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投资的客栈,自然不会亏到个人的帐面上去,赚了却是有分成的。
前面的钱,全是她垫资的,以前还担心着要怎么走渠道解释钱是哪来的,现在她想,她不用去担心那么多了。
赵熙现在是太子,只要他在京城安稳,她就不会被人查及这些事。
约莫也是想通了一些事,现在赵熙也去争了些东西了。
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总之现在大家也是见步走步。
“杨氏,你也辛苦了。”原本圆圆的脸,此刻也瘦得骨都突了出来。
杨氏摇头笑:“怎会呢。”
“我知道的。”
杨氏又笑了笑:“辛苦,却也是值得的,能得夏郡主这般信任,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也是值了。”
“言重了。”
“没有的,夏郡主。”她的激昂藏在心底。
她不曾想过流放的人,有一天也可以这样被人看得起,得人信任,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在金门的时候,见过流放的人真的比狗还不如。
她也害怕过,她也惶恐不安过,可是她又愿意赌一把,没有想到夏郡主真的是敢放心把这么大的客栈交给她打理。
以前在金家,她多么的不打眼啊,谁能看得起她呢?
可是现在谁看到她,哪都是高看一眼,都想跟她搭上关系,都想她拉一把离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做那些事太累了,金氏一族向来尊荣习惯了,真的是做不来那些苦力活,从小薰陶着诗书礼仪,也深知道光是种田出路并不大,夏郡主要在中州大展拳脚,而中州一切都缺,代表着就有很多的机会。
现在中州城还是夏郡主作主,她并不去讲究流放就往死里干活奴役的事,允许他们和平民百姓一样经商,买卖。
还给他们分配土地,种了什么都是归他们所有。
就连赋税现在也是不收的,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想要改变命运就得趁现在,趁夏郡主还在中州城。
若是换了的官,那只怕不是这般说法了。
有些机会错过了,那便不再来,他们金氏和夏氏不同,他们并没有什么能打仗的人来让族人赦免。
若是能得些机会,都想抓住来翻身。
前几个月夏蝉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比谁都担心,生怕中州城的天变了。
夏蝉醒来后,都松了一口气,杨氏也日日往客栈跑,很多细节都亲自,就想客栈能快些布置好,看到中州城越来越多的人,她也越来越害怕这好事给人争了。
她就一个妇道人家,以前打理铺子都诸多不便,要打理这么大的客栈,就怕有人在夏郡主面前嚼口舌根的。
她夫君也催了好几次,让她来看望夏郡主,去微儿面前探了口风,微儿只叫她安心,等夏郡主养好了身体一切都会照着计划而进行的。
如今听着夏郡主拍板,是真的差点都想哭出来了。
夏蝉从客栈出来,正好金微儿顶着日头往这边走,便等了一块儿回州府。
“夏郡主,客栈应该没让你失望吧?”
夏蝉笑道:“初八吉时开业,这个你可得先安排一番了。”
“真的啊?”
“当然啊,这事还有假不成,也是时候了,现在中州城热闹了很多。”
“倒也是哦,现在中州城的小客栈有好几家了,不过跟咱们这个没得比。”
“杨氏也挺能干的,很细心。”
金微儿也很赞同:“这倒也是哦,她去外面学了一些,客栈的每个流程我问过她,她都了如指掌的,你要求的她更是认认真真去做,还抽空儿教一些人怎么去铺床,被子,搞卫生,就连那个表哥一有空也天天往山上跑,就去挖最漂亮的花,最好的树种植在客栈里。”
“是挺好看的。”
“是啊,表嫂来找我,让我带舅老爷去看了,安排了一番,光是那院子里的小桥,就让我表哥在那里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做好,日日从田里干完活就在那里忙到月上中天,然后就在那里随便对付一宵,第二天又照常去田里干活。”
夏蝉点头:“还真是辛苦他了。”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的。”
这倒也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想改变命运,就得付出更多。
“微儿,各地的帐目可还好?”
“暂时还应对得过去。”
“钱还够吗?”
金微儿一笑:“没事的,先赊着,他们也愿意,阮老爷跟他们说了,玻璃宴的时候,赞助中州,借钱给中州的商人,一概从优先选择,价钱好商量,他们到了中州,吃喝全免。”
“我表哥算盘可真会打。”
“可不是,什么事他一用心,别人只有吃亏的份。”
“微儿,那你吃亏了吗?”
金微儿脸一红:“夏郡主,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呢。”
“夏郡主,你那眼神可真讨厌啊,我和阮盛和才没有什么,我才不想和他有什么呢。”
“哦。”夏蝉点点头:“那就没有什么。”嘿,有点自地无银三百两啊。
只是好像有点慢热啊,两人搭配着干活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火花烧得不旺呢。
在州府看了一些帐,金微儿生怕她累着,就催着她回去了。
她不走也不行,她娘和舅母都过来接她了。
“娘,我一会忙完就会回去的,你们怎么还跑来。”
“就怕你忙起来忘了时间,不来逮你都不行啊。”舅母往翘首往里面瞧。
夏蝉拍拍她的肩头:“别看了,只有微儿一个人在里面忙着,我表哥没回来呢。”
徐氏有些无奈地摇头:“他啊,我看真是想一个人过了。”
阮氏安慰她:“嫂子,这事也急不来的,我瞧着盛和对微儿,倒是比较不同的。”
“不同又有什么用呢,微儿这般好看,又那么能干,有眼光的都瞧得出来,都想把她娶回家去呢。”
“舅母,你是不是担心中州盛宴的时候,多的是不错的男子,到时微儿就让人给先订走了?”
“以前我倒也是不急的,也是由得他爱怎样就怎样,你舅舅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给他操心,可是现在看微儿与他是真的百般班配,他又吊儿郎当的不放在心上,可把我给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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