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医想想这倒也是,而且有些事,他也是瞒不住的。
这又不是一件小事,二小姐就在京城里,慢慢地也会听到一些风声。
有时候知道了,可能会更好,因为二小姐总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总是能让人看到希望,将损伤减到最低。
“二小姐,实不相瞒,城郊灾区那里,听说有瘟疫蔓延了开来,我想去那儿看看。”
夏蝉倒吸了口气,先前她跟江御医谈过这方面的事,让江御医跟那些前来振灾的大夫都说一说,做好一些消毒防护的工作。
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皱紧眉头:“江御医,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一去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的。”
“我也知道,只是我也是一个大夫,我的那些弟子都在那儿,我也不能不去。”
“那好。”夏蝉很快就有了决断:“江御医,你只管去吧,先去看看情况,然后再来跟我说,有什么事我们一块商量。”
“是,二小姐。”
“对了,你让我妹妹她们,也做好一些防护,她们也整天跟那些打交道,最好还是做到严格的一步,先把自己保护好,这样才有余力去相助别人。”
消息的酒精,她空间里有不少,回了房去拿些出来,叫江御医带过去。
然后她就只能在郡主府里等着消息,希望也只是轻微的。
但是晚上江御医回来,脸上蒙着白布子,并不进来见她,而是站在走廊上,离她远远的地方,感叹口气跟她说:“二小姐,是真的瘟疫,也不知源头是什么,总之大家咳得比较严重,还涉涉吐血,然后就一躺不起。”
“这么严重?那官府的人,作何打算?”
“现在官府的人好像在南区搭棚,准备将所有的灾民都迁至到那儿,进城更是严加看守,没有特别的牌子,都不允许进城了。”
“如此一来,那不是城外的人,都很恐慌?”
“是啊,进城那里,都堵成一片了,今儿个若不是有瑞庆公公给的牌子,我只怕也回不来了。”
夏蝉也叹了口气:“集中也不是办法,可是不集中安置,也只会让瘟疫更疯传,也不好,江御医,你累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会吧,我会叫人准备一些药材,还有一些防护的东西,明天一块送出去。”
如果可以,她真想跟着一块去,可是她想,瑞庆公公不会给她走的。
“二小姐,还有件事,我想,也得跟你说一声才好。”
“你说便是。”
“三小姐托我带了二个人进城,是周家小姐的孩子和婆婆。”
“无妨的,反正郡主府大得很,让她们住下便是。”老人和孩子,的确也是易感人群。
周婉儿夫妻奋战在一线,无暇照顾老人小孩,送了回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这种想法,也是叫她钦佩。
那个胆小的,可怜的女孩,还是成长了啊,真好。
“明天你出了城,就跟他们说一声,不用担心的。”
“是,二小姐。”
夏蝉连夜叫郡主府的侍女做口罩,瘟疫很多是人传人,有通过接触,也有通过呼吸之类,能防的,都得防。
古代防疫的办法,也有用到薰香之类的。
她空间里也有些艾条,也尽数拿了出来,到时让江御医带出去。
还要做一些简易的消毒水出来,屠苏酒,雄黄,石灰,这些城里可以购置到,她也不想等到天亮,有时多一天,就多一天的瘟疫疫蔓延。
叫瑞庆公公安排人,连夜就去办这些事。
半夜时分要的东西,就都到了,她教着侍女们怎么去配比,制造。
瑞庆公公看得好生心疼:“郡主,这都三更过了,还是快些去歇息吧。”
夏蝉摇头:“我白天休息得多了,并不累。”
“怎会不累,去吧,让咱家在这里守着,可好?难不成你信不过咱家吗?”
“瑞庆公公,这怎么会呢。”
“即然信得过,那夏郡主你就去休息,身体好才能办更多的事啊,明日一早,还有人送酒,送药过来,这也得看着点,也得忙啊。”
夏蝉想想倒也是,听了他的劝,便去休息。
天一亮她就起来了,正好送东西的也过了来。
便又叫了人赶紧配比,把昨天晚上做好的让江御医带出去。
江御医也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带了好些衣服,给她留下了几十服的药,还说若有什么,直接去找另一个他信得过的同僚。
瑞庆公公也只草草眯了一会,然后就起来,想着郡主府早上有事,先把事情安排妥当先。
谁知一起来就看到夏蝉正在府中教着侍女做消毒之物,心里真的是好生感叹。
“夏郡主。”
夏蝉转身,看到瑞庆公公过来,打起笑问:“瑞庆公公,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天晚应该忙到很晚吧?”
她起来的时候,那些东西全都兑好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还细心地写好了签文贴在上面,以防错认。
“还好,很快就忙完了,郡主,这早上可冷了,你不该该起这么早的。”
“没事儿。”夏蝉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巾子擦擦捭:“现在瘟情初始,一刻也不能缓,得赶紧控制住,不然越来越严重,那便更不好收拾。”
瘟疫要是爆发疯传,那是比雪灾要严重得多了。
瑞庆公公心里叹了口气,以前吧,他觉得夏蝉是个女中豪杰啊,厉害得紧,只是不太聪明,不然的话不会让九殿下为她不顾一切。
可是现在对夏郡主,真的是刮目相看啊。
说实在的,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可以甩手不干,而且她现在身体不好。
与夏郡主共住这一府上,对她的人品越发的了解,是一个无私又正气,清傲的人,怪不得变成这般,皇上依然对她执着。
还有周家家主,那惊才绝艳的人,居然也可以为了她放下傲娇的身段。
她去到哪里,哪里就能焕发生机。
可是能干的夏郡主啊,她永远都不知道,她越是能干,越是这般得人心,这才让先皇欲除之方安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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