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煎了药去姜紫云的房间,开了门进去一看哪有姜紫云的影子,吓得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才惊慌地跑了出来大声呼叫:“张先生张先生。”
张云庆闻迅出来:“何事?”
“姜紫云不见了?”
“可有好好找找?”
“找了,就是不见了,房门是锁得好好的,我进去还开了门,但是后面的窗开着。”
张云庆皱着眉头,赶紧跑了进去。
姜紫云的房间后窗大开着,他跳了出去看到外白雪上有凌乱的脚步,应该是从这里逃走的。
“你快叫人去找,务必找到她。”
他得赶紧去跟九殿下说这事,赵熙一脸薄怒,威冷地坐着不发一言,让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这军中,到底是潜藏着多少暗桩,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
“九殿下。”江御医匆匆过来了:“二小姐房里的香火炉里,刮出的残留的安息香,的确掺了药。在姜紫云屋里还搜到的这东西,有极强至人腹痛腹泄之物,刚才就冲了些水给马试,如今马都快站不起来了。”
赵熙看着那灰扑扑的东西:“这是何物?”
“瞧着像是金门的布蝎子。”
赵熙咬着牙没说话了,看来他真的是低估了他的大哥啊。
手什么时候伸到他跟前来,他都不得而知,当初他还以为姜紫云可靠,做事又心细,却差点就把夏蝉给害死。
深吸了口气,眼里冷意凌然:“传令下去,不切代价找到姜紫云。”
“九殿下,已经去找了。”
“把中州城给我翻过来,挖土三尺都必须找到她。”
只要她还在中州,他就要将她杀死在这里以绝后患。
姜紫云失踪的消息,夏蝉也有所耳闻,赵熙还抽调了好些人去寻找。
他叫人送了一个东西来,她拿起研究了一下,闻了闻无色无味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上官诩好奇地问她:“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送过来的人告诉我,这是布蝎子。”她是听都没有听过。
上官诩闻言却脸色一变,慎重了起来:“快放下,手好好洗干净,这东西能置人强烈腹痛和腹泄无力。”
“啊?”她懂了:“这是姜紫云给我下的东西吗?”她那几天不对劲的症状,完全相对应。
“这是金门特有的东西,几百只毒蝎子才能提炼出来的。”
“金门?”她也懵:“没去过,这里有金门的人吗?姜紫云好像是苗州的。”
上官诩看她还不清楚,便跟她细说:“前太子妃是金门的。”
他这么一说夏蝉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是前太子收买了姜紫云。”
天啊,这些关系,这些暗桩,真是够让人头痛的。
果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很多想不到的事情,早已经悄悄在发酵,就说呢,姜紫云怎么那么容易就找到西山,怎么知道她在赵熙那儿,原来背后有人指点。
“所以你也不必当她一回事,这不九殿下要杀她,她便赶紧逃了。”上官诩虽然心如刀割,却还是开解她:“别因人挑拔而生隙,往后…会后悔的。”
正如他一样,现在日日夜夜就挺后悔的。
她头突突地痛着,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模糊,听到上官诩说话的声音,可又不知道他说什么。
倒下的时候,没有意料中的痛,他接住了她吧。
手指大力地按着她的脑门,撬开她的嘴给她灌了口凉水,她便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将军,大夫来了。”
“别。”她喘着气:“上官诩,我头痛的事隐瞒住,谁也别透露,你把我藏起来,马上送我离开这里远远的。”
崔安对她虎视耽耽,那场雪崩之祸很多人逃不开,但是她知道崔安肯定能逃脱的。
她强忍着椎心刺骨的痛:“上官诩,我们只差临门一腿了,不要让人知道我头痛的事,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赵熙,求你了。”
这一个求字,让上官诩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好。”他想都不想就答应她。
赵熙没找到夏蝉,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今日先锋队出发去安阳,他估计夏蝉是和上官诩一块出发去了。
心里别不是滋味,很想去安阳一趟,可是眼下又要赶回京城去。
叫了小谷过来,看着那小丫头头垂得低低的无颜面对他。
他也不多训斥什么,姜紫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教训,反而这个他瞧不上的笨拙木讷小丫头,尚还算是忠心。
“我要回京城了。”
小谷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忍不住轻啜出声。
“好好照顾夏蝉,告诉她,我在京城等她。”
“九殿下,奴婢记住了。”
他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满腔的话想要对她说,她却避着他。
这样的事,他从没有经历过,若不是她出现,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女人有任何感情的交集。
很多事他可以冷静地解决,再麻烦,再复杂,他都能找到方法。
可是关于自己和夏蝉的,却让他头痛,不知如何着手。
他担心她,他不想她难受。
哪怕他自己也是头痛万分,对姜紫云如今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一杀了之。
“去吧,她估计在安阳,好好照顾她。”
“是,九殿下。”
小谷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响头:“九殿下,奴婢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是她先前没照顾好二小姐,可是九殿下依然还是没责罚她,也没让她离开,她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赵熙只是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出了去。
张云庆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九殿下,我打听过了,先锋队出发安阳,也没看到二小姐,她也不在军营中。”
“你留下来吧,不必跟我回去。”
“九殿下,此时的京城,也不复平静。”
“无妨。”他能处理得来:“虽然现在西戎处于弱势,再一鼓作气便能将他们驱逐出中州,但是崔安又投了西戎,他对夏蝉目的不纯,你得在这里护着她,若有什么消息立马让人来传。”
外面的守卫牵着马在等候着,他有些不舍,四处再细看,还是没看到她。
“殿下,天色要黑了。”守卫不敢催促,只敢这样小声提醒。
他失望地上了马,骑了一会又拉着马折转回身:“云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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