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未开,却已有马车在此等候,立在马车旁的护卫,身上穿着内卫服制。
「首领,谢将军到了。」远远瞧见有一支队伍催马而来,有内卫开口道。
云澜答应一声,自马车中出来,向着前方看去。
城门在此时缓缓打开,谢雁归渐渐放慢速度,待到云澜跟前时,勒住了缰绳,从马背上下来,「云首领?」
「谢将军。」冲着谢雁归行礼,云澜语气温和,「陛下命我在此送将军一程。」
若是大军出征,必然不是这个架势,谢雁归去往黔南,虽是以主将身份前往,到底不同。
纵然如此,云澜得明德帝吩咐,在此处为谢雁归践行,也可视作恩典。
「请云首领待吾谢陛下厚爱。」微微颔首,谢雁归冲着云澜拱手。
「我亦在此祝将军一切安康。」云澜回礼道。
谢雁归微微挑眉,「多谢。」
她重新翻身上马,带着常修等人自城门离去。
——
「娘娘,大小姐已出城门。」予棋从殿外进来,冲着谢姮回禀道。
她才醒不久,脸色并不好看。
虽然怀孕是假,可无论是脉象又或者反应以及她身体的状态,却因为药物而反应真实。
谢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她刚吐过,胃里面空得慌,不想说话。
「娘娘,用些汤羹。」予琴端着托盘来到她身旁,低声劝着。
谢姮点点头,拒绝了予琴喂她,自己拿过汤碗小口喝着。
幸好没再引起什么反应,胃里面有了东西,终于舒服些。
「予棋,你对云宫正知晓多少?」扶着谢姮靠回去,予琴转头问道。
「姑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最初予棋来到谢姮身边时,便是负责探听一些消息的。
既如此,她所了解的事情自然不少,否则提到什么消息,她压根对不上号,也就无从探听。
但过去,不管是谢姮还是予琴,问的都是当下所发生的事情,极少问起她了解的那些,今日倒是难得。
见谢姮也看着她,予棋稍微整理了一会儿,将自己知晓的都说了出来。
倒是跟予琴知道的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关于他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似的。
自谢姮从围场回来后,因着她身体的缘故,有许多事情予琴没有来得及说。
眼下谢雁归出了京都,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她开始一桩桩一件件的跟谢姮捋顺。
少不了要提起之前云澜为栖凤宫解围,以及予琴拿故人之物试探之事。
原本,主仆俩对于云澜得身份就有疑问,如今更多了几重。
「他究竟是谁,还真不好说。」好一会儿,谢姮幽幽开口。
她心中有许多猜测,甚至哪怕予琴已经试过,也还是会想一想。
可无论他究竟是谁,都不是谢姮想看到的,她倒是宁愿云澜并非故人。
毕竟,她的故人之中,有许多惊才绝艳之辈。
那样的人若是成了太监,蛰伏宫中十几年……
谢姮想都不敢想。
——
既然黔南发了八百里加急,无论是何种事情,情况都很紧急。
因此谢雁归极少在路上耽误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赶路。
偶尔也会发生意外,因为天气或者其他缘故,不得不暂时耽搁行程。
休息的时候,她会将一些事情从记忆中扯出来回想,忽然就想到了云澜送她离京所说的话。
旁人送行,大都是祝她凯旋而归,可云澜说的却是祝她安康。
这倒也没什么毛病,可不知为何,谢雁归总觉得话里含着其他意思。
「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常修的声音自身旁传来,谢雁归看过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没有回应,而是反问道。
常修愣了愣。
这一路跟随,休息的时候,常修都会消失一会儿。新
起初谢雁归以为他是去方便,可他每次消失的时间,都有点长。
若是方便的话,怕是要看大夫了。
对此,谢雁归倒是不太在意,既然常修是周谨身边的,又是他特意吩咐跟随,必然能够信任。
既如此,他每次的离开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谢雁归并不认为周谨会让常修盯着她的举动,时时刻刻地报给他知道。
她虽有些好奇,却并未询问。
「将军,属下是……」
「若是不方便可以不说,你是阿谨的人,我自是相信你的。」谢雁归摆了摆手,打断常修的话。
「不是……夫人,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您早晚会知道的。」常修赶忙解释。
见谢雁归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主子决定让属下跟着夫人之时,对属下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予琴姑姑从宫中来府上,知晓属下要跟着夫人,也嘱咐了几句。」
「因此,每次休息的时候,属下会消失一阵,都是听从了他们的吩咐,让人去收集药材,送往黔南。」
谢雁归挑了挑眉,不仅仅是因为常修说的收集药材之事,更是因为他对予琴的称呼。
除了她之外,予书跟予画都会称呼予琴为予琴姑姑,又或者只叫她姑姑。
谢雁归是予琴看着长大的,而予书跟予画则是未到她身边时,曾是跟着予琴的。
可常修是周谨的人,若说是随着主子才会如此称呼的话……
谢雁归不由得想到周谨见到予琴时,称呼她为姑姑时的模样。
他们之间,似乎非常熟悉。
「问你一件事,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盯着常修,谢雁归再度开口,「你们跟予琴姑姑,又或者跟我姑母之间,究竟已相识多久?」
问完这句,谢雁归拍了下脑门,她这话等于白问。
周谨乃是皇子,又比她大一岁,他出生时,姑母还未入宫,等到他大概两三岁的时候,姑母才成为陛下的淑妃。
纵然当时不曾相识,但也差不了多久,毕竟同处在皇宫内,赶上年节之时,总会有机会见到一次。
所以,他们之间可以算得上是相识已久,没必要确定到具体时间。
她这般想着,向着常修看去,却见他脸上满是纠结,不免有些诧异。
就在谢雁归以为,常修不会回答时,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属下跟常予在幼年时就见过贵妃娘娘,算起来已有二十年之久,常予是没什么印象,但属下稍稍有一些。」
毕竟从常修记事起,谢姮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至于主子……要比属下跟常予晚上两年,却也有十八/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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