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雁归猜测到周谨在一些事情上,对她有所隐瞒,但她并不介意,她同样也有秘密。
也正因如此,她愿意给周谨一些包容,让他保留自己的秘密,却没想到他愿意将心腹之人透露给她。
常予随同他一起回到府上,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她将会慢慢知晓。
在予书的安排下,常予在谢雁归的府上有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周谨正靠坐在软榻上,身旁的小几摆着新鲜的果子,以及谢雁归新买的糕点跟蜜饯。
“夫人,这些箱子等我明日自己整理就好。”地上摆着属于他的几个箱子,见谢雁归要亲自整理,周谨赶忙开口道。
他如此说,她要开箱子的手顿时停下,谢雁归看了看周谨,又瞧了瞧箱子,想着其中或许是有什么秘密,便没有坚持。
“并非是有什么怕你看的,只是几个箱子而已,我可以自己收拾的,我其实没那么柔弱。”怕她误会,周谨赶忙解释道。
然而,对于他说的箱子里没什么怕看的,谢雁归是相信的,但对于周谨说的没那么柔弱,她半点都不信。
只看周谨此时比寻常人显得苍白的脸色,再看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中衣,以及时不时地咳嗽,还有因着咳嗽染上些许红意的眼尾,怎么看都很柔弱。
可既然周谨表示能自己收拾,谢雁归尊重他的意见。
“姑娘,姑爷的安神汤熬好了。”门外传来予书的声音,谢雁归答应一声。
屋门推开,予书端着安神汤进来,放到周谨手边。
“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早点休息。”谢雁归大婚,虽说府中有宫里来的人帮着打理,最辛苦的仍非予书莫属。
予书笑着答应一声,冲着两人行礼,从屋中退出,将房门关好。
谢雁归看着周谨喝安神汤,忽然意识到,昨晚当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可因为去了老宅,便没有洞房,而现下,已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莫名的,谢雁归的目光落在软榻上摞着的两个小箱子上。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目光,喝完了安神汤的周谨将目光也落在那两个小箱子上。
其中一个箱子上雕着的纹样,他瞧着非常眼熟。
他猛然之间想起,安阳曾让人送给他的小箱子。
可他记得分明,自己的那个应该被压在地上这些箱子中,只是不知在哪一个的底部。
“没……没什么,咱们上床休息吧。”被他问起,谢雁归支吾着回应。
然而话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她赶忙去看周谨,见他正看着她,耳朵隐隐发红,脑海中便忽然涌出一些场景来。
周谨忽然轻笑了一声。
没等谢雁归反应过来,他已然起身来到她身前,她所喜欢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似将她整个人缠绕。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那双微凉的手环住了腰身。
“夫人……”温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谢雁归抬头看向周谨,美色当前,她竟有些没出息地吞了下口水。
脸颊的热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她被周谨带着,向内室而去。
吉庆的红色被她压在身下,谢雁归的一只手与周谨十指相扣,被压在她的耳边,他另一只手撑着,悬在她上方。
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越发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来,谢雁归再一次瞧见了周谨颈边那颗小小的红痣。
当初在船上看到的时候,她就很想触碰。
而如今,她的一只手被周谨所掌控,于是便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向她拉近。
顺着她的力气,周谨与她之间的距离,便只剩下了两人身上的衣服,他感觉到薄软的唇落在颈间,激起一片战栗。
谢雁归的那只手松开了他,周谨稍微拉开些两人的距离,目光与她对视着,他似乎看到了渴望,于是重新低下头去。
微凉的唇触碰到软热一片,周谨含住她,将那声急促的喘息堵了回去。
刹那之间,如同星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红色的衣衫散落在地上,纠缠成一片。
交扣的十指分开,化成点燃一切的引子,触碰的唇温柔辗转,又迫切地追逐彼此。
原本微凉的唇同样变得温热,谢雁归觉得自己已然无法思考,不由自主地想要吸气。
她又听到了周谨的轻笑声,呼吸在这一刻又变成了她自己的。
她抬眸看向他,从他眼中瞧见了自己,以及未曾见过的情绪。
那张同样染上些许绯意的脸靠过来,谢雁归被翻了个身,后背贴着周谨,被他圈在怀中。
很陌生的东西正抵着她,能够感觉到灼热,似乎还动了一下。
谢雁归愣愣地眨了下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前挪一挪,可周谨却将她抱得更紧。
她隐约听到极小的一声叹息,于是转过头看向他。
目光相撞,谢雁归从周谨的眸子里看到一抹复杂之意,不由得挑了下眉。
果然是因为身体缘故,所以……不大行?
仿佛是理解了什么,谢雁归伸手在周谨环住她的胳膊上轻轻摩挲着,虽然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这事的确是不好解释,索性就让她先误会着。
温香暖玉在怀,还有只手不怎么安分,这个滋味并不好受。
周谨的额间隐约有些青筋跳动,背对着他的谢雁归未曾看到。
终于,那只手慢慢停了下来,怀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周谨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让两人之间有了些许距离。
垂眸看向怀中熟睡的面容,他眼中再度闪过复杂。
周谨的心里十分清楚,于谢雁归而言,成婚不过是为了降低明德帝与朝臣们对她的戒备,也是为了翎羽卫。
她并不真正明白成婚的意义,对他更多的也只是见色起意罢了,而那所有的一切,还都在他的精心谋划之中。
她对他的维护,也仅仅是因为她护短。
但从她昨天带他去谢家老宅来看,她成婚的另一层意义,大概就是她可以借助婚事,顺理成章地回到京都。
而她想回来的真正目的,周谨尚未弄清。
他的身体的确需要一定时间恢复,且这段时间漫长而又痛苦,但在某些事情上,他还是可以的。
只是他所思虑的太多。
摩挲着温软的唇瓣,周谨平复了气息,再度将谢雁归圈在怀中。
安神汤的效用很好,倦意逐渐袭来。
——
天还未亮,加急的快马来到城门外,叫开了城门,一路往皇宫疾驰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旨意便送到驿馆,得到了消息的沈怀亦在一炷香后,便快马离开京都,向着黔南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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