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病了,他还念想着,恢复了一点清醒主不想要去找夏二小姐,像是担心夏二小姐没人照顾一样。
是什么样的信念,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高昌很多像他这样年轻的男子,都还做事毛毛燥燥的呢。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大夫说你的风寒很严重的,要是不退热,到时有可能变成傻子呢,高昌有户人家的儿子就是这样的,高热不退最后成了傻子。”高颖颖好意地提醒他。
但是廉舟还是冰冷地道:“要你多事。”
“你这人可真是,我是好心提醒你。”真是好心没好报,高颖颖有些生气了。
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她现在也不是只想逢迎他啊。
说起来,高家现在的身份,也是很高的呢,这个廉舟算什么啊。
可是看着他嘴都裂开了,一张脸比前些天见的时候还要憔悴,下巴青青的,有些脏一样,她心又不太忍心冷语相对。
想了想还是说:“先前我们可能有些误会,但是我也并没有怎么为难你,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恩怨,冲我来就好了,不要做些小人行径让我小看你。”
廉舟没说话,他知晓这高小姐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他会去挑拔,去告状,说高家欺负他和二小姐吗?这高颖颖可真开心,他怎么会啊,他宁愿和二小姐离那个人远一点呢。
可是现在给找到了,只怕有些不太可能的了,若非他放手,要不然二小姐想走,不会那么容易的。
二小姐现在,一定很难过又很无奈。
要是想出现的话,二小姐就不会总避开了。
可是很多事,他没办法,二小姐现在可能也没有办法。
他睡不着,像是困兽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
高颖颖看得累:“你不要走了行吗?”
可是他不回答,也不停下,她也真是无语了,行,爱走走吧,累倒可不关她事。
皇上能来高家,能屈居暂住高家,这是高家的荣辉时刻,族人和长辈一丝不苟地守着,小心翼翼地侍奉。
可是她还是想着天一亮这皇上就赶紧离开,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如今高家上上下下像是紧绷的弦一样,格外的叫人不自在。
她不喜欢这样,她还是喜欢高家像以前一样,舒服自在,各自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这心思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大家都会说她不懂事的。
快天亮的时候,廉舟还是躺下了,身体又开始热腾起来。
高颖颖叫下人莫要去惊忧刚睡着的母亲,自已守在小院,叫来了大夫给廉舟看。
瞧吧,这就是不听人劝的下场,刚才有点精力就在走来走去,又反复了吧。
有气又恼,却也没有办法,坐在外室那儿打呵欠。
一直折腾到天亮了,那廉舟才沉沉睡下,她也终于放下了心,索性就趴在桌上睡一会。
她不想让母亲那么劳累,不知道皇上和那夏郡主什么时候走,没走母亲和婶娘她们就得亲自去侍候夏郡主,也会很累的。
夏蝉一夜也没有睡好,想了很多的事,杂七杂八的最后却是什么都理不清,睡得断断续续着,醒来还是好生的疲惫。
不过有些担心廉舟,还是起了身。
高家的命妇亲自进来侍候她,她有些不习惯,她想,她们也更不习惯吧,毕竟往日里她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丫头婆子侍候的人。
一屋之隔,约莫是赵熙,不过这屋子的隔音很好,她没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
昨天晚上她躺下睡着了,他才走的,
其实,她是装修,只是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心里还是很乱,慢慢来来,总会理清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些命妇来侍候她,她也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应该说是像个听话的老人吧,任由她们折腾着。
她们虽然很恭敬,可是眼里的讶异掩不住。
她看得出来的,心里是不太舒服,可是她想,这也得慢慢去适应,从他找到她的那个时候去,她就得适应了,因为她将会面对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放肆的目光,甚至还会有各种明目张胆的嘲笑。
他说,他会制止的。
可是他安知晓一些东西就像洪水一样,不能只堵,不然会有更多的效应。
她的人生啊,她拿得起,还是要输得起。
“夏郡主,臣妇命人给你做了些早膳,一会就端来了。”
“不用先,我现在不饿,跟我一块来的人呢?廉舟。”夏蝉紧张地问:“昨天他还病得有些糊涂,现在可好?”
傅氏不敢有半丝的隐瞒,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昨晚请了很多高昌的大夫过来,廉公子的高热在半夜时退了。不过大夫说了,可能还会有些反复,臣妇晚些会过去再看看。”
夏蝉也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有些烧不是那么轻易就降下去的,有时候严重了,会各种反反复复。
“我现在去看看他吧。”她说。
命妇不敢劝她,见她出去,也只好跟在她后面一块出去。
大院子里,积雪也不知什么时候扫得干干净净的,在门口有侍卫守着,看到她带着人出来,还是小声地说:“夏郡主,外面冷。”
“我不怕,我要出去看看我朋友,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侍卫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
让傅氏带了路,夏蝉去了廉舟住的小院。
丫头一掀开了帘子,傅氏就看到趴在炕上睡的女儿,故意清清喉咙咳了二下暗示,可惜的是女儿睡得太沉了,居然没点半应,这可不好啊,万一夏郡主以为高家怠慢这个廉公子,可就不好了。
夏郡主这么牵挂的人,若有什么,只怕会拿高家开刀啊。
在京城的大女儿再三的嘱咐过了,越是荣宠要越发的小心,免得树大招风,还说在后宫如覆薄冰,步步不易。
她也知道,很多表面上的风光,但是却有很多的辛酸和说不出来的委屈。
高家行事一直很小心低调,不想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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