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搓搓手腕:“唉,你们视我如无物啊,好吧,我走我走,我去帮我婆婆杀鸡煮饭。”
夏妍和史文敬也去帮忙了,周母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给杀了,养了也有些年份了,肥肥的,那肉质金黄,看着就觉得好吃。
虽然运粮的车在后面,但是夏妍也是随车带了些干货来。
叫人把蘑菇干,还有笋干之类易蓄存的拿下来,泡发了,一边洗着木耳,一边跟周婉儿和陈母聊天。
陈母一直在说让她做事,真是失礼什么的。
夏妍就笑道:“陈伯母,我在中州也是有做事的,而且我和史文敬一块,还开了个酒楼呢,要说整个十桌八桌的,还难不倒我。”
史文敬笑道:“她倒是没有夸大,的确是如此,夏妍做的鱼最是好吃的了,正好我们还有带来,今天就让你们也尝尝。”
他叫下人端过来,鱼被冻在结冰的盆里,放些温水下去,不一会就解冻了。
他也不怕脏,自己拿了刀把鱼给清理了。
“妍儿,是想做烤鱼呢,还是怎的?”
“小孩吃,还是不要做太重口味的,做清淡一些的酸菜鱼吧。”
“好喽。”
不用史文敬开口,伶俐的下人又去拿了酸菜进来,还有一些所需要的酸料,那都是用玻璃瓶装着,保存得好好的。
陈母感叹地问:“这就是你们中州做出来的玻璃吧?”
“是啊,伯母,我们带了些过来,回头拿点给你们存放东西,可方便了呢。”
陈母赶紧拒绝:“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放我们这里,也不合适。”
“伯母,也不过是玻璃制品而已,算不上怎么贵重,现在各地很多人在中州学着做,不用几年云朝到处都会是的。”
“母亲,她怕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了,无妨。”周婉儿笑:“看着也是挺方便的,到时放些细碎的不有湿的东西,合适得紧呢。”
“对啊,还是婉儿你了解我。”
带来的下人,自己生了火烤了些干粮吃。
夏妍和陈母周婉儿一块,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场,也热闹地端进了小厅里吃。
夏妍做菜的水准,那也真不是一般酒肆能达到的。
周婉儿饶是以前在周家吃得极好,但是对夏妍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
晴姐儿喝了药,咳也止住了好些,但是鱼只是吃了一二块,夏妍把碗里的大鸡腿夹给她:“你长身体呢,多吃些。”
几人吃得开开心心的,忽然外面传来不悦的声音:“周婉儿,你,你给我出来。”
一听,就像是喝多了一样。
夏妍常去酒肆,喝多的人,也是见得多了。
周婉儿眉头一皱,还没说什么呢,陈母倒是比她还急,赶紧放下碗出去:“宜生,你干什么啊,家里来客人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周婉儿出去,也赶紧去扶那男子一把。
是一个高瘦的男子,喝得上头了,站都站不稳的。
他一推周婉儿,凶巴巴地说:“不用你扶,你走,周婉儿,今天,我,我要休了你。”
“宜生。”周婉儿咬着唇,小声地哀求:“今日我朋友来了,这些事,咱们明日再谈,可以吗?”她真不想那么丢脸的一面,让夏妍看到啊。
陈宜生打了个酒嗝:“你,你滚,我们陈家不要你,我陈宜生,也不要你。”
周婉儿别开脸,咬着唇不争气的泪水就滚落下来了。
再苦的日子,她都不怕,她也没有怨言,可是他这般叫她滚,她就难受得不行。
曾也是恩爱夫妻啊,怎么日子越过,越是这样了呢?当初说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会对她不离不弃的。
“婉儿,别哭啊。”夏妍看着也好生的心疼,赶紧过去抱住了周婉儿。
“不走是不是?我,我拿扫帚赶你。”
陈宜生一把推开陈母,还真要去拿墙角放着的扫帚。
“宜生,你干什么,喝多了就回屋里去睡觉,你看晴姐儿都给你吓哭了。”陈母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别闹了,今儿个咱们里有客人啊。”
“闹,她非,非走不可。”
陈宜生虽醉,可是眼里却有一抹坚决,似乎是今日非得将周婉儿赶出家门一样。
操起扫帚,就朝周婉儿走去。
史文敬也赶紧跟陈母一块按压住喝多的陈宜生,夏妍也没忍住,朝陈宜生叫:“婉儿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就非得这样对她?她嫁给你,吃了好多的苦,她也认了,忍了。”
“滚。”陈宜生咬着牙,不让心疼流出来。
“宜生。”陈母摇头:“你不能这样对婉儿啊。”
“母亲,她,我不喜欢她,她嫁到我们陈家,克死了父亲,只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她是个倒霉的人,只有把她赶出去,我们才能过得好。”
周婉儿听他这么说,好生的难受,无力地伏在好友的肩上。
夏妍听着,也是又气又怒。
扶了周婉儿:“婉儿,走,咱们上马车去,我带你离开这里。”
谁离了谁,就活不了吗?
扶着周婉儿上了马车,周婉儿哭得不能自己,她怎么安慰也没有用,只能在一边心急地递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院子里,还传来了晴姐儿的哭声,还有陈宜生骂骂咧咧的声音。
陈母也在里面哭:“你喝多了便喝多了,怎的就要回来闹得个家犬不宁呢,都说再怎么样,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你父亲的病,跟婉儿有什么关系,女孩儿又怎么样了,你不喜欢,我喜欢。”
陈宜生又嘟嘟囊囊说什么,在外面也听得不真切。
夏妍很气,可是也很心疼好友啊。
当初有更好的让她选,她没,她选了式微的陈家。
帘子掀开,史文敬也进了来。
“史文敬,我真想打陈宜生一顿。”
史文敬轻摇头:“妍儿,你道他真的是喝得糊涂了吗?不过是借酒装疯行事罢了。我想他要赶婉儿走,想必也是不得已。”
周婉儿擦了一把泪,轻声地说:“是的,他是不想拖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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