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醒了,却不愿意见她。
夏蝉叹了口气,将粮食和东西都放在没烧毁的木屋里。
进了竹林去砍竹子,尽快帮着族人修萁损毁的屋舍。
韩大人派来的那两人跟着夏长风上了山后,静悄悄就走了,
夜风轻拂,月色清明,男女老少都没休息,一直在忙碌着。
年婶感叹地跟她说:“小蝉,那些人好可怕,一来就叫我们交出金子,见一个杀一个,然后直接放火烧我们的房子,我们这里算是好的,早一步躲到林子里,也真是害怕他们杀光了这里的人又追到林子来把我们全杀光,听说前面寨子的人,年轻的女子都给抢了,男人是不留活口的。这真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吃也不吃不饱,活也不安生的。”
“当一个时代糟糕到极点的时候,代表着就快结束了,总会好起来的。”
年婶吓得柴刀滑跌在地上:“小蝉,可别乱说,这会杀头的。”
“难道不乱说,就能平安无事吗?”
年婶摇摇叹口气也说不出话来。
到了深夜疲惫至极,这才停了下来歇息。
她家的木楼毁得厉害,索性就在地上铺了竹席子露天而眠。
忽然也想起了一件事:“娘,是谁叫你们上山的?”是周至深吗?他有那么好心不成。
阮氏小声在她耳边说:“九殿下的人。”
“哦,我明白了。”是赵熙救了她娘和弟弟,看来这人情债来来回回都还不清了。
孙桃花和孙二娘的哭声,整整一宵都没有停过。
孙宁残了,孙父被杀了,她们像是抽了主根骨一样,完全地崩溃了。
像这般状况的,也不止是他家,还有诸多都是。
一早也没人再去江边淘金子了,夏蝉交待夏妍帮着蒋婶做饭,照顾伤者又领着人去竹林去砍竹子忙碌起来。
死者矣矣,活下来的人日子还是要过,不能一直萎靡不振。
一些伤痛只能交给时间,让它慢慢地抚平。
连着几天不停地修复,也修得七七八八了,不用再席地而眠。
田地里的庄稼长势不错,绿油油的一片,湖里的莲叶也像小伞般大,朵朵荷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给这个贫瘠的地方添了不少的色彩。
抓了条巨大的鱼回去,夏妍卷起衣袖杀鱼做汤。
放了些花椒,辣椒下去做水煮鱼片,上面还撒了一大把野葱,香气飘得白虎窝的人都直吞口水。
夏蝉没想到夏妍能做得这么美味,她也就随口把一些工序说了说,那丫头记住了,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姐姐,你尝尝。”
就着夏妍的手她尝了口,花椒和辣椒将鱼的鲜味提了出来,美味极了。
“不错不错。妍儿你的厨艺越发的有长进了。”
夏妍开心不已:“我看这几天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就想起你跟我说的,没想到也真能做成功了,味道有些奇怪,不过真的好香,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鱼。”
“端些过去给孙二娘家吧,嘱咐孙宁别吃太多。”辣的对伤口恢复不友好。
“好咧,我知道了。”
夏蝉也挑了些少刺的,阮氏接过:“你吃吧,娘送过去给木伯,你都累了大半天了,多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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