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娇弱的女子,居然这般厉害,余下的人都好生讶异地看着她,怪不得了,那个那么高大的朱老爷,都给她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威武。”

    衙差忽然排好了队,站两边,用棍子敲着地叫了起来。

    于嫣红吓得簌簌发抖,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

    头晕痛得只能任由那妇人扶着才能站稳的夏侯渊,终于是着急了,汗冒了出来看着阮秋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秋雪,我们的家事,我们回家解决,别闹得人尽皆知,于你,并没有半分的好处。”

    阮氏只是拉着小全在一侧,一脸安又平和,那黑眸里,有些坚决。

    夏蝉喜欢看到这样的娘,泥人也得有三分脾气,若没有主心骨,真的会一事无成,最后也只能自怨自哀。

    穿着官服的县太爷,姗姗来迟。

    坐了下来就一拍惊堂木,板着脸喝叫:“堂下何人,大胆,见了本老爷,还敢不跪。”

    那女人反应很快,一手抱着肚子然后就跪了下去叫冤:“涂老爷,你可得给我们作主啊,小妇人是桥头巷朱家的,今儿个早上要出门,忽然这个疯女人就带着这些陌生的人冲到我家门口,对着我家老爷打,还把我家老爷的头给砸伤了。我们跟她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真不知她们为什么就要对我家老爷下这般狠手。”

    夏侯渊也跪了下来,装作受害者的样子:“涂老爷,的确如我家夫人所说的一般。”

    夏蝉笑了:“这会又不认识我们了,夏侯渊,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吗?”

    夏侯渊一口咬定:“你是认错人了,我姓朱,叫朱鼎。”

    涂老太对于夏蝉的无礼好生气怒:“你是何人,居然也这般无礼,见了本老爷还不下跪,还有朱鼎乃是我们涂安镇人,他可是个守法之人。”

    “看来涂老爷对这个易名改姓的人,倒是有几分熟悉啊。”夏蝉笑:“只是,你真的了解她吗?”

    “大胆,还敢跟本老爷耍嘴皮子,来人啊,先给我掌嘴五十,再让她说话。”

    夏蝉抬眸,冷视着那涂老爷:“我是京城来的,我姓夏,单名一个蝉。”

    “我管你是什么,敢在我们涂安县为非作歹,我岂能坐视不管,来……。”

    “老爷。”一边的师爷一惊,超紧在他耳边细语。

    那涂老爷吓得脸色大变,狐疑地看着夏蝉。

    夏郡主,不太可能吧,一个郡主,怎么身边还没个侍候的,可是她的气势,却是狂傲强大,叫人不敢小视。

    “老爷。”那严氏又诉哭:“我们与她们素不相识的,是这个疯子带着她们过来的。”她手指指向夏蝉身后的于嫣红。

    涂老爷心里打鼓一样,拿不准各种的事,但是对涂安县的疯子,他还是熟悉的。

    “又是你,还真是打不死的老鼠一样,怎么总在涂安县里折腾。”他一咬牙:“来人,把她给我关于牢里去,饿死再扔到乱葬岗。”

    “涂老爷就是这样断案的啊,问也不问。”夏蝉讽刺地摇头:“你这官,是捐来的,还是走后门得来的?如此父母官,怎生为民作主?”

    以前的官,真的是不行啊,大多是裙带关系,或者是买来的,一上任只知晓怎么搞钱,事非黑白统统不管。

    “夏,夏郡主。”那县太爷吞吞口水:“你有所不知,这个疯子在我们涂安县多年,一直疯疯颠颠的,不是偷东西就是抢东西,还到处惹事生非的,把破庙都给烧了,还烧了人家附近的庄稼,每每被人赶走,不稍多时又回到涂安县,实在是叫人烦不胜烦。”

    “那你可知晓,她为什么总不走?”

    那县太爷一怔,一脸的迷惘。

    夏蝉指着夏侯渊的脸:“全是因为他,他不叫朱鼎,他是夏侯渊,是朝廷要犯,参与太子谋反之事,本该是要流放的,在途中跳崖装死,金蝉脱壳逃离了,便改名换姓,娶娇妻安居。涂老爷,这可不是小事啊,你若是护着他,你担当得起吗?”

    她这么一说,那涂老爷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

    当年太子谋反的事,可是牵连了不少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这个平素里低调行事的朱鼎,真的是那要犯吗?

    “大人。”夏侯渊也说话了,却是坚持地道:“小的就是朱鼎,临安人士,家中有渊源可追溯,若是不信,你可派人去临安查,小的不认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还请老爷你明鉴。”

    涂老爷也觉得这事,最好还是不要沾手比较好:“夏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朱鼎可是在我们涂安多年了。”

    “我可不会认错,我也是姓夏,不巧的是,我正是那假死夏侯渊的女儿。你说这事,我会骗你吗?若是不信,你只管把他押了送到京城去,你让太子殿下亲自看看,不就知晓了。”

    听得她的语气自信得很,而且还口口声声说太子殿下。

    涂老爷对于她说的话,从三分已经升级到了九分。

    夏侯渊还是打死不承认:“老爷,小的是朱鼎,想必她夏郡主是认错人了。”

    “老爷。”柔弱的声音响起,是阮秋雪。

    她脸色苍白,一字一字轻柔地说:“我是夏侯渊的明媒正娶的妻子阮氏,他的的确确是夏侯渊,老爷若是不信,可看他的肩膀,那有铜钱般大小的伤痕,是喝多了烛火掉来烫的。”

    严娇听了阮秋雪的话,整个人虚软无力摊坐在地上。

    别人不知晓这些,她却是知道的。

    她们说的,是真的。

    涂老爷一挥手,如狼似虎的衙差就上前去,按着夏侯渊剥了他的衣服,然后大声地报与涂老爷:“大人,肩上有铜钱大小的伤痕,应是火烧留下的。”

    “逆女,阮秋雪。”夏侯渊也是料想到,她们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了,于是暴吼一声,猛地竟然挣脱了衙差的手暴冲起来。

    他还顺手就从衙差身上抽了出了刀,挥着要斩向阮秋雪。

    夏蝉生怕伤了娘,伸后一拉,把娘护在了身后。

    别人怕夏侯渊,她可不怕。

    他有功夫底子,她正好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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