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回来了。”一进屋她就扬声大叫。
“小蝉。”阮氏从蚕房出来,笑得眉眼弯弯:“知晓你今天会回来,你妹妹说什么都不让我去采桑叶,让我在家里等着你呢,累坏了吧,来,水芹嫂子给你做了芋头糕。”
“娘,你们为什么那么好啊,这样真会把我宠坏的。”一知道她回来,就准备着各种好吃的给她。
阮氏宠溺地看着她笑:“这样就能把你宠坏啊,阿娘的小蝉还真是一个傻姑娘。”
“咳咳。”阮盛和清清喉咙:“姑母,我也在呢,不要忽略我了。”
她们的眼里都没有他的存在,他失落了,他也想人关心他呢。
阮氏柔柔一笑:“盛和,你也辛苦了,快坐着,姑母去给你煮茶,妍儿一会就回来了,她说了给你们做可口的饭菜吃。”
“阿娘,不用了,给他口水就行了。”
“小蝉儿,你这样对我,你还有良心吗?”
“没有,我的良心给旺财吃了,阿娘,你看我带了这么多猎物回来。”
“这么多啊,你怎么不给些矿上的人吃呢?他们天天做辛苦的体力活,得多吃些有营养的。”
“我想给啊,可是他们不要,不仅如此,还给了我们好多山里的香菇蘑菇干什么的,满满一大袋呢。”
阮氏提议:“要不,分些给族人吧。”
“好咧,我也正有此意。”娘住在这里,很多事情都要族人照拂一二,多打点些关系不是坏事。
和阮盛和分工合作,各自去送着。
刚从老人住的院落出来,就看到水芹,正挑着桑叶走,两大蒌的桑叶叠得高高的,几乎都要看不到她。
“嫂子,你怎么还挑这么重的东西啊。”
水芹给日头晒得红透的脸露出羞涩的笑:“家里的蚕快吐丝了,吃得多。”
“多也不能这样啊,嫂子,你有身孕了,得悠着点,别做太重的活了。”算一算也是好几个月了吧,不过瞧着肚子只是微微一点鼓,而且宽大的衣服遮着,不细看都瞧不出她怀孕了呢。
“嫂子,正好我要去你家,这只大山鸡给你补补身体,我来挑桑叶,你拿着。”
“不行不行,这太重了,会压坏你的。”
“嫂子嫁来白虎窝也挺长时间了,没听说过我有一身力气吗?”她不由分说抢过挑在肩上。
虽说她力气不小,可是这担桑叶还真是有些重量的。
“小蝉,我家里有很多吃的,这鸡你拿回去给阮婶补身子,你弟妹还小呢,多吃些长得快。”
“我家有呢,进矿山猎了很多回来,几乎家家户户都送了,就别跟我客气了,不然下次你不许再做好吃的给我了。”
水芹一笑:“好吧。小蝉你慢点,别摔着了。”
她是不敢走那么快,跟着个孕妇,得慢点才行的。
“嫂子,你今年都养了好几次蚕了吧?”
“是啊,趁着天气还不冷多养些,现在蚕丝送到镇上去,还能换钱,也可以买别的东西,想想就高兴的。”
“对的。”
到了夏龄哥的家,水芹赶紧将大门打开:“搁院子里就行了。”
刚放下桑叶,就听到夏龄的声音:“水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饿我们都不饿的吗?”
“今天上午摘得多一些回来晚了,我马上给你做饭。”
“哪来的山鸡?”
“小蝉给的。”
“赶紧给煮了。”夏龄淡淡地说了一句。
“夏龄哥。”夏蝉抬头看着他,颇有些不快。
夏龄也许才起床,头发还乱糟糟的,一脸的颓废与戾气。
瞧见她夏龄赶紧打起笑:“小蝉,你怎么来了,刚才我都没瞧见你?水芹,赶紧去煮茶。”
“不用了。”夏蝉皱着眉头:“夏龄哥,你是现在才起来吗?”
夏龄颇是不好意思:“今儿个是…起得晚了些。”
“只是晚了些啊,现在都大中午了,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啊,你的妻子怀着孕在外面干活,你知道女人怀孕多辛苦吗?你倒是好,你在家里睡大觉,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忙着,回来还得侍候你?夏龄哥,你心安吗?”
她不客气地说他,反正当是亲人,也就不用多留情面,这的确是他的不对,他必须好好地反省才行。
夏龄羞得抬不起头,水芹倒是心疼他,赶紧说:“小蝉,夏龄只是昨天晚上看书看得很晚,今天才没起来的,他也心疼我的。”
“夏龄哥,你要时刻记着,水芹可是你真心求娶回来的姑娘,你娶她回来,不是把她当牛马使唤,你要呵护她,爱护她才行的。”
他不吱声,任由她说。
夏蝉也不想过了火,挥挥手:“行吧,你们做饭,我也该回去了。”
刚出大门水芹就追了上来:“小蝉,这把山姜你拿回去,前二天挖回来的,很香。”
“不用了嫂子,你回去吧,要多休息哦。”
“小蝉,其实夏龄他挺好的,只是这一段时间心情也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也不懂得要怎么开解他,等他好起来,他还会是以前爱护我的夫君的。”
“嗯。”夏蝉笑着挥挥手:“你多保重自己的身体,记着,你爱别人的前提,首先要先爱你自己。”
别人不知道夏龄怎么了,可是她知道。
江御医找了他们谈话,可能还让他回家跟妻子团聚冷静一下。
倒是好,不思己过,回到家里做起大爷来了。
希望她的话能让他醒悟。
有些人能共快乐,但是不能共患难。
回到家妹妹也回来了,于嫣红高高兴兴地在水盆边上玩水洗桑叶,哼着小曲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
瞧着脸色红润了些,还长肉了。
“姐姐。”夏妍撒娇地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在村里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你呢。”
“我去夏龄哥家里了。”
阮氏轻叹口气:“你夏龄哥啊,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城里回来怏怏不乐的,一直在家里呆着呢。”
“我知道,我跟他说了些话,也许他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阮氏一看于嫣红又叫了起来:“你别玩水啊,等会衣服又湿了。”
于嫣红看着她咭咭笑:“老爷娶新妇,阮秋雪,没你的份。”
“好好好,没我的份。”
于嫣红又哭了:“也没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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