行。
“舒然,昨夜夏国的段王爷和清扬公主遇袭,对方是一男一女两名刺客,而且这两人武功极高,十几个高手都没有打过他们,不过这两人也都受了伤,有人看到其中那名女子露出了一缕白发。”萧尘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林舒然脸上的表情。
林舒然也很快反应过来,她让自己努力保持镇定,故意淡淡一笑道:“萧大哥,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一缕白发便断定是我身边之前的奴婢红姑吧?这要是传出去,事情可大可小,我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不会是什么人故意让你发现刺杀特征的吧?你也知道,无论是我和清扬公主之间,还是夏国人和我们府上之间,都是有矛盾的,要说这刺杀和我们有关,怕是真的有人会信,也是凑巧,红姑刚好出了府,这样吧,我待会儿派人去寻一寻红姑的下落,只是萧大哥还是要凭真凭实据抓人,不要轻易下结论。”
萧尘眼神锐利地看向林舒然,发现她此刻坦荡自然地面对自己,虽然她说的这些也有道理,但是上次追查公主府刺客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林舒然身边突然出现的这些下人,身上都有一股江湖习气,绝不可能是林佑行为她寻的人,而许钧泽似乎也对这些人不太了解。
在萧尘的眼中,虽然现在的林舒然他觉得熟悉又陌生,对他也表现得很疏离,但始终是他心目中那个温善单纯的小姑娘,而这样的她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她不了解人心世事的险恶,好人坏人她也并不能完全分清,那个红姑还有她田庄里的五叔,甚至她现在身边跟着的丫鬟,都绝对不是他们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简单。
“舒然,你放心,办案我不会马虎行事,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我今日也不会找上门来,你就是太过良善,对人没有防备之心,不是对你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我也希望那刺客和你府上完全没关系,但要是有关系,你知道我的性子,我绝对不会放手不查的!”萧尘眼神坚定地说道。
林舒然也变得郑重起来,她看向萧尘回道:“萧大哥,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我也希望你早日查明真相。”
萧尘离开了,林舒然一个人在厅中呆坐片刻,她在回想刚刚萧尘那些话,萧尘所说的那些“确切的证据”又是什么?是不是对于红姑很不利?还有萧尘说刺客是一男一女,武功奇高,这对男女会不会是五叔和红姑?不然红姑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大将军府还说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
“灵琴,你立即去南郊田庄看看五叔在不在?红姑是不是也在他身边?”林舒然将灵琴叫到身边吩咐道,可不等灵琴转身,她又立即说道,“出去的时候别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暗处藏着的人!”
林舒然多少也算了解萧尘一些,从他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有观察自己的神态来看,难保他刚才不是在诈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有所行动,以便通过自己找到红姑的下落。
她甚至故意让春喜拿着东西去烟火小厨走一趟,果然暗中就有人跟着她,很快烟火小厨就被人盯上了,而靳掌柜也让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暗处好像有刑部的人盯上他们了,林舒然让他照常做生意,不用在意。
临近傍晚的时候,许钧泽才带着曼罗一起回到了大将军府,这一次,曼罗只用了一个时辰来治许铭瀚脸上的伤,并告诉两人,半个月后许铭瀚脸上的伤痕就会长好,到时候拆下他脸上的纱布便可以了,同时她还拿出一瓶黑色的药膏,说是许铭瀚脸上的纱布拆下之后,再用这药膏涂抹疤痕,待到药膏涂完他的脸就会恢复如初了。
“多谢曼罗姑娘!”不管曼罗是出于什么意图来医治许铭瀚,也不管她所用的办法是正是邪,林舒然心里都对她有一份感激之意。
但曼罗却眼神冰冷地靠近她耳边低声警告道:“如果感谢我,那就离他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是我的,一直都是!”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舒然却有些愣在那里,是的,她知道曼罗嘴里的那人是谁,不过随即林舒然无奈一笑,她想曼罗可能误会了,虽然宋青仑和顾景城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无论是顾景城还是宋青仑出现在她面前,她这个林舒然都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感情的。
等到处理完许铭瀚这边的事情,看见他安然入睡之后,许钧泽和林舒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心神疲惫。
“萧尘来过了?”回到房中简单洗漱之后,许钧泽坐在了床边,看着正在拆卸头饰的林舒然,他便又起身走到她身后,开始帮她将头上佩戴的珠花簪钗一一取下来,动作轻柔又疼惜。
林舒然微微抿了一下嘴角,然后点点头,接着便对许钧泽说起萧尘的来意,只是说完她便不吭声,因为就连她自己现在都不确定刺杀段王爷和清扬公主的是不是红姑和五叔。
白天她让灵琴偷偷去了田庄,结果无论是庄子里还是山里都没有找到五叔的影子,后来询问过张堂,他也不知五叔去了何处,因为林舒然说过五叔可以来去自由,所以便没有在意。
红姑走了,五叔也不见了,这让林舒然心里更加不安起来,萧尘说那对男女刺客也受了伤,若真是红姑和五叔,现在他们又在何处呢?真的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安全地方?这些都是她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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