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也不留恋,就拿了一身衣服跟着夏蝉走。
夏妍啥都不说,就张罗着做好吃的,还熬了一锅小黄米粥给水芹。
水芹想帮着择择菜,阮氏拦住她:“水芹,小月子也是月子,一定要养好身子,不要碰到水不要着凉了,你叫我一声婶,你就放心在这里住着,养好了身子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着你。”
水芹一低头,眼泪像珠子般滚落:“阮婶,你们待我太好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傻孩子,也不能哭的,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你看我现在的眼睛不太好使,就是因为没坐好月子。”
“哭了,哭了。”于嫣红叫了起来:“放炮了,老爷又要娶新妇了。”
“你这张嘴啊,真是不能消停一下,来来来,没事过来帮我剥莲子。”夏妍看着于嫣红好生的无奈。
于嫣红很听她的话,乖乖过去干活了。
阮氏也带着水芹进屋里去休息,出了来夏蝉轻声地问她:“娘,你会不会怪我揽下这么多的事,以后我们跟王婶子家,可能再也走近不了了。”
“怪你干嘛,阿娘觉得你做得很对啊,小蝉,现在阿娘觉得好骄傲呢,你总在做我想做却又做不了的事,真的很厉害。”
夏蝉给娘夸得轻飘飘的,也很是不好意思:“娘,哪有你这么夸自己女儿的。”
蒋婶也送了米酒过来:“这个给水芹补补身子吧,我们以前做月子,那都是吃这个的。”
“好啊,蒋婶,我替水芹谢谢你。”
“快些好就行了,谢什么谢,小蝉啊,你大伯母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呢,这个要看长风哥。”前些时间大伯母是在照顾她,不过现在她好些了,长风哥就叫大伯母去作坊那里帮忙,看样子是不想让大伯母回来了吧。
“不回来还好呢,她那家里啊,现在乱七八糟的,男人不懂得收拾,刘桂花也不收拾,仗着有身孕什么都不做,就窝在屋里吃吃喝喝的,他们家整天吵吵闹闹,刚才过来的时候,还听见吵架的声音呢。”
“他自个折腾回来的,怨不得谁,蒋婶啊,在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不了,我回家吃,你们吃。”
吃过饭天色又变了,昏昏暗暗的看着又像要下雨。
知晓她下午要回去,阮氏便催着她赶紧,免得到时下雨路更滑,又更冷。
她带着水芹一块走的,孙二娘还拿了一大篮子鲜嫩嫩的青菜给她带到苗州城去吃。
水芹好生的内疚:“小蝉,真是不好意思,你本来身体受伤了,现在却还要带着我这个累赘,为我操心动气的。”
“水芹,你再这么说,我可真会生气,什么话啊你,以后可不要说了,把帘子放好好好躺着,别吹冷风了。”
容易也说:“养伤就要心情好才会好得快的,水芹,你要是真想感谢二小姐,就不要说让她生气的话,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身体养好。”
夏蝉夸她:“容易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慢悠悠回到了苗州城,正好阴沉的天就下起了雨。
容易将马车赶进了院子里,打了伞撑着让夏蝉和水芹下来。
夏老太太看到水芹一怔:“水芹,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这个时候到苗州城来做什么?”
“我与夏龄和离了。”
“啊?”老太太吓了一跳。
夏蝉看了她一眼:“水芹可是我的人,我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你不乐意,那你就回白虎窝去,容易,收拾个房间出来给水芹住,还有我柜子里那被子拿给水芹取暖。”
“好咧二小姐,我马上就去做。”
当着老太太的面,夏蝉也直接跟水芹说:“你是我叫来的,我没吩咐你,你什么事都不用做,记住了吗?”
特意这样说,也让水芹心里有个数,现在还是小月子呢,走的时候她娘跟又交待了好几次,说千万要养好,不要沾水不要冷着。
而且老太太是什么样的德性,她最清楚不过了,就怕趁着她不在,把水芹支使得团团转的。
老太太晚上做了饭,有些哀怨:“小蝉,中午芸芸过来看我了,她说她现在住的那地方,又小又湿很是不方便,我本来还想着让她过来这里住的,就她一个人而己。”
“你这么心疼她,要不你给她在苗州城买间屋子,这样不仅她,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宝贝外孙都不用委屈了。”
“我…我哪有钱啊。”
“你没钱就别打我的主意,我就不喜欢看到她们。”
“小蝉,他们才是你的亲人呢,你这人怎么不晓得念亲的啊,往后你有什么事,也是要亲人来帮衬着啊。”
“他们不扯我后腿就好的了。”帮衬,省省吧。
她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姑母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得很。
她让容易去叫了江御医过来,江御医给水芹把了脉,然后开了些药:“二小姐,一会回去我就叫人捡药,每天煎好送过来。”
“不用麻烦的,直接拿过来这里煎就是了。江御医,夏龄和林语之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江御医抬起头:“二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不重要,那就让他们离开药铺吧,德行有缺,都自私得很,这种人并不太合适做医者。”
“我明白了。”江御医说:“二小姐,他们的确也没把心思放在学医术上,前些天我对所有人测考了一下,他们让我挺失望的。”
“如果他们找你麻烦,你只管推我身上来。”
江御医笑了笑:“二小姐你就好好养伤吧,这些小事,你就甭操心了。”
晚上阮盛和过来吃饭,对起竖起拇指:“你办事可真是比我所想的还要厉害,可以哦。”
“干嘛哟。”
“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倒是很不一样的。”
她压低了声音:“那叫人家水芹一直就受这样的委屈吗?孩子没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和离,要不然她在那个家再呆个三五年,辛辛苦苦都是为人作嫁衣,最后人家看她不顺眼,直接来个无出就将她休了,被休与和离,那可是不同的,再不及时止损,她伤得会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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